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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6
    被人盯上的感觉 作者:胭脂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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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未央认为这些人封王之后至今,已经有十年之久,非但没有为国做出任何事,反而以此为名横征暴敛,而他们的子嗣家眷亦然。萧未央自然不可能去削藩,因为他知道事不可为而为之,谓之愚,然而他敢提,他在这时候提出的,是认为可行的,他上奏圣上要求更改藩王沿袭制。

    萧未央会这样提,会在这时候提,是有他的理由的。

    一来他知道圣上当年在登基之前允诺过多,而这些人,仅仅在当时做了一些事情,可以说,仅是选对了阵营,其才能根本未到封王地步,而他也看出圣上近年来对这些人颇有想法,他甚至觉得圣上可能会诛杀这些人,然而萧未央自然是不考虑这些事,他只看到这些人横征暴敛,所辖地区原是国之富淑之地,然而现在百姓民不潦生,觉得有愧于国,他在朝中七年,浸淫其中,所以他暂时不去动这些藩王,然而他可以让圣上下令藩王不可沿袭。这样一来,那些人的子嗣就不会大胆妄为,而那些自恃有功横敛民财的所谓的王如果因此而加倍搜刮,萧未央有能力将他们的罪证压到他们的子嗣上,如有时机,或有这样的事情出现,杀一儆百。

    圣上登基几年,没有大作为,就想推行新政,萧未央之所以敢在新政中将此事列出,就是认定圣上也有此意。

    而此事一如萧未央所想,在大臣中扬起轩然大波。

    且不提那些已然被封为王的人以及他们的子嗣——那些人相当多一部分也有官衔在身——就是那些没有封王的官员将士,都抱着私心,而一旦断了这条路,他们拼死拼活来获得这个表彰,死后又是落个虚名,不能沿袭子女,不能荫佑后代,又有多大意义?

    白王身在其中,然而他一直没表态。

    他没有像那些分藩的王一样跳起来大叫大嚷,耍尽各种花招,或向圣上哭诉他当年如何牺牲,或向圣上严辞怒斥萧未央是何等小人,诤诤规劝圣上要远离小人,或装病装老,妄图以退为进;他当然更不可能像一些圣上提拔上来的朝中新血一样与那些人对峙,那种只是初生牛犊不怕虎的莽撞。

    白王一直没有出声,仍然像以前一样正常。圣上召见他,他出现在朝上。没有事,他继续他的生活。

    这也正如萧未央所想。

    白王虽然被封为王,然而圣上没有让他去他所辖地域,只让他留在京师,这除了表示了圣上对他的恩宠,其中内慕,不为人知。然而白王得圣上恩宠是明知的。萧未央认为此事与白王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就算是削王,白王也不会有大反应,因为对他来说,根本就动不了他的根基。

    然而今天,白王却躺在他身边,对他说,“叫我白若水。”

    萧未央疑惑了。

    他觉得有些不解。如果说前三年,他还在研习朝中进退之道,而后四年,他已经是玩转其中,已然是老手一个,而事实上在这几年里,在大事上,萧未央不解的事情几乎就没有。

    可是今天却出现了。

    白王根本没有必要拢络他。而现在白王对他这样说话,他除了拢络一词,萧未央想不出第二个解释。

    这个令人不解的白王在他身边坐着,托着腮笑眯眯地望着他。

    笑眯眯地在问他,“在想什么?嗯?未央。”

    萧未央几乎想再倒吸一口凉气。

    未央。

    他毛骨悚然。

    这个名字,他有十几年没有听到过。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身份,朝中更是如此。在朝中,他是萧大人,尚书大人,萧爱卿,在他的府上,他是老爷、大人,在外面,他是被人称为先生、客倌、这位大爷。

    而现在,眼前的这个人却叫他“未央”。

    甜蜜蜜的。

    萧未央全身鸡皮疙瘩竖然起敬。

    他该如何作答?

    昏昏然以为得宠,却不知对方到底是何意,只会入了圈套,就算是对方再欣赏你,与白王平起平坐,唤其名字,本就是大逆不当,以下犯上,而贸然回绝对方如此好意,对方如此待你,你却不知好歹,若对方一怒,如何?

    萧未央道,“殿下尊贵,微臣惶恐之至,不敢。”

    这就是官腔。

    萧未央官场七年,早已经对这一套运用自如。所谓官腔,并非人制定的,而是一步步进退之间形成的。朝堂之上有尊卑,因此有敬称,事有轻重缓急,因此有修饰。

    所以萧未央如是作答。

    这种话,对方会如何做答。

    萧未央知道。

    正常情况下,对方应一笑置之,转入其它话题。

    如若是圣上,他可能会说,“我赐你无罪。”然后让你说话。

    如若是有心与你结怨之人,会冷笑道,“好一个不敢。”

    而这三个,萧未央也知如何进退。

    而白王却不是这三类人。

    他只是笑眯眯地望着他,萧未央现在发现白王的笑眯眯似乎有些掩盖了他的表情,白王眼中有另一种神彩,萧未央觉得有些难以理解。他确定他没有见过与他对谈的人眼中会有这样的一种神彩,然而他觉得熟悉。

    熟悉得像是他最近就看过似的,也许他看过类似的神彩。

    白王笑眯眯地问,“为什么不叫呢?未央。”

    萧未央没想到白王会执意在这个问题上,执意在这个问题上的人是第三人,那种人往往是故意结怨的,不管你是与不是,均是有罪,然而现在白王却又不是这类人,这让他不知如何回答,萧未央只有重复,“臣惶恐。”

    白王如若再问,他也只有再答。

    萧未央觉得全身的鸡皮疙瘩更加的严阵以待了。

    未央……

    多么……令人……感觉到……发毛……的……一个……称呼……

    白王为何口口声声叫他未央?

    左一个未央右一个未央,让他好害怕啊……

    没几个回合,萧未央就毛骨悚然到落荒而逃。

    当然落荒而逃只是萧未央自己的感受。

    事实上,萧未央的落荒而逃也是一无可击的。

    他附和了几句,终于成功地把话题从令人毛骨悚然的未央转到天气上,然后转到他身体不佳。并且以诸如天色已晚路途遥远等等等等各种理由谢绝了白王白若水的要相送的要求,然后才走御花园。

    “讨厌,被逃走了。”在萧未央离开的时候,他听到白若水还坐在草地上,这样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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