歪瓜裂枣傻狍子 作者:艾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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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率先跃了下去,抬手去扶谢景山:“等会不管发生什么,你都别担心。”
谢景山哭笑不得,温白这是回家还是要深入什么狼潭虎穴呢?
白羽宗依山而建,藏在崇山峻岭之中。楼宇屋檐隐在那一抹抹绿色之间,五步一楼,十步一阁,当真精巧曼妙,林间不乏奇珍异兽,凤啼婉转,龙吟雄厚,实在世外桃源一样的地方。
两道悬崖被藤桥连接着,左边是声势浩大的银川瀑布,右边皓月当空,桥上水汽弥漫,宽厚的藤条上攀绕着娇柔的花朵,它们似乎是感应到温白的靠近,一朵接着一多亮了起来。
温白知道谢景山这会儿身子不适走不稳当,索性将他抱在身前,瀑布后钻出一小群鸟首鱼尾的纤亮生物,巴掌那么大,它们拖着长长的侧鳍,额前顶着一抹亮光,好奇地朝谢景山靠了过来。
温白低头吻了吻谢景山的额头,声音里带着笑意:“想摸一下吗?它们对水属性和冰熟悉很有好感。”
谢景山精神有些弱了,迷迷糊糊的,并没有听得很清楚温白在说什么,抬手在这崽子脸上摸了一把,含糊道:“嗯,摸一下。”
温白怔了一下,他将谢景山抱得高了一些,叫他坐在桥的扶手上,两手环住他的肩膀,声音又低又沉地叫他:“景山……”
谢景山清醒了一些,他看见温白背后是寒凉的瀑布,头顶是明亮的月光,而他的眼眸比那水还温润,比那光还绚烂,他满心满眼,都是自己。
温白看着谢景山,这个高挑冷傲的美人儿,此刻在月下更多了几分朦胧。
楼上看山,城头看雪,灯前看月,舟中看霞,月下看美人,诚不欺我也。
指尖是顺滑的发丝,温白低下头来,鼻尖亲昵地蹭过谢景山的脸侧,嘴唇微启,几乎要含触到另一瓣唇,那看着冰冷,其实吻起来柔软的不可思议的……
温白脚下一滑,上半身控制不住地往外扑去,谢景山本就坐得不稳,被他推得朝后仰去,几乎要坠入深涧,温白觉得自己的心都要吓停了,手下几乎控制不住力道,那藤桥猛地抽出十几条嫩枝,将谢景山牢牢捆住,绑得粽子似的。
温白:“……”
谢景山:“……”
温白:“对不起……”他一边手忙脚乱的将谢景山放开一边扶他站好,看着一地的冰渣子还是忍不住问道:“你什么时候弄出这么厚的冰……害我踩滑了。”
谢景山面无表情,声音小得蚊子似的:“我有点紧张。”
温白噗得一声笑出声来,他把有些有些恼羞成怒的谢景山强搂进怀里,亲了亲他滚烫的耳朵:“你怎么这么可爱……”
谢景山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硬板着脸把温白往外推,温白哪里肯放,一手搂着他的腰一手在他背后顺毛似的来回摸了几把,等谢景山在他怀里安静了,低声问他:“我背着你走好不好?”
谢景山还没说话温白已经在他身前蹲了下去:“快上来,我还没背过人呢,我看看你重不重。”
谢景山知道温白这是怕他面皮薄这会儿多半不想跟他面对面的大眼瞪小眼,心里的暴躁被捋得顺顺当当的;他犹豫了一下,慢慢趴在温白背上,温白两手往后勾住谢景山的大腿,把人往上颠了颠,迈开步子往前走:“这身子这么轻,真想有机会背着你自己的身子。”他的声音柔和下来,叹息似的,“就这么背着你,一路往前走,回我们的家。”
温白说话时胸腔微微地震着,连带着谢景山的心都蓦地柔软了起来,他抬手碰了碰温白的侧脸,趴在他肩上,有些疑惑地问他:“温白,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怎么会那么喜欢,究竟有什么,值得你这样喜欢的呢?
“嗯。”温白眯了眯眼睛,“因为是你啊。”
“我小时候你救过我的命啊。”温白笑了笑,“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绝望,家破人亡,走投无路,受尽欺凌,我都想跟那群人渣同归于尽了,你出现的时候简直就是神仙一样。”
温白侧过头,看向谢景山:“你大概无法理解,你当时对我伸出的手,对我而言是怎样的一种救赎。”
“谢景山,你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
谢景山怔住了。
温白笑了两声:“这么个神仙一样的人物,我后来竟再没见过了,那段日子简直叫我发疯。”
谢景山算了算时间,那大概是他闭关养伤的时候。
“被我姐带回去以后我疯狂得找过你一段时间,本是想报你的救命之恩,见到你之后我就改了主意了。”温白把谢景山往上托了托,歪过头问他:“你记不记得你在啸龙湖受伤之后做了什么?”
谢景山:“?”
温白把手往上挪了挪,在谢景山后腰上划了一下:“这个位置。”
那道伤谢景山自然记得,其实不止那道,前一世他在啸龙湖简直不知道受了多少伤,只是腰上那道最为严重,险些伤到内脏,好在采到一株难得的疗伤草药,好得也挺快。
等等……难得的疗伤草药……不会是……
温白察觉到谢景山身上一紧,笑道:“本来想亲手交给你的,但是美人出浴实在给一个少年的震撼也太大了点,只好放在你旁边了。”
谢景山抿着嘴不知道该说什么,他那会儿不过是在水边处理身上的伤口,怎么这崽子嘴里从来就吐不出象牙。
温白在他大腿上掐了一把,揶揄道:“从那会儿起我就没再想着什么见鬼的报恩了,我只想把这么个谪仙样儿的人物儿弄回家去。”
谢景山哼了一声,不轻不重地在温白耳朵上拧了一把:“小小年纪,脑子里都是些什么东西。”
温白在谢景山还未收回的手指上轻吻,有些含糊地说:“一个半大的少年,你能指望他脑子里有什么?”他抬眼瞥向谢景山,眸子又深又亮,“满满当当的,都是你。”
谢景山两手按住温白两侧脸颊,面无表情地把他的头又转了回去:“好好看路。”
温白眯着眼睛笑得开心:“这路还要看吗,我闭着眼睛都会走。”他边说边疯跑起来,故意地兜着圈子跑,忽快忽慢,骤停骤跳,叫谢景山被颠得下意识得搂紧他的脖子。
温白向上高高跃起,脚踏清风,非常轻快地在树林间,楼宇上跳跃,他快得像一道影子,往日的稳重半点不见,像一只欢快的杜鹃鸟,只想向伴侣展示自己最鲜艳的羽毛。
谢景山的侧脸贴着温白,呼吸间全是他的味道,这气息叫他莫名的心安,好似只要在这气息之内,他便全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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