熏风 作者:植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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坚毅的轮廓。头发散在肩上,耳边垂了几条小瓣……,大抵是一半胡一半汉的装束。晏敏在心里描摩着司马空的样子,身子不由自主的贴近他的胸膛,听着他沉稳的心跳声和鼾声,不知什么时候竟也睡着了。
“大人。”郑武在外头敲门,晏敏蓦然惊醒,卧榻的侧面空着,屋子里也没有人声。晏敏起身拉开门,郑武拿来洗脸不和青盐伺候他洗漱更衣。换上官服,晏敏走到公主住的院子,嬷嬷将琼华公主的一名侍女打扮成琼华的样子,竟然也无人生疑。从驿馆出来嬷嬷和侍女们上了车撵,车撵内发出一声低沉的惊呼。
“公主怎么了?”晏敏立即走到车撵边,怕叫一边的侍卫生疑。
“没事。”司马空坐在车撵内低声窃笑。
一早不见他,原来他躲在这里里。晏敏晏敏拧眉,正他的伤刚好不适合骑马,有现成的车撵倒也正好合适,横竖真的琼华公主不要里面,也不怕冲撞了公主。
“嬷嬷请叫公主安心吧,我们这就要离开甫州前往斯兰王庭,明日就能到。”
“是……”嬷嬷听晏敏这么说,放下心来,又看了司马空一眼。司马空坐在车撵的一角假寐。
“起程。”晏敏翻身上马,和亲的队伍浩浩荡荡离开陇海关,前往斯兰王庭。
第32章 被俘
一入了斯兰境内,视野开阔起来,无边无际的黄沙上覆着黄色的沙荆,似乎一直延伸到天尽头。司马空坐在马车里,车帘挑开一丝缝看着茫茫黄沙微微出神。耳边响起急促的马蹄声,他侧目看了一眼,被晏敏派出去的孟俊骑快马回来:“大人,还有一个时辰到斯兰的莫弥尔集市,斯兰的大将军达鲁在那里迎接和亲队伍。”
“知道了。”晏敏点头,回回头,车撵里没有什么多余的动静。猜他回到故土,心里许是有些感慨。
集市都依着水源和绿洲而建,快到莫弥尔的时候,晏敏嗅到水草和牛羊的气息,另外还有一丝丝不寻常。他微微蹙眉,不及细想就听到达鲁迎接的队伍迎面而来。
“晏大人,一路辛苦了。”达鲁呵呵笑着远远的对着晏敏喊道。
“达鲁将军。”晏敏客套的笑着策马走到达鲁面前:“有劳将军前来迎接。”
“那是当然的,且不说这里面是郢国的公主,便单单只是晏大人你,我们也不能怠慢了。”达鲁走到晏敏跟前,捋着胡子大笑。
“将军太客气。”
“不客气不客气。”达鲁挥挥手:“今天就在莫弥尔这里住一晚上,明天到王庭。我王听说是晏大人送公主过来,很高兴。王庭张灯结彩,草原都沸腾了。”
晏敏笑了笑跟着达鲁走进莫弥尔最大的一间客栈。整个客栈都已被包下,假公主被安排在东边的上房,晏敏住在西边。和亲队伍在集市外安营扎寨。吃罢了饭,司马空从窗户摸了进来,手臂轻轻一勾,将晏敏揽在怀里,身上带着浓郁的奴姆酒的气味。晏敏下意识有回抱了一刹,又赶紧松开了手,低声问:“外面怎么样?”
“里三层外三层,水泄不通。”司马空闲闲的笑道。
晏敏皱起脸,从遇到达鲁开始,就已经感觉到不安:“撒蒙无意和亲,又何苦去京城求亲。以我大郢现在的战力,任何一国出兵,我们都颤颤兢兢如履薄冰。”
司马空撇着嘴唇,伸手揉散他眉心的川纹:“撒蒙喜怒无常,行事不按常理。”
“我还要不要去王庭?”晏敏轻叹了一声。
“若是想跟我一起去拜祭先人倒也不错。”司马空轻浮的笑着。
晏敏拧起眉,抓着司马空的手:“你去带着假公主和嬷嬷逃走。”
“不一起走?”司马空撇唇。
“一起走,难度太大。宫女和嬷嬷都是拖累。”晏敏若有所思:“撒蒙的和亲举动……,倘若他是个伪君子,恐怕,他是要个假公主来给他一个开战的理由。你大伤初愈,也不适合缠斗。带她们走,我拦住一时是一时。”
司马空指尖在晏敏脸上轻轻掠过,捏着他的下巴吻了吻他的嘴唇:“娘子这是在心疼我?”
晏敏脸皮微热:“不过是觉得你对此地比我熟悉罢了。”
司马空嘿笑两声,用力的抱住晏敏,在他耳边:“定不辱命,等我回来接你。”
晏敏点点头,司马空闪出房间,去上房那边。
才不过一会儿,外边就传出嘲杂的声音。晏敏微惊,从窗户跳出去。郑武和孟俊也从房里出来。外边的士兵迅速把三人围了起来。凛冽的夜风带来浓郁的血腥气。东南风,血腥气是从和亲队伍驻扎之地飘来的,集市外杀声震天。大约有好几千人在外边撕杀,好好的一个集市成了修罗场。
晏敏倒吸了一口凉气,厉声:“达鲁将军这是什么意思?”
“我也想问问晏大人是什么意思,我王诚心和亲,你们却送了个假公主过来。”达鲁气定神闲的笑问。
“你连我公主的面都没见,就一口咬定是假的。斯兰王想与大郢开战,直接出兵就好,何必找之些拙劣的借口。”
“借口不借口的,就请大人到我王座下再去细细说明吧。”达鲁笑着一挥手,潮水般的斯兰士兵涌上来。晏敏和郑武、孟俊三人奋力厮杀。人越围越多,筑起厚厚的人墙,想杀开一条血路都不能。从三更直到天明,晏敏杀得精疲力尽,郑武和孟俊也被冲散,不知道在哪里。集市外的杀声渐止了,大抵那一千和亲的护卫队全军覆没。晏敏杵着剑异常懊恼的站在人群中间气喘吁吁。斯兰兵知道他的厉害,也不敢贸然。冷不防耳际掠过一道凉风,晏敏正在回击。那一掌快若闪电,劈中他后颈。晏敏倒地昏死过去。
“王。”达鲁下马。
撒蒙弯腰抱起晏敏,看着他疲惫不堪的脸轻笑:“真不愧是晏弩的儿子。”
有只手在摸自己的脸,手掌很大很粗糙,像司马空,又不像。司马没有这么粗鲁。晏敏惊醒,周身被捆的结结实实的绑在一根粗木柱子上。他拧了拧身子,旋即想起自己被人打晕,这里应该是斯兰某个将军的大帐。
“醒了?”耳边响起生硬的汉话。这个声音晏敏记得,就是在大殿上献舞的尔朱蛮。晏敏冷笑一声:“我现在该称阁下为尔朱蛮将军,还是斯兰王?”
“随便。”尔朱蛮笑着:“想不到你一个瞎子比那些没瞎的人厉害得多,竟然能够听出本王就是撒蒙。”
“见笑。”晏敏冷着脸。
撒蒙捏着他的下巴,仔细的看着他的脸。晏敏别头,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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