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陈美锦 作者:沉香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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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陈老夫人亲自吩咐过给她用的。她要是立刻夺了王妈妈管事的权力,难免会让人垢语。何况王妈妈对江氏的陪嫁十分了解,换个人来反而会摸不着头脑了。
“妾身还有个陪嫁的婆子,只是帮着妾身管嫁妆,府里的事务还没有完全熟悉。”
顾锦朝说的是佟妈妈,佟妈妈如今在帮她管田庄的事。正是要收玉蜀黍和花生的时候,她忙得不可开交。府中的事务也一直没有上手,安排各房日常嚼用的事是她亲自管。有时候管不过来,王妈妈就要协助她。就常往她这儿走动。
陈三爷点头说:“既然你陪嫁的婆子还不熟家中的事,我再让母亲给你安排一个吧。”
那通房的事怎么办?
顾锦朝看着他平和从容的眉眼,心里不自觉酸涩。
她突然想起前世的一件事。
陈三爷迁居前院之后,两人也不常见着。陈老夫人说了她两句,以为是两人不和睦。顾锦朝回来就挑了两个自己陪嫁的漂亮丫头送过去,她甚至没再过问后来的事。后来那两个丫头怎么样了……
前世她就十分狠得下心,因为心里无所谓。
陈彦允开始吃饭,碗箸之间听不到多余的声音。顾锦朝站在他身边越来越觉得僵硬。这样僵持着不是办法,等丫头再端菜进来的时候,她拿了一副筷子,亲自给他布菜。
陈彦允也没有说什么,等吃完了饭,吩咐丫头把菜都撤下去,关上了门。
他站起身看着顾锦朝,表情平静无波。过了会儿才叹了口气:“顾锦朝,你总是让我生气。”
她怎么让他生气了……这事本就不该她来拿主意。
每次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就是这样无辜又沉默的表情。
陈彦允伸出手捏住她的脸。逼迫她抬头看着自己:“要是我说我要个通房,你是不是明日就把人给我找好了。或者等我回来,已经把余姨娘送到我床上了?”
他的语气很是平静。目光却十分犀利。顾锦朝不敢直视这双眼,低声道:“您要是说了,我就做。”
“那你心里愿意吗?”
她愿不愿意……要紧吗?
顾锦朝不说话。过了片刻,陈三爷放开她,语气很淡漠:“今天在内阁拟了一上午的折子,我也累了。先歇息吧。”他起身径直去了净房。
顾锦朝感觉到陈三爷对此事很不高兴,她默默的反思自己哪句话没说对。想了一会儿觉得都没有问题,要真是哪里错了,就是她表现得太大度了。
她这样得态度。会让陈三爷不高兴吗?
但凡男子,不该都喜欢自己的妻子大度些。不理会自己一些眠花宿柳的事吗?
顾锦朝过了会儿叫了采芙进来伺候她梳洗,拆了头饰梳了小攥。换了件碧色素缎的褙子。用茉莉花汁泡水洗了脸,再抹了香膏,她躺到床上去。
陈三爷自然不是一般的男子,他要是重女色,身边围绕的莺莺燕燕还会少吗。凭他如今的身份地位,想要什么侍妾没有。也许她真是错了,顾锦朝闭上眼觉得睡意渐浓……
陈三爷从净房里出来,揭了薄衾躺在她身边。顾锦朝立刻清醒了,她闭着眼睛听了好久,直到听到陈三爷平稳的呼吸传来,才侧过头看他。朝堂里的事太累,他应该真是睡着了。
他睡着了,顾锦朝反而胆子大了。她支起手肘看了他一会儿,浓而弯的眉毛,直挺的鼻梁,俊朗而儒雅的轮廓。她复躺回去,心事重重。
第二日去给陈老夫人请安的时候,陈老夫人就叫了一个婆子过来给她看。
“老三今晨走的时候特地说过,让我多拨一个婆子给你使唤。这是孙妈妈,原是在针线局做事的婆子,她的儿子就在保定的田庄里做庄头,在陈家伺候了十多年。”陈老夫人跟她说。
孙妈妈穿了件深蓝色的棉布褙子,头上戴了一只素银簪子,样子很是朴素。笑着向她屈身行礼,“奴婢孙氏,向三夫人请安。”
锦朝谢过陈老夫人,“难得您这么快找了人出来。”不知道陈三爷有没有把情况说清楚,顾锦朝又说:“我陪嫁的婆子正忙着田庄上的事,府里面仅是王妈妈顾不太过来,母亲费心了。”
陈老夫人笑道:“是我考虑不周而已,你二嫂那里也是有三个管事婆子的。有时候到了春秋对账,忙不过来,还要到我这里来借人使唤。”
一会儿二房过来请安,沈氏抱了四岁大的长孙献哥儿、庄氏牵着三岁的筝哥儿过来。两个孩子都嫩生嫩气地喊陈曦和陈昭四姑姑、五姑姑。沈氏和庄氏把两个孩子放在罗汉床上,剥炕桌盘中的糖炒栗子喂孩子吃。
孙氏看着两位嫂嫂的孩子,不由得摸着自己的肚子笑道:“也不知能不能再给祖母添个曾孙……”
陈老夫人看着孩子玩乐。笑得很慈祥:“我倒是希望你再添个曾孙女,给献哥儿、筝哥儿添堂妹。”
献哥儿要懂事一些。闻言睁大眼睛道:“献哥儿要妹妹!”
秦氏就笑道:“那母亲说不定能偿愿呢,宜香肚子圆圆的。”她倒是无所谓孙氏生男生女,反正她已经有两个孙子了,在陈家的地位无比稳固。想想反倒是觉得孙氏生女好,免得她张狂了。
孙氏自然高兴不起来,手里端的牛乳炖鸽汤滋味也不好了。却转而笑着和顾锦朝说话:“说不定三婶今年就要给祖母添个孙女呢……”说完觉得这话不太好,心里一紧,又忙补充道。“添个孙子也好。”
陈三爷怎么看重顾锦朝,大家都看在眼里。她在陈家的地位很超然,她们这些媳妇子不仅要看秦氏的脸色,讨好顾锦朝也很重要,她怎么说出这样的话……孙氏觉得手心汗津津的。
陈老夫人就微笑着和顾锦朝说:“你生孙子孙女都好,我都喜欢。”
顾锦朝自然不介意这样的话,但想到昨夜和陈三爷的疏远,就只是笑了笑。
一会儿四房、六房过来了。
葛氏显得很疲倦,但神情轻松了许多。陈老夫人问她陈六爷跪祠堂的事,叹了口气:“……不求他有什么出息。至少像他四哥一样安分守己就好。”
葛氏道:“妾身昨夜去看过,六爷跪着跪着就睡着了。地上凉得很,不一会儿就醒了。靠着柱子打瞌睡……倒是不敢起来。”
顾锦朝看着葛氏,心想她对陈六爷还真是情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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