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姬 作者:玹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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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窝里拔出,让她改坐在他的腿上。
虎姬伸手环住他的腰身,虽然陡然骤降的空气温度令她有些冷意,但他的怀抱很快地使她温暖了起来。小脸在他的胸口爱娇地磨蹭着,嗅闻着男性清冽的气息,突然发现没有任何女人香料的气味,只有他的气味盈满鼻间。
犹豫地轻问:「宗盛大人……您没有去清姬那儿?」
「你希望我过去?」他薄唇贴着她如玉贝般娇小可爱的耳朵,又舔又吮,未答反问。
男人灼热的气息在她耳边呵着,热烫的气息令她泛起红晕,想要他的疼爱。「不要……大人不可以去……」像怕自己心爱玩具被抢走的小鸭霸,小手揽他揽得更紧。
她不要失去他的疼爱,就算明白自己的举动是多麽的不智,但就是无法克制自己表露出最直接的想望。
泷宗盛抬起她的小脸,凝视着她可怜兮兮,宛如遭受遗弃的表情,让他很不舍。
「留下清姬只是因为特殊的原因,我答应你,我绝不会碰清姬。」他承诺,眸光却转而深沉。「但……」
虎姬在听到前句话时,开心地扬起笑容,可是在他语气一转後,心头又被弄得紧张起来。「嗯?」
泷宗盛抿唇,挣扎许久,仍是说了出来:「虎姬,我要你暂时到羽田大人那儿当侍妾。」然而话总算是说出口了,但心情并未轻松些许,决定放手了……心情反而更为沉重,恍如颗石头沉甸甸地压在心头,顿时有些难以呼息。
此时的他,也绝对不会想到,将来的自己会多痛恨这时所下的决定。
虎姬偏着头,瞧见他难为的神情,误以为他是遭到羽田大人的官势压迫,迫於无奈下的要求。
「好。」她乖乖地点头,因为他说了……是暂时。
她深深明白自己能对他有帮助的,就只有这副身子,为了他,她愿意……反正,不过是回到过去的日子,如此罢了。
泷宗盛见她如此乖巧,心底的愧疚更深,忍不住拥紧她,喑哑地说:「对不起。」之前太过激进莽撞的参入,让他已深陷腐败官府的潮流中,如不拔除那些刺,被斗倒的会是自己……在完成自己的承诺前,他不能倒。
「宗盛大人不可以趁我不在的时候,乱找其他女人喔!」虎姬趁机撒娇地张明自己的所有权,她不希望在自己回来後,大人身旁又多了几位侍妾……她无法阻止他迎娶正妻,只希望在他心中,能多放些自己的位置。
他将头埋入她柔软芳香的颈肩,因着她占有欲强烈的语词,而轻轻泛起笑容,但眼底却是一片漆黑深沉。「不会,我答应你。」
作家的话:
继续纠结
☆、二十六、新去处
羽田秀之焦躁又掩不住兴奋地在府邸内门口处踱步徘徊,几乎将地下的泥土给踩平。
他忍不住期盼,再次出声询问门口的侍卫:「有看到人来了吗?」
两名侍卫满面为难地回应已重复至少数十次的答案:「回羽田大人,还未见到泷大人派遣的舆轿。」然後,果不其然地看到大人又从小孩子般地期盼,摆回一张臭脸。
唉,这年头一个小小的侍卫也难为啊。
侍卫们无奈地互看一眼,就这一眼,让左侧侍卫正巧见到一座红漆桧木制的舆轿出现於转角处,认出随侍在旁的仆人,是泷宗盛大人的贴身近侍,恭一郎。
「大人、大人,泷大人派遣的舆轿来了!」侍卫立刻通报,差点高兴地欢呼终於解脱。
来了?羽田秀之反而收起刚才过於显露的期待和兴奋,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挺起胸膛,傲气凛然地负手而立,年轻的脸庞顿时散发出不可侵犯的官威凝肃。
恭一郎领着舆轿,对守门的侍卫点头示意,在收到准许通行的手势後,鞠躬答谢,再抬头,却差点吓得倒退几步。
这……羽田秀之怎在门口当起侍卫了?瞧那双眼瞪得偌大的严肃模样,像是正准备将闯入府邸的偷贼缉捕归案似地。
恭一郎纳闷地瞧着羽田秀之,发觉羽田秀之热烈的视线投注在後头的轿上,这才会意出羽田秀之八成是迫不期待地想见到虎姬,所以才守在府邸门口,但又为了不落人口舌,所以刻意装出高傲的模样。
这根本是欲盖弥彰啊!他摇摇头,心想着也好,至少代表羽田秀之很重视虎姬,应该不会太亏待她。
「羽田大人。」恭一郎恭敬地鞠躬打招呼。
「嗯。」羽田秀之朝他冷淡地点头,接着转移视线,眼神灼热地专注於那抹轻盈下轿的娉婷身姿。
虎姬姿态优雅地微倾身子,白皙小手自在地平缓皱褶的衣摆,而後轻轻扬起螓首,漾出绝美动人的纯真笑靥,吴侬软语地唤:「羽田大人。」
羽田秀之倏地呼吸一窒,眼里仅剩下她,耳朵只听见她,彷佛周遭万物全然消失,剩下他与她。
她的身影,她的笑容,在这一刻,深深地撞入他的心。
洗去一身风尘朴朴,净身沐浴过後,虎姬倚着木廊上竖立的柱子,任由凉爽的夜风吹拂微湿的乌发,漫不经心地打量着这比泷府还要大的後院美景,想着这几日宗盛大人的疼宠,心头不禁泛出一阵甜。
高挂黑夜,朦胧发亮的月,与宗盛大人的分离,让她想起了一个故事,一首村歌曲谣。
她低唱着:「遥远的月光,摇曳地竹影,初见於那山头。侬无须知晓吾是谁,吾只想看着侬……侬回眸的那一瞬间,吾将不再是吾……」
这首词曲,诉说着一对於黑夜竹林中偶遇初见的男女,於朦胧月光下,彼此看不清彼此的面貌,也不清楚彼此的身分,因为各自怀有着秘密,而无法向对方坦白,无法与对方更进一步熟识,只想着,一眼就好,仅仅再多看一眼也好;然而,在看清对方面貌後,我将不再是我,你将不再是你。
一个没有结果的故事,让她悲伤了很久。
这世上,有太多人的故事,都是因为看得太清楚,分得太明白,而没了结果。
她在妓院的那段日子里,偶尔会在心情低落时,忍不住唱起这首曲子,觉得这是她的写照……如果有一天,有人能不计较她的身分,接纳她、疼爱她,那该有多好?可惜她的身分就像被烙上一个印子,就算初见时印象多好,当朦胧面纱被揭开後,对方所看到的,将是世俗所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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