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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梨园上草 作者:竹炭沙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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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啥?哦,你说省院以后不是要搬到郊区么,这房子还装修了干嘛?

    这一点沈大帅早就想过啦,也打听过。省院是计划搬到郊区去,目前职工楼已经在建,办公楼也处于设计图纸阶段了。但省院的演出地点不变,不管以后搬到哪里,演出基本都在枫林剧院。

    郊区也有演出场所,但交通不便,老戏迷过去多麻烦呢。再说枫林剧院在业内也小有名气,外地同行也都知道这是省院的地盘。

    演出后,就到我家先对付一下,不然还要赶回省院,路上太黑了。这个理由沈秦天上个月就用过一次,成功让林蔚然留宿,咳,很纯洁的留宿。

    上个月中旬,二团在枫林剧院演出,原定的一位老生演员突发急性肺炎入院,沈秦天救场如救火,参演了《桑园会》,饰演离家多年不养老母,反而还怀疑妻子不忠的秋胡。

    秋胡是主演,戏份不少,好在沈秦天以前排过这出戏,救场难度不算太大。那天林蔚然出演陆文龙,他两个在后台一起勒头,一起化妆。

    现在省院为了缩减经费开支,演出完毕后已经不派班车一一送大家回家了,只有班车统一送回省院。好在大部分员工要么住省院宿舍,要么住省院对面家属楼,只有少数住在配偶单位分的房,需要自行解决交通问题。

    那几天市自来水公司在省院更换水管,院里停水,只能保证饮用水。沈秦天对着演出完毕浑身滴汗的林蔚然说“去我家住一晚吧,有热水洗澡”。

    林蔚然想了想没有拒绝。他已经四天没洗澡了。今晚演出他非常卖力,水衣潮透了几次,再不洗个澡怕是要臭了。

    跟着沈秦天回到家,两个人往沙发上一瘫,半天不能动弹,怎一个累字了得。林蔚然不用说,《八大锤》非常耗费体力,沈秦天虽然是文戏,但为了救场,昨天排练到半夜,也够他受的。

    瘫了快有半个小时,林蔚然缓过点儿劲来,挣扎着起来,说去泡碗面,空着肚子洗澡当心虚脱。沈秦天一把按住他,说还是我去吧,你再休息会儿。

    打那时开始,沈秦天觉得有必要把家里装修一番,单位搬家后,晚上演出结束就别让林蔚然回宿舍了,留下住一晚吧,反正房间多。不然要是第一场演完,还要在后台干坐着等全场结束一起坐车回去,多辛苦呢。

    住一起还能增进感情。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小林林能接受自己,沈大帅发誓一定要让对方来主持别墅设计工作,怎么古典怎么来。

    启径开轩?好!莳花艺竹?棒!只要你喜欢,在客厅里挖个荷花池再养一群蝌蚪我都举双手双脚赞同!晚上不仅有蛙声合唱,还没蚊子~~~

    可不能说沈大帅为了讨好心上人就不顾别人感受哟,他又没说把家里人赶出来,重新装修他爸那套别墅。他说的,是家里准备以后给他结婚用的别墅,正在建设当中,他和他哥一人一套。

    其实林家那个小院子也不错,沈秦天回到省城以后好好想了想,天井很大,后头还有个小鱼塘。鸡圈里那只头上一撇黄的芦花鸡看着挺凶,撒一把玉米就老实了。

    猪圈也有趣,两头大花猪随便摸,倒是几只小猪恶狠狠地乱叫,尤其那只全黑的,两眼放凶光,长大了肯定是个霸道抢吃的主儿。

    这就是真爱的力量啦,沈秦天已经打消了对农家的顾虑。虽说屋里物件有些陈旧,但那是林蔚然从小用过的,满满的都是回忆。沈大帅甚至有些后悔,当时应该把林蔚然从小睡的枕套拿回来作纪念。

    至于空气中弥漫的粪土气味嘛,林爸爸不是说了么,那个老旧的牲口棚马上要拆,到东头重新盖一个。那离卧房可远了,再不行还可以在房间内用精油熏香嘛。

    “这几天真是谢谢你哥了,当我妈她们的专职司机,耽误他不少工作吧。”林蔚然上午到汽车站送走了一干女眷,赶回省院和沈秦天一起吃午饭。

    “客气啥,你妈妈难得来一次。对了,请她下次来可别带这么多东西了,一路上该多重呢。”沈秦天想起林妈妈带来的三大包东西,有玉米有辣酱有蘑菇,原生态自产。

    “都是些农货,让你见笑了。”

    “怎么会!在你家的时候我最喜欢吃这几样了,所以阿姨才专门带给我的。”沈秦天心里美着呢。

    林妈妈刚到省城的第二天,林蔚屏紧急公务出差去了,于是这次沈越天全程陪同,把本该是林蔚屏的接待任务圆满完成了。

    务必要在一开始就给林家人一个好印象,为此,饭桌上沈秦天破例陪着玲子聊了很久。这个女人又不是别人,她是小林林的妹妹!

    林慧玲看起来也很高兴,问了他省院的很多事情,最后连沈秦天他们宿舍里每个人的行当都搞清楚了。

    看着妈妈大包小包地塞东西给沈秦天,林蔚然其实有点窘,他绝不是认为乡下东西拿不出手,他完全能理解妈妈一片好心,而且他知道沈秦天绝对没有看不起这些土货。他是觉得吧,他妈妈…好像特别在意沈秦天。

    喜宴后第三天,沈越天带着沈秦天先回省城了,林妈妈拉着儿子聊了一下午,问的内容都是沈秦天。问他在省院唱什么戏的,也是二团的么,工作几年了,院领导喜不喜欢他。末了还加了句“真的还没对象么”。

    娘儿俩一年也见不到几次,所以林蔚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没想到这次妈妈来省城,又问了同样的问题。据说还向沈越天问了他家里的情况。

    这,是要干啥呢?林蔚然深知妈妈不是想问清楚这户城里人有多少钱然后好搭上关系,他妈妈从来都是个朴实的农妇,虽然没什么见识,但善良单纯。

    “放心啦,你不是从来没有带同事回过家么,你妈妈想了解一下儿子的好朋友,这个心情可以理解嘛。”说话的是孙瑞。

    这几天二团加紧排练全本《武松》,孙瑞今年要参赛的,三月初赛,六月复赛,九月决赛。刚才对戏的时候孙瑞看出林蔚然有心事,趁休息之余把林蔚然叫到楼梯转角处问了个明白。

    林蔚然刚进省院就受到孙瑞关照,后来又因为沈秦天和孙瑞是好哥们儿,于是林蔚然自然而然把孙瑞也当成自己人,有什么事都愿意和孙瑞说,除了自己对沈秦天的那点心思。这种另类的想法怕是一辈子都不能说出去。

    “当初我第一次带他去我家吃饭,那天基本上就是我奶奶采访他的记者会啊,老太太问了他多少问题,我估摸着就差星座血型没问了。”孙瑞拍拍林蔚然的肩,让他放宽心,女人都这样爱问。

    “最后我们都出门了,我奶奶还冲着楼梯口说了一句:‘小沈啊,你可别和我们家小瑞抢对象啊,你这条件要啥模样的都有。你还有个哥哥,但小瑞可是孙家单传啊。’老太太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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