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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2
    提剑出燕京 作者:轻微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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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也轮不到你们大秦的人来管。”

    曲临寒打了水来,疑惑地看了眼馨娘,把水给李蒙。

    李蒙分给馨娘一片包成碗形的扁长叶子,馨娘喝了一口就起身离去。

    “她跟你说什么了?”曲临寒问。

    “没说什么。”李蒙接着吃有点凉了的鼠肉,巫马丹又让人拿了一只来,给曲临寒。

    吃完肉,一只酒囊递过来,俩人各自喝了两口,就钻进帐篷。

    第三天终于不用在山里赶路了,但与大秦平坦的官道不同,这路完全是泥路,只是走的人多,才压实了。

    不过比起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峡谷、瀑布、沼泽,不认识的毒虫毒草的丛林,已经好多了。

    泥路只走了两天,就有一片耸立的屋舍出现在众人视野里,高高的黑色城墙也拦不住城内垒起的建筑。

    李蒙和曲临寒早在第一次进南湄人的城镇就换了当地人的衣服,制式差不多,颜色很是艳丽,平民中男子普遍光着左膀子,女子则赤出右肩。不过南湄以兽皮制成的衣物比大秦多,也有不少成衣铺子墙上挂着狼尾盘曲的皮帽,这天热,没多少人戴那种帽子。

    城门无人看守,也没有护城河,不需吊桥,大门向内开。

    鳞次栉比的屋舍摞在道路两旁,通街都有热闹的叫卖声,最多的是各种珠子、兽骨制成的首饰,匕首、短刀随处可见,几乎每五个人里就有三四个人卖这些。

    前方有人聚集,围着一个小摊贩,曲临寒踮着脚瞥了一眼。

    馨娘回头警告地看了俩人一眼,李蒙怕曲临寒去凑热闹,一手拽着他的袍袖,经过时曲临寒没劲地压低声音朝李蒙道:“是咱们大秦的瓷器。”

    李蒙手指竖在唇上,示意他少说话。

    他们一群人就这么大摇大摆走来,却也并不引人注意,南湄人成群结伴的很多,大多都是光膀子的平民,应当是他们开集市的日子。

    起初的新鲜劲过了,李蒙也不再觉得不自在了,虽然别人说话几乎都听不懂,但建筑和大秦南部城镇差不多,不像他想的那样,他还以为都城也在一大片遮天蔽日的树林里,皇宫吊在树上。

    馨娘带着他们拐入另一条街,曲临寒忍不住“啊”的叫了一声。

    夹道跪着一排密密麻麻的人,那些人手都被拴着,牲口般垂头跪在路边,只留出能容一个人通过窄道。

    霍然一个重物砸在李蒙脚背上,没等李蒙低头看明白,凶恶的喊声即起,长鞭破空而来。

    倒在李蒙脚边的不是什么重物,那是个奄奄一息的人,鞭子落在他肩头,瞬间抽破了衣衫,那具身体向后瑟缩,却没挪动出多远。

    第二鞭追了来,那人哀哀的叫声很低,蓬发垢面,被缚在身前的双手一只扭曲成爪状,不住发抖。

    李蒙刚要去扶,被馨娘拽了一把,只得跟上众人,不敢回头多看一眼,眼皮子却跳动得厉害。

    伴随着毫不留情的鞭子声,人的叫声反而不清晰了,而且这条街上哭喊叫闹的声音实在太多,先前那人的声音很快就分辨不出了。

    南湄街面上不仅卖货,也卖活人和各种猛兽。

    终于,馨娘在一间豪宅前止步,李蒙和曲临寒对视一眼,曲临寒脸色苍白,额头上都是冷汗,李蒙想自己应该也差不多。

    馨娘上去叫门。

    开门人是个上了年纪的大汉,一只眼在门缝中窥看半晌,神色疑惑,霍然双目圆瞠,口中呜呜怪叫着一径冲进堂子里去了。

    片刻后,大门敞开,两排作下人打扮的南湄人恭敬地立于道旁,迎馨娘进去。中庭有个着黑红色锦袍的中年男人在等馨娘,馨娘踌躇片刻,才发出不清不楚的咬字。

    那人浑身一震,看见馨娘当时,显得难以置信,抖着手将她的五官摸了个遍。

    其间李蒙和曲临寒两个一左一右抓住了巫马丹,好不容易没让他冲上去。

    中年男人将馨娘抱在怀中,亲密地蹭了蹭他的颈侧。

    李蒙和曲临寒颇有默契地加大力气按住巫马丹,巫马丹面瘫状看着俩人。

    李蒙:“……?”

    曲临寒:“……”

    只好都松了手,下人们恭敬地招待他们,巫马丹走在李蒙旁边,压低声对师兄弟说:“她父亲。”

    李蒙顿时哭笑不得,想是话说到一半巫马丹已经听出那是馨娘的父亲,已经不想揍他了。

    李蒙和曲临寒被带到一间院子安置,特意安排了两个能说大秦话的丫鬟,不过看长相,应当是学过大秦官话的南湄人,足见在南湄都城,也不是完全没有大秦人。

    李蒙第一次体味到两国之间的关系如此微妙。

    屋中陈设多是些金光闪闪的器物,各种凶兽,李蒙认不全,而且与大秦的造型也不大一致。他往床上一躺,曲临寒过去给他脱了靴子,打水替他擦了脸,李蒙就闭着眼。

    “你困了?”

    “不困……”李蒙道,“不想起来。”

    “那你躺一会儿,不知道馨娘什么时候来找咱们。”

    “应该有一会儿吧,她得先和她父亲汇报,她离家多年,她爹一时半会还很难接受这个离家的女儿忽然回来找自己。起初必然喜不自胜,紧接着该怀疑她回来做什么,还带着我们这么多人,还带着大秦人。”

    “我们会给馨娘带来麻烦吗?”曲临寒问。

    “不知道。”李蒙摸了摸肚皮,“师兄,你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吃的。”

    曲临寒一路上伺候李蒙伺候得都条件反射了,当即就去找食。李蒙盯着床幔发了会儿呆,忽然想起来,那幅地形图非常详细,几乎没什么错漏。多年来大秦无法对南湄用兵,就是因为地形复杂,这么一幅图,要是落在大秦将领手里,南湄危矣。

    “只有虫子……你吃吗?”曲临寒走了进来。

    李蒙一看,是炸的虫子,无奈了,“吃,饿死我了,虫子就虫子吧,不知道什么时候开饭。”

    他们到得不巧,恰是午饭过后,离晚饭有些时辰。不过能再次睡在铺着柔软温暖的被褥的床上,已经让李蒙感动得涕泪横流。眼看馨娘一时半会也不会来找,李蒙干脆洗了个澡,里里外外仔仔细细足足洗了一个时辰,其间困得在水里睡着了,醒来水都凉了,好在这天不冷。

    曲临寒在另一间房里也洗了,早已出来,正在晒太阳,把俩人泡得潮了的行李也取出来晒了。那几本书事先以油纸包好,曲临寒正在拆最后一本。

    李蒙忽然想了起来,大叫道:“师兄!我来!”

    曲临寒笑道:“伺候你这么些天都没和我客气,怎么了,这会儿想起来搭手了?不用……这是什么?”曲临寒随手一翻,登时满面赤红,一把合上,这也不是头一次看见,但上次是在暗室,现在青天白日,简直闪瞎了曲临寒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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