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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异案铭录 作者:木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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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身边的。当时五姨太身体不适,太傅大人叫她去陪伴时,她没去,于是叫身边丫鬟代替。”

    这样一听,似乎只有大太太何氏才是真正没有参与的那个,但也不好说。“大太太一口咬定是芳月做的,她却没有追究芳月伺候的五姨太?这不太符合她的作风吧?”

    于左书也露出纠葛的神色:“的确,按照大太太挤兑五姨太的习惯,五姨太身边的丫鬟给太傅大人下毒,她完全可以夸大事实,称五姨太才是幕后主使,借机除掉这个眼中钉。”

    韩琅接上他的话,继续道:“然而大太太没有这么做,反而杖毙了丫鬟,相当于把事情压下去了。她这种做派,倒像是和五姨太串通好的,要不然就是心里有鬼。”

    “的确有这种可能,”于左书赞同他的观点,接着又起了别的话头,“芳月身上搜出来一个药瓶,里头装着毒药,但芳月说这药瓶是她在外面捡的,以为是哪位夫人遗漏的香水,戴在身上是为了还给她们。”

    韩琅叹了口气:“现在人死了,死无对证。这屋里其他东西检查过没有?尤其这些糖罐、薄荷什么的。”

    “都送回大理寺了,他们正在用动物试毒,现在还没有下文,”于左书说着,伸手指了指外头天色,“差不多到晚饭时间了,我们再去见见其他人。”

    天色已是黄昏,太傅府里也陆陆续续点起灯笼,远看好似一片闪烁的萤火。于左书和韩琅毕竟是大理寺的官员,虽说是来查案的,但太傅府里还是把他们当做客人招待。晚上他们在中庭的小楼里开了一桌宴席,这会儿正请两人入座。

    中庭修了一个小湖,小楼就立在湖畔,上头四面通透,正好观赏夜景。凉风习习,丫鬟还体贴地问两人要不要把窗关上,于左书笑着拒绝了。

    但四姨太梅氏却插嘴道:“还是关上吧,这一股子媚俗的脂米分气,是在是令人难受。”

    说着,她还没好气地扫了五姨太一眼。五姨太正举杯抿茶,并无太大反应。韩琅的位置离她不远,果然嗅到一股隐约的香气,并不像四姨太所说是媚俗的气味,有点像花香,就那么一缕,飘飘荡荡令人似乎难以觉察它的存在。

    韩琅忍不住多看了五姨太几眼,这女子看起来倒是性情温婉,有种清新脱俗的气质。他想起之前听到的传言,这女子学过法术,还会占卜,看她这模样倒是像个修行之人,不知道是不是师出某个天师流派。

    有机会应当试探一下。

    晚膳全是平日里难得一见的珍馐美馔,相当丰盛。如今正是螃蟹黄多油满之时,大太太和四姨太都让丫鬟剥着蟹肉,五姨太却只动了桌上唯一一道没什么油星的素菜。太傅府里的两个儿子也在,大少爷仍是那副病怏怏的模样,看起来已经忘记了当初与韩琅的一面之缘。二少爷则风度翩翩,他与韩琅年纪相仿,总来与他搭话。

    韩琅就随口问了几句,得知二少爷也在朝中当值,事业蒸蒸日上。每当两人谈起这些,他的母亲四姨太就露出满脸笑容,得意地环视全场。大少爷低着头不与任何人说话,五姨太也假装没看见,视线瞟着窗外的小湖,一动不动。

    一餐饭真是暗潮涌动,人人都打着肚皮官司,假意欢笑的事情更是不知道发生了多少。韩琅听得久了,感觉自己的表情都给笑僵了,脸颊酸痛不已。好不容易饭局结束,桌上的唇枪舌剑依然不停,韩琅拖着于左书离开了屋子,口中连说这地方不能待了,再待非得被那几个阴阳怪气的人搞疯不可。

    于左书呵呵笑:“韩老弟,这才哪儿跟哪儿啊,等你以后讨了媳妇,不也是这样?”

    旁边冷不丁插进来一个阴森的声音:“谁要讨媳妇?”

    于左书和韩琅一回头,前者颇为意外地眨了眨眼:“哎哟,贺公子怎么来了?”

    原来贺一九在家里等急了,索性一路找来,现在大咧咧地站在门房外头,门公见这人穿着打扮不像朝廷官员,又长得一脸凶煞,一直犹豫着要不要把人放进来。两人正僵持着,贺一九远远看见韩琅,刚追上来就听见了这么一句话。

    “于大人,你们公务谈完了么?”贺一九伸出一只手直接把韩琅拐到了自己身后,一副护食的架势,“我是来接他回去的,天色这么晚了,也该放人了吧?”

    于左书人长得清癯,和贺一九一比,文弱得像个书生。贺一九说的虽然是两个问句,语气却完全不像提问,话音刚落,他就拉着韩琅给于左书道别。于左书倍感无奈,只能道:“好吧好吧,韩老弟,明日再议。”

    韩琅明明不比贺一九矮多少,但对方那嚣张架势一出来,他的气势就低了下去,接着被贺一九像提兔子似的“提”出了屋子,塞进外头听的轿子里。还没坐稳,屁股就被对方拧了一把,那人用只有他才能听到的声音讪笑道:“你还想讨媳妇?以后这里痒了怎么办?”

    说着,他的手直接往不该跑的地方跑,韩琅被他的下流话激得恼火,直接一拳打过去:“说什么鬼话!”

    贺一九笑吟吟地接下了他的拳头,顺势放在嘴边亲了一口:“案子查的怎么样?”

    韩琅一听到案子就来了精神,一下子眼睛放光,什么都顾不得了。他开始讲白天的发现,越讲越是兴奋,把好几个疑点都拿出来依次分析,口中滔滔不绝一刻不停。他讲了一路,贺一九就把他搂在怀里,上下其手了一路。韩琅在兴头上完全不会反抗,等后来说着说着有些气短,外面冷风一吹,他才发现衣服几乎都要被那个人脱去了。

    “你、你也不看看地方!”

    刚才一番话是白说了,两个人拉拉扯扯下了轿子,拉拉扯扯进了后院,拉拉扯扯滚到床上,然后韩琅就把案子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了。一夜过去,第二天又是个舒服的大晴天。他闻着早饭香气的起床,一切妥当以后准备出门,结果贺一九一直尾随在他身后,按照惯例把他送出门后,自己也跟出来,顺手把门闩上了。

    韩琅有些意外:“你不看店?”

    “店有别人打整,”贺一九笑眯眯道,“我跟你去。”

    于是已经候在太傅府的于左书就看到了这样一幅画面:轿子停下,一个神采奕奕、长相俊朗的年轻男子走了下来,后头跟着犹如护法金刚般的贺一九。门公差点不敢上去迎接,太傅府里伺候的下人也在窃窃私语,毕竟这两人的气质太不搭配了,要是换韩琅走在后头,那就完全是一副押送凶犯的场面。

    可这“凶犯”一副满不在乎的模样,面对于左书错愕的表情,他指了指韩琅道:“他查案习惯有我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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