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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0
    逐剑寻渊歌 作者:会飞的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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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左连安的仇家抓住机会寻上门来,柳杜若母子尸骨未存。

    左连安就算是名震江湖的剑圣又如何?他的剑术无人能敌又如何?孤山派不欢迎他,柳郁亦痛恨他。

    失去独女的柳郁悲痛非常,对左连安,他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对自己,他陷入了悔恨与自责之中。为了转移痛苦,柳郁收下弟子英如为养女,将原本属于柳杜若的,和柳杜若错失了的,通通给了她。

    当年的柳英如,何等耀眼。天生丽质,百般娇媚,集万千宠爱于一身。一把沧海浮舟剑,一曲寒月照衣舞,倾动天下。多少人憧憬艳羡,多少人迷醉爱恋,伊人却只对她的师兄江若愚芳心暗许。可江若愚最后娶的人却不是她,而是秋海棠。

    凝莫宫宫主秋海棠,与柳英如同为四美之一的人,柳英如曾经的金兰挚友。

    云雨之后,柳英如身披鹅黄丝质薄衫,几缕青丝滑过裸|露香肩。腰肢如蛇,柔柔倚在梳妆镜前,捻起梳篦。镜内眉如远山面若芙蓉,半老徐娘,风韵犹存。

    一个略显阴柔的男子脸庞出现在镜中,柳英如感觉腰上一紧。

    柳英如看向铜镜,懒懒道:“你还不走么?”

    男子双手在她腰间流连,贴在美人耳边,道:“是你想我来,却又赶我走?嗯?”

    柳英如嗤道:“黎岳,别让我恶心你,赶紧滚。”

    这男子正是御金门门主黎岳。

    黎岳脸色一变,用力掐住她的腰:“你就这么对你的老相好?乔及远是怎么养的你,让你脾气变得这么坏?我来安慰你,你倒嫌弃我!”

    柳英如冷冷道:“难道是我欠你不成?”

    黎岳怕她生气,又轻声细语道:“乔及远跟着乔及风去了武林盟,少说也得半月来回,我再多陪陪你,不好吗?”

    谁知柳英如竟勃然大怒,狠狠摔了手中梳篦,柳眉倒竖:“你们都一样,一样没用!”

    柳英如窜起转身,怒视黎岳:“秋海棠她一个死人!她都有孩子,我却没有!我什么都没有!都是你们,你们!”

    柳英如发狂一般,上前掐住黎岳的脖子,尖细的指甲陷入黎岳肌肤之中。

    黎岳毫不在乎会受伤,掣住她的手,大声道:“是你不能生!柳英如,你什么都比不过秋海棠,永远都比不过她!所以江若愚才会不要你,你这个疯女人!”

    柳英如倏地冷静下来,又恢复了之前娇弱无力的模样,媚眼如丝,玉指轻轻摩擦黎岳的颈脖,吐气如兰:“你这个兔儿爷,有说我的资格吗?”柳英如轻笑道,“黎岳,你的宝贝王爷呢?哦,他现在可不是王爷了,要什么样的美人没有呢,要你这个老男人?他有多久没有召见你了?嗯?”

    黎岳被戳中痛处,用力攥住柳英如的两条胳膊,狠狠道:“柳英如,你怎么如此下贱?”

    “我下贱,你不下贱吗?”柳英如贴的更近,笑容妩媚,“你不是就喜欢我下贱吗?这样才配得上你呀。”

    黎岳闻言放开了柳英如,深情地望着她,道:“英如,我是爱你的。”

    “我信你。”

    柳英如朱唇轻启,褪下薄衫,圈住黎岳,将他往床榻上带。

    一室旖旎。

    斗月山上细雪崖,武林盟所在。

    是夜,月牙弯弯,崖下有寒风吹来,萧瑟清冷。

    乔及远身披一件外套,走出屋外,抬头望月。

    这回随兄长来武林盟议事,免不得又要耽误些许时日。他思念家中妻子,担心她能否照顾好自己。年近不惑,乔及远别无所求,只愿家人安好。他无儿无女,经常出门在外,妻子免不得寂寞,正在思忖收养一双儿女给她作伴。

    乔及远总是板着一张脸,面相刻薄严厉,实际心肠柔软,心思细腻。

    “及远。”兄长在背后唤他。

    乔及远道:“大哥。”

    乔及风走了过来,点头道:“盟主此回喊我们来,是商量有关海棠山庄的事。他也请了水潋滟,只是对方各种推诿,并不露面。”

    “如若心无邪念,又为何不能以真面目示人?”乔及远冷哼道,“海棠山庄定是有所图谋。”

    乔及风虽慈眉善目,可此时负手而立,自有一般豪气,只听他道:“武林这般和平景象才持续了不到二十年,我们流霞山庄作为武林一份子,绝不容忍有人蓄意破坏生事。”

    乔及远恭敬道:“及远全凭兄长吩咐。”

    乔及风拍了拍弟弟的肩膀,道:“你方才又是在想孩子吧?”

    乔及远颔首低眉默认了。

    “我也总是挂念着流彩、流宇,尤其是流宇。我四十岁时才得这么一个儿子,生怕出了半点状况,让他生病了,不开心了。”乔及风叹息一声,“你那孩儿,若能健康长大,也有流宇这么大了吧。”

    乔及远沉默片刻,道:“是我没有照顾好英如,让她身体受损,恐怕我是没有大哥的好福气了。我正想收养一对孩儿,晚年也能享享天伦之乐。”

    “也好,只是人选必须谨慎。”

    “及远明白。”

    时已入秋,夜间多凉,崖风一阵阵,愈发厉害。乔及风抬头,正看到,乌云蔽月。

    “待你武功大成之时,必克尽所爱,克尽身边人,克尽天下人!”

    脑中似乎有这么一个声音,不停捶打神思。左连安从冥想中惊醒,浑身冷汗。低头一看,手中仍然握着通体金黄的宝剑“无为”,遂安定下来。

    正是这把剑,跟着左连安走过大江南北,经历千锤百炼,实战无数,饮血无数。左连安自认剑道已入化境,再无敌手——如今的他孑然一身,没有半点牵绊,心有记挂之人如何能敌得过他?更多领悟,只是为了免入魔道,丢失自我,摈弃杀戾祸害。

    他的剑,如此孤独,不胜寒冷。

    他纵身剑道,予其时间,予其神思,予其生命。无奈剑道争锋对他。

    而他终领悟,舍我舍他舍天下之境界。

    舍弃所有,终成剑圣。

    又有何用?又有何用!

    左连安稳定心神,从榻上起来。

    “师父。”敲门声响起,陆楚瑜正在门外。

    “进来吧。”左连安应道。

    陆楚瑜进入门来,见师父神色略有些紧张,故问道:“师父又有困惑?”

    左连安摇头道:“想起些许往事故人。”

    陆楚瑜没有多问,道:“徒儿是来向师父告别的,我与人有约,需去伴雪剑派拜访无极,也顺便让他看看边涯碎。”

    左连安点点头,精神已经完全恢复,道:“走之前,先让我看看你进步如何。”

    陆楚瑜咧嘴一笑:“是。”

    二人来到院中,杨柳不再,秋风瑟瑟,日光和煦。

    陆楚瑜惊道:“师父是要用无为?”

    左连安往日与陆楚瑜切磋时只用寻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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