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又是你 作者:冷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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啃完肉夹馍,小孩抹了把嘴上的油,“等会儿我回家捎着你。”
李老师满心欢喜的蹭鞋,却有点不好意思,蹭人小孩的车回家还真有点拉不下脸,很有傍大款的嫌疑,但一想到那车一千来万就心痒得跟猫抓一样,忙恬着脸问,“不添麻烦吗?”
白浩辰一翻眼睛,睫毛都翘到天上去了,“就你那点工资还成天打车,也不嫌磕碜。”
李老师早给小孩噎习惯了,笑着直挠头。
“这可是我这辈子坐过的最好的车,”李老师忙拎着大包跳上名贵的劳斯莱斯,生怕白浩辰反悔不拉自己,赶忙低声下气的跟司机打招呼,“你好,我是白浩辰的街舞老师李凯,耽误您时间了,我家不远,不会太麻烦……”
白浩辰见不惯李凯装孙子的样儿,不耐烦的打断,“你有完没完,吵死了。”
李老师挠着头坐稳,笑道,“马上啊,那个,我家住在海清小区。”
白浩辰问,“你和你父母一起住?”
李凯嗨了一声,把自己的大包扔脚底下,嗯,真宽敞,躺着都行,不过,等李老师躺过之后,就知道名车车座看着舒服,躺着可就不怎么舒服了。
“没,我一个人住,我父母都在外地,我就是蹲这儿漂呢。”
白浩辰大眼睛一眨,“漂?”
李老师解释道,“你看我现在教你们街舞吧,但是这不是长久之计啊,养老医疗公积金什么都没有,所以得找一份稳定的工作,但是这两年经济危机,工作不太好找,所以就先干着,混口饭吃,骑驴找马呗,要是实在找不到,我就回老家。”
白浩辰若有所思,突然抬头问,“骑驴找马?”
要是让白浩辰知道自己教他街舞是‘骑驴’,那小子还不得上来咬人?
李老师干笑,伸手过去摸孩子的脑袋,“小白啊,你要学习的东西还有很多,不要急于一时,一口吃不成胖子的。”
白浩辰垂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哎小白,我到了,师傅你在路边停一下吧,别进去了里面调不开头,小白拜拜!”
白浩辰连跟老师说再见都没来及,李凯就跑进黑洞洞的楼栋了。
从这以后,都是白浩辰用自己的千万豪车送老师回家,以报答‘哺育教养’之情,反正上课就两个人,下课也在一快洗澡吃饭,顺便就捎上了。
李老师把省下打车的钱,全都换成肉夹馍塞回白少爷的嘴里。
春节临近,白浩辰接到远在国外的父母的电话,说过年不回来了,欧洲那边正好举办一场跨年度大型商务酒会,他们抽不开身回来,让孩子自己过,顺便打了数目惊人的一笔钱到卡上,让白浩辰自己出去玩玩,还美其名曰:给孩子无限的施展空间。
说白了,那父母大过年的又把孩子扔下,自己酒醉金迷去了。
白浩辰站在偌大的房间里,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底不见一丝波澜,却有一层几乎不可见的灰色阴云飘了上来,白白瘦瘦的手攥着李凯今天才送的新年礼物,一只小狼狗的钥匙链,可小狗的嘴都被攥歪了。
小年这天,白少爷送李老师回家,李凯下车说完拜拜背着包翘着屁股跑进楼栋,一双黑漆漆的眼睛一直盯着连跑带蹦的人,直到二楼的灯亮了起来,白浩辰才垂下眼睛,默默念叨着,声音很小很坚定。
“好好休息吧,这是你最后一晚上睡在这里。”
第二天一大早,李凯就给敲门声砸起来了。
“谁啊!”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李凯踢拉的拖鞋过来开门,门外站着一脸不自在的房东,“啥事?这个月的租金我交了啊。”
房东尴尬的搓着手,嘟囔半天才说清楚,房子不想租了。
李凯急了,“这怎么回事啊,不是跟你签了一年合同吗?我才住进来半年你就要赶我走啊,还有几天过年的你让我上哪找房子去!”
房东是个老实人,嘴笨的要命吵不过李凯,只能拿出合同和一打钱,“真对不起,你去别地儿住吧,我……我退你钱。”
房东结结巴巴说自己儿子带着女朋友回来过年,老两口想腾个房间出来让小两口造个孙子,房间不够只能请李凯走人,就算赔钱也无所谓,毕竟孙子比钱重要,李凯狠狠抓了把头发,气咻咻的甩上了门,硬生生把语无伦次的房东拍在了外面。
真是霉运年年有,今年特别多。
6领老师回家
下午,李凯愁眉苦脸的拖着大箱子,拎着铺盖卷,背着大包,逃难似地跑去健身房上课,小黄正巧从经理室出来猛一见英俊的李老师变成了农民工,哎哟一声连忙凑上来,“怎么回事?你准备浪迹天涯?”
李老师愤愤扔下包,一屁股坐在大皮箱上薅头皮,“唉,我给人赶出来了。”
小黄人好,特别同情经常被经理欺压的李老师,小伙子刚出大学老实冒泡,到哪都给人雁过拔毛,“被赶出来了?房东怎么能这个时候往外赶人,太不地道了,走,我跟你理论理论去!”
小黄老师也算是巾帼英雄,据说曾经打跑了几十拨流氓。
李老师一看黄老师怒发冲冠吓得连忙摆手,“别别,人家儿子回来了,带着儿媳妇,老人着急抱孙子才求我腾地方出来,他们连违约金都赔给我了,算了。”
小黄气得暴跳,“小凯你太老实了,什么儿子孙子的,那家人就是找借口。”
李老师生怕黄老师跑去把房东大爷当流氓揍,连忙给人顺毛。
送走黄老师,李凯坐在办公室看着一堆行李叹气。
面对生活,一定要淡定。
白浩辰是唯一坚持到年根的学生,一节课都不落,放了寒假后小孩跑的更勤了,几乎每天都跑来练舞,还经常提无理要求,让老师全天候陪跳陪吃,到了还陪自己回家,李老师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干起了j兼职三陪。
今天李老师心情很是抑郁,发飙抓着白浩辰跳了整整两个小时,俩人累得跟水捞一样。
发泄似地狂舞终于让怨气发泄怠净,李老师有点玩世不恭还有些憨厚的笑容又爬上了嘴角,汗水眯湿了眼睛,微睁的眼睛骚人心肝。
“老师,你心情不好?”
李老师抹了把脸上的汗,拍了白浩辰一下,“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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