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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6
    诗酒趁年华 作者:我想吃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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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佑只觉得抱着自己的那两条胳膊在颤抖,不由担心地看了姜氏一眼,姜氏没有注意到她的小眼神儿,径自朝楚氏一礼,抱着女儿,头也不回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里。

    母亲教她要忍,不要无时无刻像只斗鸡,可这件事情上,她实在是忍不得了,更可恨的是,她倒是想跟颜肃之闹,可颜肃之在哪儿呢?真是不忍也得忍了。忍不住抱着女儿哭了一场,连哭,也不能大声哭。

    颜神佑听着姜氏压抑的哭声,心里沉甸甸的,被引逗得也哭丧了脸儿,真是想哭。想一想,还是没张嘴,默默地伸出手来环住姜氏轻轻拍着。她人小胳膊短,哪里能抱得住姜氏呢?两条胳膊伸开了,不过将将抓到姜氏两肋。饶是如此,姜氏更觉得想哭。

    阿方与阿圆原是由着姜氏,想着她哭一回,也好解一解心中闷气。如今一看连颜神佑也要哭上了,又忙来相劝,阿方擦着眼泪道:“娘子,娘子休恼,看小娘子面上。”阿圆续道:“是哩,看小娘子多贴心。”好说歹说,才把姜氏说得止了泪,将颜神佑交与阿圆,姜氏重又洗面上妆,又是个端庄的少妇了。

    颜神佑大气也不敢出,听着阿圆小声念叨着:“你娘不容易啊,小娘子可得好好争气啊。”只这回,却不好再公然提起颜肃之来了。

    早经听过一万八千遍的唠叨,此时听入耳中,却又叫颜神佑生出些许新的感触来了。却听阿方念叨:“娘子,小娘子虽好,可没个亲兄弟,可怎么办呢?”是啊,怎么办呢?生一个?姜氏只要不和离,就得跟颜肃之生,可颜肃之这么个着调的样儿,怎么下得去手?

    连颜神佑都跟着犯了愁,一个没绷住,姜氏教她数数儿的时候……她忘了跟着多念一遍再装成“学会了”。听姜氏念完,她顺嘴就整个儿秃噜出来了,从一数到了一百还要往下数。姜氏暂将颜肃之抛往脑后,惊喜地抱着女儿亲了一口:“你学会了?知道什么意思?真的会背了?”

    颜神佑心说,坏了,忘了装了,可看着姜氏惊喜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装成不会。不得不悲剧地从头再数一回。连阿方阿圆,带梅兰竹菊四个,都一样的欢欣。阿圆笑道:“小娘子的聪明,是天生的。”

    颜神佑老脸一红,心说,可不就是天生的么?姜氏开心,又让颜神佑背了一回,还试着教了她背了半个九九表,颜神佑破罐子破摔地全背了出来。

    就听姜氏道:“只要她好,我在这里受再多的苦,也算是值啦。”

    弄得颜神佑险些要拍拍胸脯,把剩下那半截还没“学”的也背出来,好叫她开心一下。

    这一天晚上,颜神佑跟着姜氏又认了几个字,非常苦逼地注意进度,不是怕学得太快,而是怕露馅儿。万一弄一个姜氏没教过的字来,她不小心认出来了,这不是找事儿呢吗?神童也不是这么个神法儿的。因而打定主意,以后少说话,少说少错,不是吗?

    姜氏见女儿小小年纪便“沉稳有度”,十分欣慰,并不知道那位沉稳有度心里有多苦逼。

    认完了字,阿圆抱颜神佑去喂奶,颜神佑本人对于被喂奶这种事,开始是相当抵触的,可她还小,不吃奶、又没奶粉,就只有饿成小豆芽。没办法,只好红着脸喝了。别说,喝习惯了,下限神马的,也就随风而逝了。

    阿圆喂完了奶,又给她上起了思想政治课:“这一家子真是不讲究!原以为夫人教导出来的能有多明白呢,兄弟给她出头,她怎么能埋怨呢?你爹也是,大不了下回不帮了,这回这么混闹又像什么呢?”

    颜神佑心说,我哪知道啊?阿圆又说:“你可怎么好呢?连这么个无赖兄弟都没有啊……”

    颜神佑直被她念得睡着了,脑子里还是她的声音。其效果堪比洗脑神曲套汉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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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发生了拍翻姐夫事件之后,颜神佑没想到,这辈子还能从阿圆嘴里听到半句对于她爹颜肃之的正面评价。

    此时距颜肃之拍翻姐夫又过了两个多月,才下了这一年的头一场雪,虽是初雪,却下得很大,天地间一片银妆素裹。颜神佑早早地被换上了厚厚的冬衣,这时节还没怎么用棉花保暖,她里面穿夹衣,外面裹着皮草,毛茸茸的,配上粉嫩嫩的小脸蛋儿、水汪汪的大眼睛,真是人见人爱的。

    她正在跟姜氏说话,姜氏教她的课程也相当高大上,教背仁义礼至信、温良恭俭让。一面让背,一面解说。讲完了,还问颜神佑:“听懂了吗?”

    颜神佑奶声奶气地道:“就是要做好人。”

    姜氏叹道:“是啊,做好人,凡事直道而行。”说完微笑着摸摸颜神佑的毛脑袋。

    阿方就是在这个时候过来的,进来就忧虑地看了姜氏一眼,姜氏叹道:“说吧,又有什么难为事了?”

    阿方更加为难地看了颜神佑一眼,颜神佑仗着自己“聪明”就问了一句:“阿爹怎么了?”反正周围的人天天说她爹这不好、那不好,她要再不问一句,才显得反常了呢。

    阿方舒了一口气:“郎君搅了赵将军的差使,闹得全京城都知道了……”

    让颜神佑没想到的是,阿圆居然拍了一下手,对颜神佑道:“哎呀,小娘子,你爹终于有一件事儿做对了。”

    说得姜氏也是一笑:“罢了,男人丈夫,不拘小节,只消大义不亏,忍便忍了。”阿方心里一动,暗道,或可再劝一劝娘子,女人,总是要有个儿子傍身才好。或许有了儿子,郎君看到后继有人,能变好了也未可知。退一万步,纵不变好,娘子也是赚了个儿子养老、小娘子也有个兄弟撑腰。

    颜神佑拉着姜氏的袖子,连声问:“阿娘,阿娘,怎么?怎么?”

    姜氏淡笑道:“你爹这才算是做了件对的事儿,他帮了个好人。”

    颜神佑心里仿佛装了二十五只老鼠,真个百爪挠心,却克制了不去问下面,再问下去,她就觉得不太像个小孩子了。其实姜氏也没见过几个小孩子,见过了也不特别熟悉,更没有养大过孩子,她又装得聪明,就算问多一句,也没什么——小孩子总是会有出人意表之语的。

    她不问,阿方却又旁敲侧击地为颜肃之说了两句好话,姜氏因话题涉及到了名士,也搭了两句,让她给推测了出来。

    原来,本朝开国不过二十来年,先朝遗贤岂止是没有死绝,根本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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