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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嘿!龙君请稍等 作者:四月流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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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动作轻柔地帮对方擦拭鬓角后颈的冷汗,幸亏没谁关注这些个。

    “睡吧。”

    树屋内的气氛总是有些哀伤。

    敖沂重新躺下,满脑子都是滑坡那日迅猛崩塌的山,内心备受煎熬: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觉得这么难受?

    这位龙族王子自一出生就备受宠爱,顺顺利利地长大成年,他被龙王龙后教得很好,是合格的继承者——但毕竟还是太年轻了。

    人生中有那美好神奇的微妙感受,然而他却在心弦刚被轻触几下时、那弦就“啪”一声断裂!

    就……结束了吗?

    敖沂深呼吸,平复悠长入骨的刺痛迷惘,那种模糊隐秘的感觉,他完全不知该如何处理。

    很久很久,就在容吉容祥已经睡着、肖佑以为敖沂也已经睡着的时候,敖沂突然轻声开口:

    “肖佑?”

    “嗯?”

    “还有多久下雪?”

    “快了,就这几天的事。”

    “怎么办?芝莲还是没找到,等下雪,它就要开花了,他……说过的。”

    肖佑想了想,宽慰道:“这不是还没下雪吗?明天咱们早点起,去东南角找找,那里还没有找过。”

    “好。你为什么留下找芝莲?”

    肖佑的回答非常严肃:“第一,纪叔叔和康弟都病着,急用药,不管能不能用,我都要帮忙找回去;第二,虽然敖玄已经……不过我肖佑言出必行,说了回来就一定会做到!”

    “嗯,真是好兄弟。”

    外面夜风吹拂,树叶婆娑,哗啦啦作响。

    肖佑看着背对自己的王子,鹰人夜视能力极好,连对方的头发丝都看得一清二楚,他开口喊:

    “敖沂?”

    “嗯?”

    “别这样。”

    “……”

    “咱们在鳄兽谷待得太久了。”肖佑言辞恳切,缓缓地劝,“昨天我部落里飞来几只鹰,他们是受容革所托过来的,容革说,你的家人非常担心你,尤其是纪叔叔,他让你万事小心——如果不是因为康弟也急着用芝莲,纪叔叔肯定会叫你回家的。还有,圣湖那边,图哥带着护卫,已经快到鳄兽谷了。”

    “什么?”敖沂皱眉,翻个身,面朝肖佑,不赞同地说:“康弟身体不好,圣湖正乱着,图哥怎么能离开呢?这里有我们已足够。”

    “图哥其实一直想来,就是走不开,前几日海陆交易结束,你们家送走了外族使者,纪叔叔得了空,带着瑞瑞容革去圣湖探望康弟,图哥才能脱身前来。”

    爸爸带瑞瑞容革在圣湖等着?

    敖沂深呼吸数次,不得不振作起来:“睡觉!明天早起,去东南角找,哪怕把鳄兽谷翻个底朝天,也要把那芝莲翻出来!”

    *****

    第二日,阴沉沉的天,寒风凛冽,吹在脸上阵阵刺痛——真的要下雪了。

    “简直岂有此理!”敖沂咬牙,恶狠狠踹开一条鳄兽,然后在臭泥巴里翻来找去,身上脸上全是泥,狼狈不堪,他始终憋着一股情绪,却不得发泄。

    “芝莲,芝莲,芝莲……”敖沂喃喃重复,突然之间,他觉得手上摸到个小小的、圆溜溜的东西,敖沂心里咯噔一下,屏住呼吸、慢慢将其掏出来:

    那是一个裹满黑色淤泥、拇指大小的东西。

    敖沂手指轻颤,胡乱在衣襟上将其擦拭干净,露出原本碧绿的颜色来。

    “大王子,您找到了吗?”容吉容祥围上去,大声嚷嚷,引得一群兽人跑来。

    敖沂屏息凝神,“哔啵”轻轻的一声,将那绿色小果子剥去外壳,露出碧色细腻微透明的果实来,顿时一阵沁人心脾的异香弥漫,那香并不浓郁,恬淡清雅中带冷意,随着呼吸浸入五脏六腑,无一处不熨贴清明。

    “哎,这个好香啊!”

    “是它吗?”

    “这肯定就是芝莲吧?”

    兽人们争先恐后凑前细看,啧啧称奇,议论纷纷。

    敖沂却仓促把那碧色果实塞给容吉,突然抬手盖住了眼睛

    ☆、第35章 伤离别

    肖佑快步过去,担忧问:“你怎么了?”

    敖沂一直抬手盖着眼睛,小声含糊说:“眼睛里掉了灰。”

    “哎~这地方就这样,下雨时到处是水,不下雨到处是灰!”容吉耿直抱怨着,忙忙地取下水囊,刚想帮王子冲洗眼睛,水囊却被肖佑拿了过去。

    “我来照顾他,你们赶紧在这附近翻找翻找,那应该就是芝莲。”肖佑嘱咐完了,就引着敖沂往后面走。

    “好!大王子您先歇会儿,看我去把这片泥塘翻个底朝天!”容吉撸起袖子,疾走如风,气势汹汹地准备去跟臭泥巴大战三百回合。

    肖佑牵着敖沂,回到临时搭建异常简陋的木屋里,让他坐下。

    敖沂低头,一直死死盖着眼睛,肩膀微微抖动。

    肖佑一声长叹,旋开水囊,轻声说:“这里就我和你,来,快洗洗,好端端的王子变成这样,纪叔叔看到要心疼坏了。”

    “……”敖沂极力隐忍爆发的情绪,死活不肯抬头。

    “芝莲找到了,不拘多少,带回去圣湖,交给塔祭司,让他看着用药,希望能治好康弟和纪叔叔的身体。”肖佑也不勉强,他挨着敖沂,犹豫一下后,还是抬手环住了对方的肩,自我安慰道:我这是在安慰他。

    “……”敖沂剧烈颤抖,牙关紧咬,他知道自己很失态、很狼狈,但就是控制不住——自从那龙出事后,他就没睡过一个踏实觉,酸涩无措,偏偏无法言明,独自憋得内伤。

    我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这么伤心?

    这个问题,肖佑大约知道答案,因为他早开窍,但他不敢相信,并且觉得荒谬——那怎么可能?我守着他长大、守了这么长时间,那怎么可能?

    “眼睛特别痛是吗?都怪这天太干燥,我也吃了一肚子的灰。”肖佑避重就轻,东拉西扯,他很了解敖沂,知道对方的心思。

    “嗯。”敖沂果然勉强回应了一下。

    肖佑顺势把水囊递过去,好声好气地劝:“那你自个儿洗洗?一脸的泥,沾着不难受吗?”

    “嗯。”敖沂接过水囊,仍旧单手盖着眼睛,呼吸也没调整好。

    肖佑只得起身,说:“你自己收拾收拾,我出去看看。”走两步后,肖佑又折了回来,最后劝几句:“别胡思乱想,那是意外,不是谁的错,你这个样子,可怎么回家呢?纪叔叔肯定要担心的,他本来就忧思深重,你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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