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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他是神明 作者:谢子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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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复存在……

    他苦涩地开口,“那你呢?你和那些耗尽魂力的人,会怎样呢?”

    阿清一笑,“我?”

    他看了看自己,“灵肉我只学了点皮毛,但那时,应该也是死吧。”

    是啊,到时笼罩这里一切的,只会是死亡。

    只是,他们的灵魂呢?

    在迷信轮回的人的眼中,灵魂是一个人独一无二的标志。似乎无论躯壳有无,只要魂魄还在,那便是还有存活的希望。

    但那些耗尽魂力的人,他们的魂魄,还会存在吗?……

    阿清像是知道阿休在想些什么,轻轻笑了笑,“你这孩子真是善良。人活在这世上,知道自己要干什么,能干什么,已经足够了。哪怕魂飞魄散,那又怎样呢?谁会记得上辈子的事情,又哪有这么多时间去关心下辈子的事情?”

    阿休默然地看着他,突然之间有了种奇怪的感觉。

    就好像阿清其实已经很老很老了,老得就像一个快要入土的老爷爷在棺材里用他没有牙的嘴,对他人含糊地说着:“足够了,足够了。”

    真的足够了吗?

    人,真的能这么阔达吗?面对生死,面对魂灵。

    还是说,不阔达不行?

    他不知道的是,阿清其实只对自己阔达,也只对自己残忍。面对别人,他永远都放不下。

    阿清看着那些跳着舞唱着歌的人们,神情无比柔和。

    就算明朝就要踏上死亡,今夜我们曾一同欢笑过,这的确足够了。

    “我想,你们应该是不愿留在这的吧?如此,今夜便好好放纵一番吧。人生在世,不要徒留遗憾。”

    修文点了一根烟,点了点头。

    长秋心里一动,起身回自己的帐篷里拿来了鲁特琴。

    鲁特琴和怀竖琴、菲多提琴并称为吟游诗人三大乐器,其中怀竖琴音色柔美,就像是一位人鱼少女在潮汐拍打礁石的海岸歌唱,而鲁特琴不仅音色柔美,而且音色绵延宽广,音域广阔,变奏丰富,可伴奏、合奏,也可独奏,用途广泛,被誉为曾经的乐器之王。

    如果说怀竖琴像人鱼少女,那么鲁特琴代表的就是来自天堂的美的天使,她用她那美妙的声音,驱走寂静人世的恐惧和不安,为那些在黑暗隧道中穿梭而行的人给予心灵的安宁。

    长秋温柔地拨弄着那琴弦,像是在对待自己的恋人般。

    他的歌声伴着鲁特琴的曲子,响起在这篝火旁,像是一条小溪缓缓流过每个人的心房。

    【我们坐在这里

    听着心的轻哼

    夜神点亮了他的神杖

    我们躺倒在星辰大海里

    坐在梦的边缘处

    坐在和平与希望的光芒中

    坐在恶魔的翅膀上

    坐在地狱的门口里

    耳边是知更鸟的啼鸣

    是夜莺的高唱

    是花神在吟咏着所有的开落

    是死神在低颂着所有的来去

    所有的羽翼都被震起

    所有的魂灵都在战栗

    所有的黑暗或聚或散

    所有的光明或来又去

    但今夜我们坐在这里

    我们仍在一起

    我们永远记得

    那曾鸣响的心的哼声】

    那感觉就像是心中的主真的降临,涤去了每个人心中的不安与惶恐,只余下平和与柔软的希望。所有人都沉浸在这柔美的歌声中,忘了高歌,忘了舞蹈,忘了吃食,忘了谈笑。

    他们的心中,只剩下那美妙的歌声,也许哀伤与忧愁,但又带着无边的希望与美好。

    ……

    良久后,才有人反应过来,惊叹着看了长秋一眼,才不舍地转过身,继续他们的高歌舞蹈。

    晚会复又热闹起来,阿休和陆生一边聊着一边吃着,joe不时与沉鹤私语着,修文吸着烟看着这幅其乐融融的景象,阿清与虎娃似乎轻声交谈着什么,长秋的眼里难得不是海一般的忧郁,而是带着如同微波般温柔的笑意,看着他们,轻声唱着歌。

    阿休看着他们,不知为何,心里泛软。

    这一路,他遇到了好多人。强大的神明,枪法很好的痞子警察,操纵火焰的富家子弟,身怀奇异武器的少女,有一头如瀑长发的吟游诗人,永远定格在少年时光的祭师村长,还有第一个给自己告白的害羞男人,那从少年很小时就一直给予关心的寡言男人,他们一个个,都会是他记忆里独一无二的存在。

    他想,也许以后他会老去、死去,但这个夜晚,他会永远记在心里。

    那摇曳的篝火,那香酥的食物,那一个个温柔带笑的眼睛,那欢声笑语,那虽然百年不变却依旧美丽的星星。

    大柱、虎娃、阿清,还有长秋、joe、沉鹤、修文、陆生……他会永远记住他们。

    记住他们现在的样子。

    ……永不相忘。

    月沉星河琴丝缠,浮世茫茫难相欢。

    夜深不梦旧年事,但求君等一世安。——《沙海瀚歌·阿休》

    ……

    在众人决定告辞的那个早晨,阿清又把他们叫去了一趟。

    “作为你们的‘封口费’,我可以回答你们心中的问题。”他微微一笑,“身为祭师,占卜可是最基本的。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众人心中皆是一动,直直地看向村长。

    “按顺序来吧。你先,其他人还请在外面待一会儿。”他指向了沉鹤。

    沉鹤慢慢上前,面色依旧平静。

    “你有想问的问题吗?”阿清看着他。

    那段过往沉鹤一直不敢去回想,只能不停地去寻找真相。即使是面对joe,她也难以开口。现在,真的可以说吗?

    她犹疑地看着阿清……

    但最后,她还是选择坐下来,缓缓开口。

    “我们家世代就是猎人。我和我的父母居住在东北的林子里,离村子很远。我小的时候,并不十分热衷于打猎,也没学到多少技法,只是喜欢去林子里玩,逗逗小动物,或是采采花作花环,一玩就是一整天……那天早晨,一切与往常无异。父亲在擦拭他的枪和大剑,打算待会儿去打猎,妈妈在帮我们准备早餐……我想起自己前几天在森林里找到的一种小花,就打算先去采来送给父母。父亲见我溜出去,喊了一声‘小心!’。其实在我们屋子附近,并没有多少大型猛兽。父亲设了很多机关,近处的猛兽基本都被他清除光了。我顺着小径,找到了我的小花。它的花瓣是白白的,只在边缘处有着点点紫色。我从来没在森林里见过这样的小花,所以觉得它好看极了。之后我就采了一大捧,打算带回去,给父亲当作出发前的小礼物,给母亲装饰在头发上。然后……”

    沉鹤的呼吸停顿了下,似乎又在重新经历那让人惧怕的画面,“然后……然后我看见有什么东西从屋子里漫出来,腥腥的,难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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