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泪 作者:歌德斯尔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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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又作何来问在下的意见?在下觉得和或者不和,现在都没有太大差别,修生养息一事也可,穷兵黩武接着打也可,没有分别,全看大王您自己的意思。”
虞楚昭一段话点出现在的焦灼的局势,无非就是指,你打,局面也就这样了,成敖都拿下了还不偷着乐趣?不打,也就是现在的局面,没分别。
刘季抬起架在案几上的腿放回地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看鬼面生半晌,最后“呼哧呼哧”的喘两口气:“那,事情就这么定了,后日午时,在鸿沟和项羽那厮议和!“
虞楚昭嘴角勾起来一点:“顺便大王可以要求交换人质。”
刘季这才恍然想起来,自己娘老子还有几个美貌的小妾和儿女还在项羽手上压着呢!
虞楚昭心里想的却是——项羽没必要替你白养个人,还是根本对你刘季而言都是不重要的人,浪费粮食浪费钱啊!
阳春天气,日光明媚中开始铺上一层燥热,各色的飞虫蛰伏了一整个冬天,终于开始在草丛出没,“吧嗒”的蹦跳声夹杂着小虫“嗡嗡”扇动翅膀的声音,乱世之中却是一派春意盎然。
“可惜眼下却是城春草木深……”虞楚昭眼角一斜,从生着荒草的假山石后面收回目光,浅浅一声叹息,惆怅的却并非国破山河在,不过是烽火乱世罢了。
“沙沙”的蝉鸣声突然从假山后响起来。
虞楚昭脚下一顿,不是仲夏,哪来的蝉鸣
那“蝉”又叫了两声,刻意彰显自己的存在。
虞楚昭双眼一眯,脚尖转向,刻意放重了脚步往假山后走。
假山后一蓬头垢面的人盘膝席地而坐,嘴里不断地发出蝉鸣声。
虞楚昭在那人面前停下,一言不发的打量这人一番。
那人却是头也不抬,身体还随着嘴里发出的“沙沙”声左右摇晃一番。
“侯生,找我何事?”虞楚昭低声开口。
那疯癫之人,正是那装疯卖傻的侯生是也。
作者有话要说: 哦~某人终于出现了~
☆、忆舞阳
侯生的视线从眼皮子底下的那双洗的发白的布鞋往上移,最后眯起眼睛望刺目阳光下的那张残破的脸。
“呵,这双眼睛倒是一点未变。”侯生嘶哑的嗓音仿佛吞了碳火,语调生涩,显是很久未开口说话了。
“你……认识我?”虞楚昭犹豫的开口。
毕竟,凭他虞楚昭现在这张就像是完全融化又重捏起来的脸,任谁贴着这脸看上去,都不可能认出来他到底是谁。
谁知道这疯疯癫癫对的侯生却是了然的点点头,手指一指天空:“它告诉老夫的,你就是那——”
侯生的尾音拖的颇长,也一点点悬起虞楚昭的心,同时也一点点激出虞楚昭眼底的杀气。
“莫紧张。”侯生懒洋洋的在蓬乱花白的头发里抓虱子,放在牙齿间一咬,发出“嘎嘣”一声。
虞楚昭顿时头皮发麻,望着眯着眼睛自顾自嚼的正欢的侯生,恶心之余又有点同情这人了——当年出现在吴中的侯生是什么模样?现在这个已经步入晚年的侯生又是如何的?
“想干什么,你就直说好了。”虞楚昭别开眼,不去看侯生的那张咀嚼的嘴。
顿了顿,眼珠子一转,又补充一句:“你这装疯卖傻,就不怕我告诉张良?”
侯生眯着眼睛倒抽一口凉气,胸口急速的起伏几下:“你这妖孽!”
虞楚昭淡定的回给他一个鄙视的眼神,慢悠悠的从牙缝里挤出声音。
“若是都不知道对方把柄在哪,你敢这么和曾经的仇敌见面?”
侯生听罢,仰天大笑,继而长叹一声:“今非昔比啊!”
虞楚昭一哂,垂下视线定定的望着侯生:“确实今非昔比。”
一句话,说的不知道是自己还是别人,倒是最后的尾音融在侯生的叹息之中,道出的是两个人“求不得”的无可奈何。
“所以,你拖住吕雉和张良,小爷保你今后性命无忧,如何?”虞楚昭手指在油纸伞上弹动两下,两眼紧紧盯住脚边坐着的侯生,道出这个落魄之人现今最渴求的条件。
“凭什么?”
“凭你现在只能相信我。”
虞楚昭负着双手收着吕雉的伞,在有点刺目的正午的阳光下慢悠悠的逛回自己简陋的居所。
一路上,虞楚昭手上的这把娘们唧唧的鲜红色油纸伞简直让他出尽了风头,回头率高达百分之百。
关上房门,摆脱了众人目光的虞楚昭总算舒了口气,蹙着眉头将一路夹着带回来的油纸伞小心翼翼的放到案几上,随后自己一屁股坐到边上的板凳上。
单手提起粗陶茶壶,虞楚昭慢悠悠的给自己倒上一杯隔夜的凉茶,听着注入杯子中的水声,虞楚昭一边分神思揣着自己从吕雉手里弄来的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又有什么用处。
“阴气倒是重的很。”虞楚昭一口将茶水喝尽,杯子重重的往桌上一顿,继而伸出烧伤变形的手指轻轻在红伞上头一敲,视线定格在这把红的诡异的伞上。
虞楚昭和吕雉三年来也没有太多接触,并不知道现在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的鲜红的油纸伞是吕雉何时得来的。
“信件难道收在这伞里头?”这个简直可以称之为荒诞的想法涌进虞楚昭的心头。
之前在堂屋里头,张良对他虞楚昭通敌的事实可是确认无疑,也就是说,确实就是有这么一封楚军送来的信件的存在的。
“但是之后又矢口否认……”虞楚昭眼睛眯起来,目光放空,开始飞速的回忆刚才发生的一系列事情。
虞楚昭手指在下巴上搓了搓,确定那时间是在自己拿走了吕雉带来的这把伞之后。视线一转,虞楚昭再次将目光凝在原木色桌面上横放着的红伞上。
两秒钟后,虞楚昭白痴一样站起来,小心翼翼的将伞“刷”的撑起来,瞪大了眼睛等着一封信从天而降。
但是旋即虞楚昭自己就笑起来:“小爷什么时候和白痴成一路人了……”
虞楚昭手腕一抖,利落的将伞一收,岔着腿倒做在椅子上,一只手撑着腮帮子开始发呆。
“就是这信在油纸伞里头,也不是小爷能拿出来的。”虞楚昭嘀嘀咕咕,眼神漂移在撒着灿金色阳光的院落中,心情却阴霾的像堆积着乌云的天空。
“莫不是项羽知道了什么?”虞楚昭狐疑的敲击着下巴,一时间难以将接二连三而来的事件联系起来:“不然为什么好好的给小爷寄信过来?难道真的是想离间计?”
虞楚昭百思不得其解,又担心楚军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思维在午后暖洋洋的阳光下逐渐变得迟钝缓慢,最终,虞楚昭头往下一点,彻底进入了睡眠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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