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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心一点朱砂痣 作者:一月初九月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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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据说特别灵验,我本打算明日上去求一签,只是天寒地冻,不宜出门,只能在房里看看远处、近处。’

    连城邪握着手里的信微微叹气,雪城那么冷怎么到那里去了?明明身体不好。郁结于心,自己又何尝不是?

    ☆、第八十三章 韶华倾负,只为君欢颜

    来来回回,走走停停,走不干脆,留不下来。千袂似是喜欢上了这种方式,累了回来,起了兴致亦或是闷得难过便走。

    那年他与连城邪同游,怕只怕日后自己独自一人,再游一遍这凤倾的山山水水。果真是一语成谶,孤孤单单走过了他们曾经走过的、未走过的路。只是不再匆忙,千袂在每一个地方都待好久,直到待腻了,再回昪京。

    忽然见连城邪从门外从来,向着自己伸出手,千袂高兴的跑过去,却怎么也跑不过去,双腿重如铅,千袂尽力的跑,只是腿越来越酸软,直到最后跪在了地上。连城邪似乎见千袂不过去,慢慢的脸上的笑意消失了,变得又冷漠又无情。千袂想站起来,只是力不从心,千袂一阵心急,想拼命爬过去。

    蓦然,千袂惊醒了过来,千袂擦擦额头的汗,平静了下来。

    这梦……真不好。不过只是梦而已,只是不知梦醒梦中那一个更好一些,一梦南柯远,双影终难全。

    黑暗中有人握住了自己的手,千袂怔了一下,看着眼前的黑影,轻轻的呼吸,不用他说话,只要他近自己身,自己就能闻出他的气息,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气息,只是千袂就知道那就是连城邪。

    辛夷才谢小桃发,蹋青过后寒食前。四时最好是三月,一去不回唯少年。新愁旧恨真无奈,须就邻家瓮底眠。

    ‘玄睿,我到了茶花盛开的燕州,山下茶花,山上茶树,当真是美,和以往一样的美。燕州最有名的地方叫太阳湖,无边无际,似是海一般,波澜壮阔。山上是满山的茶树,已经到了采茶的季节,山上还是对唱情歌的人,一来一往,好不艳羡,你说他们可得终成眷属?玄睿,茶花落尽了我就回来。’

    “玄睿,我到了青山绿水的徐州,一叶扁舟,泛着水波,两岸青山,倒是惬意无比。那一年我们行路匆匆,没有好好看看这徐州山水,而今我定要好好看看这美景如画。玄睿,沿途芬芳,不及你发梢一点清香。是不是开始就是错的,便是千般努力也只是徒劳。玄睿,天凉了我就回来。”

    连城邪看着手中的信,是几个月前写的,现在估计已经不在徐州了吧,天已经凉了,他也想他了,所以回来吧,只是你要叫我如何告诉你。此时此刻你人在何方?我的信又该向何处寄去?

    多情自古伤离别,也许是每一次离别时,太辛苦,千袂出游的日子越来越多,越来越不愿意回来,因为不回去,就不用压抑,不用走,不用离别,他们的关系只有那薄薄的一纸书信。

    千袂也不知道来来回回了多少次,时间就如流水般,从指间眉梢划过,留下些许印记。可惜,那连城侯府,总是留不下来,连城邪从来都是送别,不开口挽留。

    连城侯府,仆人打扫东华苑,不小心将一把玉箫掉在了地上,玉箫做工精细,只是玉质并非罕见。那仆人匆忙的捡起玉箫,却发现玉箫摔破了一块角,仆人吓的不知怎么办,匆匆忙忙的捡了起来,放回了原处,慌慌张张的跑出了东华苑。

    夏日的黄昏总算有了一丝清凉,连城邪去东华苑看六月,六月已经十六,已有了千袂当年的□□,一举一动已有了大家风范,再没了乡土小孩的傻气。

    连城邪看着慢慢的长大的六月,也有了一丝为人父的欣慰。

    六月恭敬的站在连城邪面前,说着书院里的事,“义父,我想为自己取一个字”

    “六月不好么?”

    六月捏捏自己的衣襟:“并非不好,只是同窗之间称呼一般都称呼字,我便也想取一个。”

    “这你自己决定就好”

    “我……我想让义父替我想想”

    连城邪摸摸自己的胡子想了一会,开口说:“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不如取‘玉’一字,你觉得如何?”

    六月轻轻念着玉,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一般,有些兴奋的站了起来,又看了一眼连城邪,才知自己失礼,收敛了表情,走到橱柜旁边,拿出那支玉箫。

    走到连城邪身边有些献宝一样的说:“这玉箫虽不是名贵物,但是质地温润,是块上好的温玉,我拿着它可配我?”

    连城邪不爱吹箫,从来都不碰箫,他拿起那玉箫,的确是难得一把玉箫,“这是你从哪里得来的?”

    “是我爹爹给我的”

    连城邪手微微抖了两下,然后低着头叹息了两声,他……他竟然一两月没有想起千袂了。三四年前,千袂去了安宁,曾经的麟夕国都天宁,开始还断断续续有书信来,后来便没了音信,起初还以为他出了什么事,后来才知道只是他忘了写,再后来又是一封信也没有了。他忘了自己,自己这个等他的人也竟然慢慢遗忘了……

    也是了,从千袂那年从惠州回来,日子走走停停,已经十年了,十年……

    难怪会忘了。

    多日后,府门外面跑进来一个小厮,是连城邪的贴身仆人,他拿出一封信。连城邪接过信,又是叹气,他终于记得寄回来一封信了。

    “玄睿,我到了荒无人烟的衢州,我恒心不够,直到想起回凤倾才想到你,我竟然忘了你,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可我竟然忘了你,十年前的刻骨铭心,十年后的遗忘,可是我不够真心?我明明一想到你就好难过,现在还是一样……”

    连城邪看着手中的信微微的笑,都这么大岁数了,还写这样的信,也不怕六月看见了害羞。

    傻瓜,若是真情,会有刻骨铭心,会有百转千回,会有悲欢离别,甚至会渐渐忘记,却一样独一无二,至今想起还是一样的暖,如六月暖阳;一样的凉,如十月寒霜。你就是我心口的朱砂痣,我的切肤之痛。

    “玄睿,我到惠州了,几年不见姬儿竟然嫁人了,孩子也有五六岁了,看着他一家人虽然清贫却是其乐融融,我也高兴。我见了母亲,母亲又老了几分,怪我心狠多年不回家门。母亲说起十年的时候,我却才想起,竟然十年了,玄睿,我可等到你了?”

    连城邪摸着信纸,慢慢闭上眼,这次回来,就不要走了……

    连城邪一个人坐在亭子里,安安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桌上放着水果却是没有动过。千袂走进连城府的时候就看见连城邪孤孤单单的样子,微微蹙着眉头。

    他竟然老了,心抽在了一起,平静了三四年的心痛得千袂以为好了的顽症又要复发似的。

    突然想起自己在十六岁抚州城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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