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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梨园上草 作者:竹炭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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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重新联系上的喜悦揉了进去,和李亚仙卿卿我我相依相伴。又将沈秦天离开时的痛苦适时代入,郑元和被他爹打得魂飞天外,气若游丝。

    上个月,院长宣布,今年有一个为期六个月的昆曲小生培训班,省院得到一个名额,拟派林蔚然去学习,以提高京剧艺术修养。

    林蔚然想起羽绒服的话:要想被买家挑中,这个核桃自己首先要争气,别长歪别开裂别黄皮,然后呢,就要等着识货的伯乐。

    目前省院的几位领导明显是识货的,那林蔚然要做的就是当一个不歪的核桃。这么想想,真像孙瑞说的,羽绒服该不是什么高人吧,来点化自己的。

    于是高人送的那对核桃,林蔚然随身携带,练腿功的时候就拿出来搓,表面已经光滑发亮了。说不定哪天功夫到了,核桃自然裂开,掉出一本迷你天书:京剧小生学习秘籍。

    培训班下个星期开学,在北京某戏校,为非昆曲剧种的小生演员讲授昆曲,旨在弘扬百戏之祖,提高各剧种小生演员的表演水平。

    “开胯,蹬蟒,开胯,蹬蟒,开胯,蹬蟒……所有人大腿收紧!收紧!保持住!开胯,蹬蟒,开胯,蹬蟒……”昆曲小生班已经开始了,这个培训班绝不是休闲度假,是实打实地培训。

    林蔚然想擦汗,结果一捏肩上的毛巾,得了,毛巾早已整个潮透,他只得用手背甩了两把汗,继续跟着指导老师的口令,迈步开胯,脚尖挑住蟒袍的下摆,露出厚底靴的白,四平八稳地,一步步在场内绕圈走着。

    路过东墙的时候,他眼角瞟了一下墙上的钟,九点过五分。要不是刚才看的时候是八点五十八,他真以为这钟罢工了。

    今天的训练虽说只是走台步,但踩着四寸高的厚底靴,每走一步都要全身收紧,大腿缓缓打开,再用脚尖撩一下蟒袍,看似闲庭信步气度不凡,做起来却不容易,更别说已经连续走了快两个小时。

    说真的他没想过培训班从基本形体开始,每个动作都细抠一遍。他原本以为老师会讲一些虚化的表演风格,给点资料影像看看,做做笔记。这也导致他来北京数日,根本没时间出去逛街,想追寻一下当时沈秦天他们来北京演出的足迹都不行。要么是有精力的时候还在练功房上课,要么是有时间的时候但戏校大门已经落锁。

    “好,休息十分钟。” 指导老师终于在九点半的时候喊了停。

    林蔚然和所有同学一样,站在原地,双手撑在大腿上,努力调整呼吸。他只觉腹股沟酸胀无比,两条腿并不拢。

    昆曲班是封闭式教学的,周一至周六学习,周日看演出,周二下午休半天。老师都是当代昆曲名家,教授昆曲声腔身段。班里一共十五个同学,京剧小生有三个,其他都是地方剧种的小生,川剧桂剧晋剧汉剧,还有越剧。

    “你胃还疼不?”钱颖的声音。吃早饭的时候,她和林蔚然一桌,听他说昨晚胃疼没睡好。她是越剧女小生,来自江南的大眼睛姑娘,性格开朗。“胃好些么?”

    这么会儿我还敢移情别恋想着胃?我大脑回沟里塞满了‘大腿’两个字!林蔚然心里想着却没说出来,对着女生他总是绷着,不习惯开玩笑。被她这么一提醒,林蔚然鼓了鼓肚子,发现胃已经不疼了。他对钱颖摇摇头,挤出了一个微笑。

    钱颖正待说什么,一看指导老师把水杯盖上了,知道休息时间到了,给了林蔚然一个“入地狱”的眼神,不再说话。

    “刚才你们是周瑜,从现在开始到十一点四十,你们是吕布。注意大腿高度。”指导老师刚说完,练功房里一阵抽气的声音。

    吕布生性骄横傲慢,仗武艺高强目中无人,他的脚步迈得很高,走路时要露出彩裤裤裆,踹蟒袍而不是蹬蟒袍,不似周瑜走得胸有成竹稳操胜券。说白了就是演吕布的时候大腿会比演周瑜更累。

    在连续走了两个小时的蹬蟒后又要踹蟒两个小时,不出意外,这群学员今晚睡觉时肯定个个如小婴儿一般,膝盖打开合不拢腿根。

    指导老师完全不搭理大家的情绪,又把道具刀提起来了,看谁的姿势不对就用刀背拍几下。都是吃这碗饭的,谁不是这么过来的。昆曲抒情性强、动作细腻,歌唱与舞蹈的身段结合得巧妙而谐和,因此老师的要求也是格外严格。

    “提腿,踹蟒,提腿,踹蟒,提腿,踹蟒,提腿,踹蟒……”

    林蔚然和同学们一起,双手叉腰,平视前方,跟着口令,一步步走着。

    到北京十来天了,北京的高楼比想象中的还多,臭豆腐也比想象中的更臭。出发前,林蔚然给自己也缝了个小布包,里面装满了茄子种子,像他送给沈秦天那包一样。沈秦天说他撒到花盆里去了,也不知道后来发芽没。

    他大姐知道幺弟要去首都上学,兴奋得坐夜车从夫家赶到省院,给弟弟捎了巨大一包农家自制零食,地瓜干、甘蔗糖、萝卜饼,说让路上吃。只是现在火车提速了,零食才吃了一小部分,就到了北京。

    从江南来的火车在二十分钟后到达,因此接站老师带着林蔚然一起接了钱颖,这也是钱颖和林蔚然要好的原因之一:在异乡结识的第一位同学。另一个原因嘛,就是女孩儿家的心思了。

    钱颖生在江南长在江南,父母都是大学老师,算是书香门第。她初见林蔚然,便觉对方五官格外出色,身材相当匀称,哪怕同是学戏曲的,钱颖也眼前一亮。一路上见他与接站老师聊天时谈吐得当,尊师重教。再到了学校登记处,一看林蔚然那一手俊秀的行楷,钱颖的心开始砰砰乱跳。

    她学戏其实是她奶奶的心愿。钱奶奶是梅兰芳大师的忠实戏迷,当年为了看戏,没少花钱往北京跑。可惜她儿子嗓音条件不佳,小嗓训练不出来,于是钱奶奶把希望寄托在相貌秀美的孙女身上,孩子没多大就送去少年宫学戏。

    钱颖唱了没几天京剧青衣,便被隔壁越剧小生班吸引了,于是便在奶奶前脚离开后,她后脚便蹿到越剧班去上课。老师不但不批评,看了她的表现后,还支持她选择越剧,选择小生。

    在毕业演出时,钱奶奶看了演员表,才知道孙女竟然学了越剧!虽说老人家有点不开心,被瞒了这么久,但毕竟江南是越剧的故乡,钱奶奶对越剧也喜爱非常,赌了一会儿气,便高高兴兴支持钱颖学越剧了。

    去年钱颖从戏校毕业,分到了家乡所在地的青年越剧团,由于表现出色,赢得了这次培训的机会。要知道,越剧团里,小生可是好多个,徐范陆尹毕,各个流派都有,越剧本就是才子佳人戏,哪儿像京剧小生那么凤毛麟角现在还大多是陪衬。

    不知是天生豪爽,还是唱多了小生戏,钱颖从来不是个娇滴滴嗲兮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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