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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春 作者:骈四俪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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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也想学着台湾小言情的女主角做作几回,什么雨夜里,男孩子在楼下嚷几声:“宇文姿,我爱你”,“宇文姿,你爱我吗”,“宇文姿,我们在一起”。

    又或者,遇上一个黑衣黑发的霸道总裁,女孩子披着海藻般的长发,光脚穿球鞋,穿棉布裙子,黑道总裁一眼瞧上她,说:“我看上你了,做我的女人!”

    谁的青春没点绮念,为什么青春伤痛文学那么多,什么十七岁开始苍老,宇文姿也记不清自己读过多少本安妮宝贝,其实看她的书像便秘般受罪,但为了那繁花似锦的憧憬,为了那些遥不可及的叛逆决绝,那里就是最好的秘密花园。

    初遇袁安的那一年,宇文姿留着长发,摆脱了那皮笑肉不笑的高中班主任,女孩子的青春终于迟迟来临。她喜欢一切色彩浓烈的物品,人家用粉色的手机壳子,偏她要用大红大紫,人家床单用碎花或者条纹,偏宇文姑娘不知从哪里弄来一套深蓝的海洋色,上头还有个小飞船。

    宇文姿有一颗童心,藏在心里多年的童心。

    舍友笑她,“你跟个孩子一般,将来怎么得了?”

    宇文姿笑,“这算什么,我那还有一套香蕉床单,金黄金黄的,上头好多香蕉并排睡觉。”她说:“要是有字就好了,就这么写,‘我没和隔壁的苹果睡觉’”。一屋子的姑娘笑得七零八落,宇文姿腿一翘,“我要买一套配套的香蕉睡衣,那样更好看。”

    在阳台洗衣服的小安看楼下一眼,“别香蕉了,那谁,袁安来了。”

    屋里笑嘻嘻的,小安看了宇文姿一眼,“阿姿,你和他在一起开心吗?”

    开心吗?

    宇文姿也不记得自己是怎样回答的了,和袁安在一起也没甚么不开心。袁安成绩好,常年拿奖学金,他勤劳肯干,脾气也不错,怎么都会让着自己,若说不开心,那就是少了一点情趣。

    少女宇文姿内心所渴望的霸道总裁爱上我,袁安这辈子也不可能成全她了。

    袁安家境贫寒,为人勤勉谦虚,话也很少,除了会主动揪着宇文姿看书考试之外,也不指望他会说出什么甜言蜜语。若想听什么“宇文小姐,要不要做我的女人”之类的高级台词,那几乎是纯属妄想。

    妄想就妄想,宇文姿还是觉得自己邂逅了爱情。

    袁安生的好看,个子高大,皮肤白净,曾经有个同学的妈妈看见袁安,来了这么一句话,“长得真好,生的都能吃下去!”

    马上有同学来打小报告,“宇文姿,你男朋友被人看上了,就是那个谁的妈妈,那模样,你想想妖精看到唐僧肉的表情,你要当心了。”

    宇文姿后来问袁安,“何梅梅是不是对你有意思?”

    袁安眉间有笑意,偏偏又不说话。

    宇文姿撇嘴,“明知人家喜欢你,还不过去看看人家?”

    何梅梅没什么美貌,皮肤微黑,人也腼腆,宇文姿叹一口气,“人家盯着你呢,去吧,可能有话同你说。”

    袁安上前几步,与何梅梅并肩而行,何梅梅个子高,袁安也是高个儿,宇文姿在后头瞧着,其实他们也挺登对。

    宇文姿托着下巴,如果当年袁安选择了何梅梅,大家的结局会不会好一点。自己或许不会成为失婚妇女,袁安这样性格的人,何梅梅会不会包容得更完整一些。

    哪里有那么多或许,宇文姿捂住心窝,深深吸了一口气,窗外冷风又起,是不是冬天快要来了。

    第28章 东邪

    公司里来了新的财务经理,是个微胖的中年男人,话不多,逢人都有三分笑意,他姓朱,初入办公室那日,便给全财务办公室的人一人一支玫瑰花,并着一小盒糕点。

    朱大俊存在感不强,他不似刘昭一般,全副心思都放在工作上,每到下午四点,他就不再工作,或许是拿了手机回家,或许是开始做点别的琐事,总之没有前任身上的那股子竞技状态。

    领导风格的转变,细雨润无声一般孕育了财务整个办公室的转变,若有要紧的事情,朱经理会说:“不着急,慢慢做,尽力就好”reads();千金记。

    这是一种非常温厚的怀柔政策,宇文姿跟着朱大俊久了,竟也慢慢脱掉了高跟鞋,每日穿一双小平跟,肩上搭着大围巾,走路也慢悠悠的。朱大俊当日就说,“完成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不要那么拼命,没得必要。”

    过了四点,朱大俊握着手机回家去了,他家住得远,还有一个上幼儿园的孩子,此刻赶回家,避开下班晚高峰,到家也要六点以后了。朱大俊一走,宇文姿便起身上了个厕所,她还在里头没出来,外头洗手台便有两个女人在议论,“看见没,朱大俊又走了。”

    另一个道:“早看见了,拿着一个手机,按电梯走了。”

    两人开始发笑,开头那个道:“我说财务的那个宇文姿是不是怀孕了,你看她的打扮,穿个平底鞋,走路像在爬,身上还包个大围巾,感觉比孕妇还夸张。”

    那个说:“怀什么孕,谁不知道她离婚了,难不成怀的是她前夫的儿子,真狗血啊!”

    “那她怎么弄得像个大妈?”

    后头的一锤定音,“她本来就是个大妈。”

    外头的两个年轻姑娘风华正茂,笑起来都‘哈哈哈’快要掀翻屋顶,宇文姿推开门出来,厕所大门正好阖上,撩起门口的几丝冷风。

    宇文姿照照镜子,镜中女人面色平平,不见喜怒。宇文姿低头洗了手,她觉得自己并不生气,气什么呢,每日里浓妆艳抹回家还要洗半天,又浪给谁看呢?

    四点一刻,前台拨来内线,“姿姐,有人找。”

    宇文姿踏着平底鞋,紧了脖子上的围巾,匀速走出去,外头是个大汉,宇文姿当然认得他,“你怎么来了?”

    那大汉说:“宇文小姐,你好。”

    两人在前头站着,前台指着旁边的小会议室,“姿姐,那里面没人,你们进去说吧。”随后又问大汉,“先生,喝点什么?”

    宇文姿双手握着,她有一些不自觉的紧张,但又不知道自己到底紧张什么。

    前台端了一杯茶进来,又关门出去了。大汉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纸,宇文姿吞了吞口水,仿佛要面临被宣判绞刑,当日与袁安公证离婚,都不曾这样煎熬过。

    大汉开始说话,“宇文小姐,这是老爷在城中的一处房产,他说不值什么钱,只是聊表他的一点心意。”

    宇文姿接过那张纸,上头写着房子地址,就在城中cbd一处高级公寓,与汤君年处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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