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无名 作者:螟蛉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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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劫的本领,能教人在梦中回顾过往,吐露隐秘的欲求。
只是玉非关的心思当真令人费解,看似迷恋其二叔,又对另一人耿耿于怀。
玉非关拉拉杂杂地说了一阵,缓缓道:“他以为此地是何处,这圣尊之位,我从未放在眼内,不过是为了避开他,免得一时不快,杀了他,教二叔伤心。他却不知好歹,偏来招惹。”
无敌听厌了这些个琐碎抑郁的旧事,枕着无名的腿,百无聊赖,又嫌迷魂香熏人,扯过无名的衣角,盖在自己脸上。
如此一来,无名白皙窄紧的腰腹,便贴在他脸侧了,随吐纳微微起伏,煞是有趣。
这时,弹词先生、云苓和苍术,皆已为琴音所困,失去了神智。
无敌玩心大起,把手伸入衣底,挠了挠无名的腰眼。
也不知为何,见无名专心致志地做一件并不十分要紧的事,他就忍不住要添些乱子。
无名正认真体会玉非关的心境,运指如飞,曲调越来越急促,弦中杀机乍现。
玉非关痛苦地道:“我只想试他一试,为何……他……”
“他故意为救我而死,如此一来……二叔会恨我一世!”
“我只不过是要报杀父之仇,暂且利用魔教,为何他一定要横加阻挠?”
无名极轻地接了一句:“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你若有不测,他会伤心。”
玉非关默不作声,双眼紧闭,眉宇间隐有烦闷之色,斗室只剩下珠玉般的琴音。
无敌一招未能得逞,忽想起,无名曾讲过,耳朵是自己的要害,却不知这王八的要害在何处?他学着无名的手法,在无名腰腹上搜寻摩挲,凑头狠咬了一记,又伸舌吧嗒舔了一圈。
无名猛地绷紧小腹,湿热的触感正往下滑,心神不由得分散瞬息——
这蠢材又欠收拾了。无名想着,强忍住把他的脑袋往下按的念头,轻轻地诵道:“清心如水,清水即心。微风无起,波澜不惊。万变犹定,毒龙遁形。”
曲毕已至傍晚,无名唤醒失神的诸人,给玉非关喂了迷魂香的解药,施针化解其肝窍郁结之气,称明日再来施这祝由科的摄魂之术,便携着无敌回了小院。
无敌捣鼓炉灶,踅摸煮些红薯粥来吃,才要淘米下锅,却让无名不容分说摁在灶台上。
“老爷腹中饥饿,”无敌弄清无名意欲何为,怒喝道,“没你娘的鸟兴!”
无名施展浑身解数,撩得他心痒难搔,附耳道:“不妨碍你熬粥。”
“大哥你是打了几辈子的光棍,一沾荤腥,没完没了了?”
无敌一脸不耐烦,叵奈血气方刚,经不住撩拨,只得和无名狼狈为奸,做一对没羞没臊的哼哈二将。无名把他抱上灶台,他还不忘道:“我听阿娘讲过,在庖厨胡闹,灶王爷要见怪的。”
“你信?”
“……”无敌自恨说了句傻话,又思念已故爹娘,加之屁股似裂成了八瓣,不禁深沉地扭开头,看着院中的光景,一副男儿流血不流泪的坚毅模样,伤春悲秋。
无名道:“天塌下来,有我顶着,灶王爷不会怪你这盘‘回锅肉’。”
两人在炉灶边切磋了一回合,衣衫不整地吃罢饭,洗漱一番,转战至床上。
这一宿,无名唆使无敌取悦自己,不时指点一两句,仿若山精鬼魅,妙年洁白,由瑶台月下跌落尘寰,却不受礼法约束,恣意流露纵情逸态。
无敌由伤春悲秋,逐渐转为乐在其中,好了伤疤忘了疼——
沉沦的眼眸勾着他,冰雪初融,水光渐润,自朦胧而晴媚,蕴有引诱。乏了,就维持着居高临下的架势,惫懒地审视着他,仿佛看穿了他,搅得他难以自持。
无敌心道,好妖娆的王八!难怪命犯断袖,的确是个做相姑的料子。
他有些嫌恶地欣赏着,似在欣赏一幅荒诞的春画,忍不住伸手抚慰自己。
无名握住他的手,把他也带入画中。他的思绪随之飘荡,忽上忽下,仿佛和煦中的浮尘、春风中的柳絮,有一丝暖热的酣甜之意,情不自禁地要追寻,却捉摸不住……
翌日清晨,无名深吻无敌一记,没让他去玉非关的洞府,怕他再捣乱,分了自己的心神。
他着实低估了无敌的能耐,他虽对无敌无浓烈之爱意,却有打了几世光棍的邪火。
一点一点让无敌勾了出来。虽是寒冬,春情正盛,一不留意,就骋思走远了。
第65章 自讨苦吃
待无名离去,无敌练了片时敛臀之法,强撑着爬起身,自井中打水沐浴。他本是个皮糙肉厚的武夫,近日迭连承纳男子之物,骇异地发觉,自身有了些变化。
这变化,倒不是他这位壮士有喜了,而是布满痕迹的皮肉变得十分敏锐。
以生了糙茧的指掌揉搓胸膛,针扎似地阵阵刺痒,好似肌肤吹弹可破。
这可不妙,无敌暗忖,只想掏空王八大哥,待其黔驴技穷便罢手,却未曾想,其看似羸弱,却能“枪挑连营”,而自己惑溺于断袖一道,变得阴阳颠倒,可如何是好?
想到自己鬓角簪花、捏个兰花指、扭着虎背熊腰的模样,无敌感到一阵销魂。
莫非,他就要从此沉沦,变得像锦衣人那般妩媚?……锦衣人相貌秀美,妩媚也颇有一番风情。他生得人高马大,忸怩作态,妖形怪状,未免骇人听闻。
况且,锦衣人与夜盟主,好歹是两情相悦。他和无名不明不白,算怎么回事?
兴许是闲不住,才会胡思乱想,无敌索性去茶铺祭了五脏庙,又买了一坛酒,信步在山林中徐行,边饮边赏雪景,行至空阔处,气发丹田,练起太极拳来。
太极拳虽为拳法,按锦衣人的讲解,却在一个稳字,下盘的功夫尤为紧要。
他足下发力,推步如风,脚边积雪顿时飞溅数尺。
无敌凝视着乱七八糟的足迹,微攒眉心,回顾往昔锦衣人的手掌轻揽缓捋,击碎镔铁链的情景。原本,拳脚是越快越狠,想要缓而有力,须得依仗极难练的钻劲。
深知自己的武功过于急躁迅猛,旧习难改,他一面揣摩思索,一面立定调心入静,收臀将气力引入脊柱,尝试再三,将双腿缓慢屈伸开合,随心所欲地化出招式。
如此这般,练了有数个时辰,吐纳渐与身法协调。
积雪不复飞溅,脚下推出数道尺余深的履痕,活似蟒蛇蜿蜒在雪中。
无敌浑身是汗,沦肌浃髓,酒力亦浸入骨子里,让寒风一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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