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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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道:“来取药,在寝殿中,你带我去。”
李蒙带安巴拉边走,安巴拉忽然想起来问:“怎么惹上那事儿精了?”
李蒙一愣神,反应过来,说:“他看上我师父了,想拜师。”
安巴拉哦了声,嘀咕道:“他对大秦人倒是很有好感,跟他老子一样。”
“他老子?”
“上一任的安南大王,手下不少良将是奴隶出身。跟在他身边那个,瞧见没,连事儿精都得对他客客气气的,那是他老子留下的军师。此人很不好对付,当年都说他是个短命鬼儿,都过去十五年了,老王爷都死了,他却还活着。仰仗他这小王爷才没被撤下来,谁也不敢动他。在哪儿呢?你师父放药的柜子在哪儿?”安巴拉步入内室。
李蒙想起刚才那个有怪味的柜子,给他打开,叫安巴拉过来看。
“对,是这个。上次给了他不少,可以止痛的……”安巴拉取出一个蓝色六角柱瓶子,也不打开确认,就揣在怀中。
“师父怎么了?”
安巴拉茫然道:“什么?没怎么啊。”
“你刚才说止痛。”李蒙沉下脸。
“你听错了,这种虫子,对蛇咬的伤口最是见效,我那里的用光了,谢了。”说罢安巴拉也不多逗留,飞快离开。
正殿里,徐硕之小口小口喝水,不可一世的安南小大王在旁边一脸担忧地看着。
李蒙进殿没引起他们两人的注意,徐硕之似乎病得很重,喝一口就得喘上一会儿,灵安一手拍抚他的背脊,等他一口水咽下去,才喂上第二口。
不知道是否李蒙错觉,好像徐硕之看自己那一眼很是不自在。
等徐硕之喝完了水,又稍坐片刻,才起身与李蒙告辞。送走这两人,李蒙在正殿坐了一会儿,发了会儿呆,正殿十分空旷,夜里空气清冷,十数枝烛不住闪烁,蜡油顺着宛如参差树丫的灯台向下流。
李蒙端起徐硕之喝过的那只杯子,玉色光润,几乎就在一瞬之间,李蒙手指传来奇怪的触感,翻过玉杯,李蒙缓慢回头扫了一眼门口,手指将杯底紧贴的纸片抠在掌心,两手揣在袖里,李蒙走出门去。
回房后李蒙刚翻出纸条,木屐嘎哒声停在门外,李蒙顺手把纸条往腰带中一塞。
赵洛懿推门而入,抬头看见李蒙神情有些慌,反手把门关上,脚步略带虚浮地两步走到桌前坐下。
“今晚安巴拉来拿了药,你哪里受伤了?”李蒙坐在床上问,两手无聊地垂在膝前。
“老样子,蛇咬的,睡一觉就好。”赵洛懿声色疲惫,吹去蜡烛,上床来抱李蒙。
李蒙静静将头靠在赵洛懿胸前,碰也不敢多碰他两下,只想着快点睡一觉,赵洛懿的天赋便在于有异于常人的恢复能力。
还没睡着,李蒙就感觉到赵洛懿的手到了自己腰间,登时不悦地睁开眼,“睡觉。”
赵洛懿没说话,粗重的呼吸声贴着李蒙耳畔,舌尖钻入李蒙耳中,李蒙几乎一瞬间就受不了了,低低喘气,“你就不能消停一天……”
“一晚上没见,想得很,今日累得不行,小倌那事儿就不问了,改日再算。”赵洛懿犹如发情的凶兽,下嘴没轻没重,李蒙喉结被咬得痛了,叫了出声,痛感中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快感。
“你……”难堪的声音从李蒙喉中溢出,他竭力平复因为一瞬进入带来的刺激,两手上举,反抱住赵洛懿的脖颈,脖子应当没被蛇咬,不然早死了。
李蒙长长吁出一口气。
结果才没几下,身后就没了动静,李蒙扭头一看,顿时哭笑不得,赵洛懿已沉沉入睡,还小声打鼾,李蒙朝前挪时,又被赵洛懿一手按了回去,只得就这么凑合睡了,半夜里迷迷糊糊醒来一次,还伸手摸了摸,摸到一手黏糊,就在赵洛懿的里衣上随手一擦。
次晨李蒙光溜溜地醒了,晨曦微光里,赵洛懿在桌前看一张纸条子,头也不抬就知道李蒙醒了。
“这张纸谁写的?”
李蒙还没醒透,懵了半晌,想起来是徐硕之留的,如实说了。
“不用源西泉帮忙了,待会儿你吃了饭,就把这条子上写的地名,都在地图上标出来,叫他们四个过来,问问他们知不知道这几个地方怎么进去,不知道就派出去查。”赵洛懿把纸条留在桌上。
李蒙衣服都没穿就凑去看,徐硕之写了几个地名,分别后面跟了个数字,加起来恰好是九千八百。
“徐硕之知道你在查关押奴隶的地方?”原本打通源西泉,是为了让他帮忙,徐硕之简直是天降奇兵,要是这样完全可能赶上七月半去闲人居找孙天阴拔蛊。这比让南湄大夫种虫子好多了。
“不知道他知不知道,等我回来再说,要是都知道怎么去,就让他们想好了,等我回来商量。”赵洛懿已收拾停当,匆促要走,指了指自己嘴唇。
李蒙就凑过去亲他。
“衣服裤子都叫人去洗了,你自己在柜子里找合身的穿,今日国君要去丹房,师父得提早去,准备忽悠人的东西。”赵洛懿复又低下身亲了亲李蒙的额头,出门去。
作者有话要说: 一天没在家,回来都八点啦!以后提前存好,晚安啦~!
☆、六十九
前脚赵洛懿离开,哈尔带人伺候着李蒙洗漱,穿戴齐整,李蒙屏退左右,想了想,伏案在窗前敞亮之处,展开徐硕之写的那字条。
徐硕之写得一手好字,笔锋清瘦,然则墨迹不饱不渴,显然不会是昨日在大殿里写的,大殿上没有笔墨,就算写也只能用方便携带的炭条。
看来徐硕之来找自己,不会是偶然灵光一闪,多半近段时日以来,徐硕之一直在查赵洛懿。
李蒙标注出了地点,一共八个地方,其中一地在城内,从图上看,八个地点分布在八个方向,几乎包围着大都城,而城内的地点,直接标了个“狱”字。
李蒙自己看了会儿,不太明白,将软羊皮地图叠起收于袖中,纸条则折起来放在荷包里,大摇大摆走出,问过宫侍鱼亦他们住的地方,便溜溜达达地边赏花边转过去。
大祭司所住的宫殿不小,那晚安巴拉的儿子来,李蒙才发觉,这南湄皇帝住的地方,也称得上是“千门万户”,阊阖之地,紫气东来,自是别有一股威严。
这威严最显而易见的,便是静谧。
“鱼亦大哥、贡江大哥……廖柳大哥……”
“你去不去?不去你信不信老子先料理倒你,再扛了你去?”争吵声隐约自房内传出。
李蒙循声而去,尚未及门前,陡然间一道黑影以极快的速度照着脸就砸来,李蒙反应灵敏地侧了侧头,扭头见个砚台砸在庭前树上,墨汁泼得树干上淅淅沥沥都是。
“别吵了嘛,鱼亦你也是,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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