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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帝御弟血泪录 作者:琉小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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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练剑从不偷懒,镇海从不喊累,受了伤不叫疼,伤心也不哭,紫华说的男子汉该做的,我都做了……”

    “他说走就走,拿没用的海螺哄我,一走就再也不回来,现在还断了师徒契,他是不是嫌我不够争气?”

    “你告诉我,做一个楼灵,到底如何才算称职?”

    楼越断断续续地说了很多,大多是自责的话。

    他一肚子的心事从未跟人提起。

    跟旁人不能提,亦没有机会亲口告诉紫华,他的心意连出口的机会都没有。

    一份爱卑微到连言语都不能承载……楼越遇到青华这个师傅到底是幸还是不幸。

    勾陈也是第一次听别人这样说心事。

    从前青华追紫微的那会,倒是听青华说过不少,但青华那种捶胸顿足和楼越的沉静郑重不同。

    如果说青华说的心事是少年不识愁滋味,那么楼越说的心事便是字字泣血。

    勾陈听得很认真,心里五味杂陈,还夹杂着莫名的酸楚。

    夜幕降下后,勾陈念起《勾陈心经》助楼越入眠,然后一个人坐到镇海楼顶数了一晚上星星。

    他勾陈出生便与武结缘,仿佛天生的孤汉命,连亲兄弟都跟他不亲。

    紫微出生的时候,他曾抱着紫微爱不释手,自从紫微从他几个兄弟中被挑去应劫,他这个本该扛起应劫之责的长子却再也无法逍遥和理所当然地当那个看起来显赫无比的天帝。

    他的帝位是紫微用自己的血肉和万年的封神苦刑换来的。

    一万多年,紫微受难的一万年,他一直看似没心没肺地当着那个高高在上的天帝,对任何事都提不起兴趣,心中除了弟弟没有半分其他挂念。

    从前他一直不能理解,为何情爱能让人深陷到不顾性命和伦常。

    现在他也很难想明白,到底何为情爱。

    他数了一晚上的星星,越想越不明白。

    怎能想的明白呢?别说情爱,他与楼越连兄弟都算不上,他为楼越做的,又有哪一样是合上纲常算着值当?

    楼越可以坦然地和勾陈谈起紫华,便和勾陈的话也多了起来。

    勾陈一直很好奇楼越到底能不能记得三岁前见过的自己,便问楼越:“十七年间,越风山一直只有你和紫华,旁人都没有?”

    楼越面无表情道:“刨去山神、老树精和那些来来往往的香客,是。”

    勾陈:“紫华是你的亲师傅,你为何会对他……?”

    楼越眼波深沉,“不知道”,停了一下,“自我懂事起,就已经对他那样了……”

    勾陈越听越惊悚:“从你懂事起?你懂事时才多大?当真知道自己的心意么?”你会不会误解了自己对师傅的感情?

    楼越:“我六七岁时就独立镇住越海,十岁起越海再无敌手。”

    勾陈心惊:“凡间六七岁的孩子只会哭着要糖吃,你怎就?”

    楼越忽然轻笑一句,“许我六七岁时能镇海,许我十岁要顶天立地,就不许我早有有念想,这就是你们的逻辑?”

    勾陈被问得哑口无言。

    他一直追问楼越小时候的心志,是想评估自己给楼越输的那四十年修为到底有没有像青华说的那样揠苗助长和帮倒忙。

    眼下看来,小孩儿早熟至此……他勾陈确实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正文 第二十五章 勾不正经]

    若非勾陈揠苗助长,楼越也不至于六七岁时就开窍,十七岁就深陷情劫。

    若非勾陈硬毁了海螺的机关,又亲手写下并送出要青华断契的金书,楼越的情伤不至于来的措手不及,惨烈如此。

    勾陈一共救了楼越四回,每一回中或多或少勾陈都逃不开干系。楼越自断盘脉因勾陈毁了海螺机关;楼越自我催眠,由勾陈那份断契的金书而起,剩下休眠那回和冲撞山界那回,也免不了因勾陈揠苗助长而情窦早开。

    勾陈不是情劫受系之人,却无意中成了情劫助催之手。

    因果轮回,楼越这一场情劫,勾陈已深深牵扯。

    这债到底是楼越欠了勾陈,还是勾陈欠了楼越;抑或是青华欠了楼越,还是楼越僭越了师徒之礼;更或青华将勾陈扯进因果红尘,还是勾陈插手了青华的师徒契;算不明,理不清。

    都是因果,都是债。

    勾陈用半幅身家换来的五年,化为越风山平静的五年风雨同舟。

    “小越,你别太过分!”

    “还打,我不让你了啊!”

    “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不是!”

    “小越!”

    “楼越!”

    楼越收剑,扬眉:“我在。”

    眼角眉梢都是得意和风流。

    勾陈被楼越应了一声,满脑门的火气一下消了,乐起来。

    “知道叫楼越了?”楼越立定挑眉,戏谑的目光流动,一双凤目顾盼,二十七岁的男子尚存一分稚气,更有九分成熟,正是最有男人味的年纪,楼越眼里比五年前多了几分沉稳添了几许风流,成了东海一带龙公主和女妖精一说起来说脸红的美男子。

    “我叫你一声小越,还委屈你不成?”勾陈纵身一跃,不和楼越缠斗。

    “女气。”楼越收招,转身,往镇海楼走。

    “那我叫你楼弟?”

    楼越不应他,晾着。

    勾陈再乐呵呵地追着楼越叫了几声“楼弟,楼弟。”

    楼越连头都懒回。

    勾陈又追着叫“小越,小越,小越。”

    如勾陈所愿,楼越回身盯了他一眼。

    勾陈又是一副没形没款很受用的带点贱兮兮的表情,目光流连在楼越的背影之上,睃一眼降红束带握出的一把劲腰,再睃一眼微微扬起的发带。

    果不其然,楼越脑后面跟长了眼似的,又回头盯了他一眼。

    这样的互动勾陈妥试不爽,百玩不厌。

    被楼越盯着时,仿佛楼越那双标致的剪水瞳中只有他勾陈一个人似的。

    勾陈受用得不得了,圆满得……嗯,还差一点点。

    勾陈又大声叫一次:“小越!”

    楼越背紧了紧,像是要发怒。

    楼越缓缓地回身,海风突然大了些,似专为应景般,扬起楼越的发带。

    勾陈往前一跃,手一伸,捏住了发带尾端,指尖稍稍用力,发带扯了下来。

    红色的发带飘扬,如黑的青华如瀑,海风吹乱了楼越的发,勾陈扯着发带的这一头,看楼越缓缓转过来的侧脸,看直了眼。

    圆满了。

    已经数不清勾陈做过多少次这样的事了,十次,二十次?总之每年总得来那么几次。

    楼越不是好脾气的人,却也一直都没有真的发火,冷冰冰地盯一眼,顶多提起剑敲他两下。

    勾陈自然是摊手讨好地甘愿被打。

    楼越见勾陈不还手,大概也觉得单方面的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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