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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930来的先生 作者:白云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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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长得漂亮,一时不知道是该愉快还是该不愉快:“就这么差?”

    李念斜眼看他:“你说呢?我跟你讲,最怕的就是这种‘歌手’,跑调嘛是没有,声音嘛也清清爽爽,但是一点特色一点感情都没有,去卡拉ok能抓一包出来,我要这样的歌手做什么?”

    世安警惕道:“你不是跟这个录音师联合着骗我吧?”

    李念笑起来:“我骗你?”

    “嫌货才是买货人,”世安伸伸腿,“我也不能保证你不骗我,对不对?”

    李念哈哈大笑起来,“可以可以,那咱们换一间,南京的录音棚随你挑,你说哪间,就是哪间。”

    世安还真就挑了,三个人一连跑了四个录音棚,午饭也没认真吃。跑到最后一个,白杨已经唱得毫无激情,开始跑调。

    录音师和李念在外面二脸茫然。

    世安不禁愁眉深锁:“这可怎么好?”

    李念给他点上烟:“急什么?我说没办法了吗?”

    世安诚恳:“你有办法?”

    李念轻巧地玩着打火机:“有什么难的,用脸唱歌就卖脸呗。偶像歌手,长得好看,唱得再渣也不是事,反正后期交给调音师。”

    世安虽然不明然而觉厉。

    李念看着自己手里一上一下的火机:“不过他这种脸也是吃亏,放在身边好看,扔进娱乐圈里毫无水花。不打眼。”

    世安这次信李念没有诳他,耐心道:“怎么叫做不打眼?”

    “太纯了,长得又软,说得好听叫清纯,说得坦白点呢,就是小家气——眼前看是挺讨喜,可是没法让人有深刻印象。”

    世安并不赞同:“我觉得很有印象。”

    “你这种不能跟别人比。”李念又心领神会地笑,“他这种气质,是个透明纯白的东西,得有个妖艳贱货站在他旁边,就能把他托出来了。”

    世安努力理解何谓“妖艳贱货”。

    李念卷了卷袖子:“过去秦浓在的话,让秦浓带他是最好不过,秦浓长得够艳,一下子就能给白杨艹个纯情小白兔人设。”

    又是秦浓,世安听到这个名字就头大:“别说不可能的。”

    李念好笑地看他:“怕什么,妖艳贱货多得是,又不是只有秦浓一个。先等两天,我保证把这个妖精给你带来。”

    两人一言一语说着,白杨从棚里出来了,一副心虚气短的样子:“……我唱得怎么样啊?”

    李念和世安相视一笑,异口同声地说:“很好很好。”

    白杨觉得他俩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在路上刨根究底地追问世安,世安并不理他,只好奇地问他:“卡拉ok是什么?妖艳贱货是什么?”

    白杨反问:“你觉不觉得,那个李总,长得很眼熟。”

    世安这次理他了:“哪里眼熟?”

    白杨又说不出来了:“反正我好像见过他。”

    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接下来一个月没什么好说的,李念给白杨安排了各种培训,形体发声表演统统速成一遍,白杨起初不大情愿,这和他一步登天的明星梦差距有点大。

    “你以为我想花这个钱啊?”李念并不给他好脸:“你要是科班出身,这些训练一样都不需要。关键你不是。”

    白杨气馁起来。

    李念继续打击他:“发声不行,台词也不行,站着还驼背,我就是想捧你,也得拿得出手啊!总不能拍个大头贴送去导演那说我们就是脸好!是不是?”

    白杨委委屈屈地去上课了。

    世安倒没在这种时候护犊子,只在课后关怀白杨:“李总是为你好,话说得也是太重了,一般不是穷急了的人家,谁把孩子送进戏班。”

    白杨被他逗笑了:“科班出身不是戏班好不好?他是嫌我不是艺术大学毕业的。”

    世安睁大了眼睛:“你还上过大学?”

    白杨:“……现在大部分人都上大学。”

    世安更加不可理解:“大学生还出来演戏唱歌,你父母能答应吗?”

    白杨撇撇嘴:“就是因为我爸不答应,结果我考了个这什么粮食工程。一点儿意思也没有。”

    可怜天下父母心,世安不好说什么,只好叹气,摸一摸白杨的脑袋。

    时间在李念的打击和老师的训斥中慢慢过去。圣诞节的时候,南京下了第一场薄雪。

    那天白杨从排练室里出来,世安照旧在外头等他,旁边还站着笑嘻嘻的李念:“走,带你们去看妖艳贱货。”

    李念把他们带去了1912,这是南京的三里屯和新天地,穷人富人都在这里淘开心。圣诞节的晚上自然人烟鼎盛。李念冒着雪,兜兜转转地领着他们进了一间小酒吧。

    是个清吧,圣诞节的晚上也没有搞什么热火朝天的活动。三人进门的时候,酒吧舞台上正有人在唱温柔的情歌。

    三人慢慢找着位子,酒吧里灯光昏暗,灯光都被舞台上的男人吸走了,所有光都落在他身上。

    这是个长发的男人,一头黑发柔软地披在身后,并不邋遢,反而十分飘逸。穿着低领的粗线衣,袖子挽在手肘,坐在钢琴前,隐隐约约露出一张俊美的脸。

    世安不是没见过美人,一眼瞥去,也觉十分惊艳。

    真是美人,只是遥远地看着,已觉美艳不可方物,颀长却不柔弱,是雄性动物一般华丽的漂亮。

    更难得他开口一唱,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是相当低沉的厚实声音,略略有些沙,在蒙昧的灯光里,更显得深情款款。

    很久之后,世安才知道那首歌叫做saving all my love for you。

    那时那刻,他可算明白李念为什么说白杨唱得一般了。

    世安忍不住转头去看白杨,白杨一脸复杂地把头放在吧台上:“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啊!”

    世安就有些不好意思,“你也不比他差。”

    白杨吐吐舌头笑了:“别,自知之明我还是有的,他比我帅。”一面又向舞台上的男人露出憧憬的表情:“真的好帅。”

    世安居然又觉得有点儿酸。

    一曲唱罢,李念便向台上招手。歌手显然是认识李念,也朝他挥挥手,李念笑着叫他:“钟越!”

    钟越轻盈地奔下台来。

    李念给他空出位子,一面介绍旁边两个:“白杨,金总。”

    钟越刚才披着头发,下台便把头发扎起来,用橡皮圈简单地束在一边,黯淡灯光下,是种雌雄莫辨的冶艳,一双眼睛黑得彻底,像什么灯也都照不亮的夜,一脸生人勿近的高冷。

    世安觉得他简直像是一把好剑,带霜带雪,行来时一身的冷艳划破空气。

    李念招呼他,他也就加快两步走过来,走到三人面前,忽而腼腆地一笑:“金、金总……你、你们好。”

    真正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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