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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伤寒杂病论 作者:九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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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宋临才别别扭扭地看了他一眼,软软地靠在他身上。

    到了前厅,二夫人的母亲已经等在那里了,见苏瑾抱着小宋临便笑道:“这孩子会认人,倒像公子的儿子呢。”

    苏瑾因问道:“这是二嫂嫂的侄子?”

    老夫人回答道:“这是她弟弟的遗腹子。这几年无人照管,只从他父亲没了,他那母亲郁郁寡欢,不久也去了。就只我一个老婆子能看着些,带来见见姑姑。”

    苏瑾想起来还是当年被捉弄过的同学,那时还一起读过书,如今就得病死了,不禁唏嘘。

    “您尽管带着他来,他父亲当年还是我一起读书时候的同窗,他的儿子我自然也是要多照看照看的。”说着把自己贴身戴的玉佩取了下来,“算是给后辈的见面礼,若是不嫌弃,还望常来看看。”

    亲家夫人自是喜不自胜,好歹家里的独苗有了个愿意教导的人,又是苏家最饱读诗书的小公子,哪能不应承下来。

    只有宋临小小的脸上志得意满,今日闹着他的祖母非要跟着来,算是收获颇丰。

    见过老夫人夫人之后,苏瑾父亲不在,跟大哥那里打了招呼算是礼全。出至外面,人马俱已齐备。

    “过几年教你读书,你要好好长大啊。”

    小宋临恋恋不舍。

    苏瑾偶尔跟着哥哥去看看家里的庄子,路过宋家时便进去看看宋临,渐渐过了七八年。小孩长得快,上次见个头已经到了苏瑾的肩膀。

    这几年宋家老夫人的身子慢慢也不能多行动,苏瑾怕宋临一个人熬不住寂寞,得了空就来。

    苏瑾信步走到园里,一池子荷花开得煞是好看。伏中阴晴不定,片云致雨,忽一阵凉风过了,落下一阵雨来。他不由得想起一句诗“留得残荷听雨声”,这别样红的映日荷花上滴下水来,打在绿荷叶上,也有一番趣味。

    他正站在檐下躲雨,忽然看见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一气跑来,头上滴下水,白衣都湿了一半。

    “苏瑾,你怎么来了?!”待到出声,苏瑾才发现是宋临。

    又长高了。

    他连忙让人进屋换件衣服,宋临这个身子骤雨一激,如何禁得。宋临一面进房来解衣,一面恼道:“你可许久不来看我了,姑姑那里又不能常去,我好久没见着你。”

    苏瑾要叫人给他端碗姜汤来,宋临却一把抱住他不肯松手。

    苏瑾拍拍他的背,“怎么还和小时候一样离不开人。”

    宋临心里想,他哪里离不开人,只是离不开苏瑾。远了想,久了也想,恨不得每天都能跟在苏瑾身边,时时刻刻都和苏瑾在一起。

    换完衣服两人去见了宋老夫人,老人家躺在床上,强撑着精神说了会子话。

    完了之后又说:“我这老糊涂算是不管用了,我的临儿,你也到了年纪了,以后就跟着你瑾叔好好读书,要争气才好!”

    宋临口中答应,心里一酸眼泪就要下来。

    苏瑾怕他一哭老人家心里更加难过,只得说些好事回旋,气氛才好了些。

    折腾一阵子天也暗了下来,苏瑾见宋临怏怏不乐,派人回去禀报之后,留宿在宋临这里。睡前宋临只胡吃了几口饭便回房了,苏瑾知他的苦处,宽了衣灭了灯躺在一旁。

    “你前世死时想着什么呢?”苏瑾开口问道,窗外蛙声一片,越发显得安静。

    宋临闷闷地开口:“想着一定要和你再过一世。”

    苏瑾侧过脸看他,“你怎么还记得,我已经记不清了。”

    宋临翻身压到了苏瑾上面,眼睛灼灼地盯着苏瑾:“我把孟婆汤都吐在忘川河里,就怕忘了来找你。”

    苏瑾微微一怔,说道,“你还有我。”

    “不管你记不记得,我都是要定了你的。”宋临说完这一句,趴在他胸前没有说话。

    苏瑾一愣,无奈地笑了,只好随他去。

    若是要相携再过一世,忘却前缘委实有些可惜。那些年岁再怎么样都是他们在一起的见证,只有宋临一个知道,苏瑾总觉得仿佛有些吃亏。

    就算记得前世的事情,如今宋临也只是个失了最亲的人的少年。苏瑾想,好歹现在他们是在一块儿作伴的,你见得到我我见得到你,没有生离死别已经很满足,他对宋临来说亦师亦友,也是另一种成全。

    苏瑾没有打算劝他宽心,任他执拗地憋着伤心,一夜竟也糊涂睡了过去。

    夜里梦到前尘往事,悠悠几载心事重重。

    月上中天,水光映月,花市灯如昼。有人围着各式各样的花灯猜灯谜,也有人折了一盏盏莲灯放入河中任它随波逐流。

    上元佳节,月色婵娟,灯火辉煌,凤萧声动壶光转,一夜笑语盈盈。

    他看见自己焚香在侧,唤来侍女将琴横陈身前,起指一曲流水随心而出,青烟袅袅,琴声如诉。待到一点幽光逐水远去,一曲终了,竟有暗香盈袖。

    回头却发现看身后除了婢女多了一人,目光柔和满是爱慕之情。

    苏瑾是见多了的,怎会看不出。一回佯怒,一回微笑,小婢扶行怯怯。

    后来那人似是上门提了亲,带着许多聘礼,其中唯有一块玉佩得了她的青眼。

    阴阳合和,二人同心。

    后来苏瑾明媒正娶一身嫁衣进了那人的家门,凤冠霞帔,浓夜初妆,艳绝满城。

    新婚燕尔,其心孔嘉。

    转眼又过了几年,当初嫣然一笑的情愫早已消失不见,也许是色衰爱弛,也许是久而久之的淡然。

    他将心给了那人,回想起来却有一股隐隐淡淡的心痛。是因为什么得了冷遇,具体事情不甚了了,那肝肠寸断的感觉却刻骨铭心。

    那合婚庚帖上用蝇头小楷写着两人的生辰八字,还有『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及尔偕老,老使我怨。

    他喜欢的上元节那一曲长相思,要她弹再不能,空余长门赋,似怨似泣。

    天回北斗挂西楼,金屋无人萤火流。

    士之耽兮,犹可说也;女之耽兮,不可说也。

    ——来世定要生作一个男子,不要这红颜薄命。

    苏瑾从梦中惊醒,一身冷汗湿了薄衫。

    ☆、俗世4

    后来苏瑾终究带了宋临回去。

    虽说是二夫人那边的家人,但是宋老夫人托孤给了苏瑾,宋临又跟苏瑾要好,除了日常问候,大多时间宋临还是跟苏瑾在一起的。宋家虽还有些亲故,不过是惦念着宋临的那些身外物,生分不算生分,到底不亲近。

    原本他的住处安排在另一个地方,第一个晚上就来敲了苏瑾的门。少年单薄,更深露重怕他着了凉,苏瑾只好让他在自己床上睡下。

    “是睡得不舒服么?”苏瑾担心吵醒隔壁的诗情画意,自己摸黑替他铺了床。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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