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见欢 作者:非天夜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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吗?”段岭想起方才有那么一瞬,拔都差点就被金乌咬了。
“死就死啊。”拔都说。
这对话简直千篇一律,从还在名堂的时候就毫无意义,且多年来从未有过改变。段岭等了一会儿,又问:“阿木古还说了什么?”
拔都简直一头毛躁,起来一翻身,把一团布塞进段岭嘴里。
段岭:“……”
“唔唔唔……”段岭发出声音。
拔都把布取出来,说:“你还说话不?”
段岭只好不说话了,拔都便把段岭推过去点,让他靠着帐篷里头,侧过身,从背后搂着段岭,一脚架在他身上,像从前在名堂时,两人偶尔会同睡一张床的姿势。
段岭苦于被绑着双手,又不敢说话,听到拔都在背后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熟了。
拔都简直是个滚烫的火炉,且身强力壮,毯子里头热得要死,段岭出了一身汗。直到后半夜时,疲惫得无以复加,才沉沉睡去。
刚睡着没多久,突然间远处传来怒吼声,紧接着元军敲钟示警,整个军营刹那被惊醒。
“汉人袭营!”有人大吼道。
段岭还未来得及起身,拔都便侧身一脚把段岭踹到地铺最角落,抽出刀冲了出去。外头一阵巨响,整个军营烧起来了。
是武独来了!段岭心想怎么这么快!太好了!可是邺城连着河间也就只有不到四千兵,怎么外头似乎有着千军万马一般?那动静足是来了接近一万人!
“武独——!”段岭大喊道,“我在这里!”
拔都赤着脚冲进来,话也不说,用布堵住了段岭的嘴。
紧接着“轰”一声,帐篷被什么东西彻底冲垮,一头着火的巨兽碾进帐篷,木柱被撞倒,紧接着帐幕被点燃,裹在那横冲直撞的野兽身上熊熊燃烧。
是牛!段岭明白了,一时间上百头火牛在暗夜里冲进了元军的兵营,身上仿佛还有防御,元军挥刀斩去,竟是奈何不得冲撞的公牛。
拔都抱起段岭,一个打滚,两人一起被牛踢了一下,拔都翻身躺在地上,险些被踩死,段岭抓到不知道何处掉落的弯刀,忙将手上绳索在刀上猛割,两手脱出束缚,拖起拔都,把他拖到一旁,避开冲来的牛。
段岭扯开嘴里塞着的布,吼道:“武独!我在这里!”
拔都猛地扳倒段岭,段岭却早有准备,两手格挡,用上父亲教的武术,拔都一个翻身,骑上段岭的腰,以摔角的力度把他绞了个飞旋,单手捞住他的腰,另一手捂住他的嘴,箍着他跑向马厩。
突然拔都痛得狂喊,右手被段岭咬得鲜血淋漓,立刻一掌切向他的后颈,要把段岭劈昏,背后却亮起一道闪光。
“手下留情!”段岭喝道。
段岭以手中弯刀掠去,“叮”的一声响,架开烈光剑,弯刀断成了两截,武独却已冲到了段岭面前,两人几乎是面贴着面,武独依旧是那冷漠表情,在段岭唇上蜻蜓点水地一亲,抱着他疾步后退。
拔都抽出武器架上的长矛,耍了个花枪,侧身以腰力一催,长矛带着一声急啸唰地扫向武独。武独却以手臂朝外一翻,速度比拔都更快,以肩臂锁住长矛,冲到拔都身前!
这一进一退,直是料敌机先,就像拔都自己撞上去的一般!
拔都瞬间弃矛,欲与武独对力,武独一掌拍出,两人对掌,无声无息地内里一撞,拔都登时朝后摔去,胸口气血翻涌,险些吐出血来。
紧接着武独再不耽搁,吹了声口哨,奔霄冲来。
武独说:“走!”
武独把段岭抱上马去,奔霄调转马头,冲出了火海。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的……”段岭刚说了半句,武独却没有回答,喊道:“低头!”紧接着在段岭身后一俯身,将他紧紧压在马背上,两人同时伏身,武独左手烈光剑闪烁,竟是见人就杀,鲜血四处喷射。
奔霄一个急停,武独又喝道:“你控马!走右手边!”
段岭抱着马头,将奔霄的脑袋朝右边扳,奔霄会意,便朝着元军的后阵冲去。此刻元军还在集队射箭对抗从营帐外冲来的第二拨火牛,却不料背后突然来了两人一骑。
烈光剑一挥开,登时杀出一条血路,乱箭飞射,奔霄冲进战阵之时,又一群火牛带着滚滚烈焰,直朝着营帐冲来。段岭纵声大喊,眼看就要撞上之时,武独收剑,两手死死护住段岭的头,随着奔霄四处乱撞,一路就这么轰轰烈烈地冲出了火牛阵。
第133章 负伤
这简直是段岭有生以来碰到过的最混乱的战场,到处都是乱冲乱撞的火牛,武独一把掀翻了侧旁冲来的元军,段岭伸手抢到弓箭,两人不知撞上了什么,几次都险些被挤翻在地,最后全凭奔霄的本能,一路逃进了黑暗里。
平原之中危机四伏,段岭不住喘息,说:“武独……”
武独疲惫地俯在段岭身上,竭力撑起来,又一口气接不上,整个人的体重压在段岭背上,两人被奔霄载着,颠来颠去,无目的地驰骋。
“你没事吧?”武独问。
夜空里一片黑暗,武独撑着起来,段岭侧过头,亲吻了他温热的唇。
闪电阵阵,映着乌云密布的夜空。武独一声不吭,只是抱着段岭,漫无目的地朝前冲。
“中箭了吗?”段岭问。
“嗯。”武独答道。
“伤在哪里?”段岭问。
武独:“一箭,肩上,没中要害。”
段岭说:“停下来拔箭。”
“方圆十里,全是他们的暗哨。”武独沉声答道,“先逃出去再说。”
段岭伸手去摸,武独穿了铠甲,腰间仍有血渗下来。奔霄驰进了平原之中,段岭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说:“快下来。”
“太危险了!”武独坚持道。
及至接近半个时辰后,奔霄冲进了密林里,武独翻身下马,却已脱力,险些摔在地上,段岭马上摘下武独的铠甲,只见他的肩上插着一杆箭。
元人的箭上有倒刺与血槽,段岭解下马鞍侧旁系着的匕首,点起火,将匕首在火上烧过。
“我拔箭了。”段岭说,继而把箭身砍断,将匕首插进武独肩上。
武独伏在段岭身上,一手紧紧抱着他的腰。段岭剜出箭头,武独的力量也随之收紧,随即段岭狠心一挑,箭头落地,鲜血狂喷出来。武独那力度直要将段岭抱进身体里。
段岭抱着武独,借着一点点光亮,给他上药,用布巾堵住伤口。武独准备的金创药颇有奇效,没多久就止住了血。
“痛吗?”段岭问。
“别说话。”武独看着段岭的双眼,说,“你不报答老爷一下么?”
两人呼吸交错,段岭亲了上去,主动与他唇舌交缠,发疯地、贪婪地吻着武独。武独则如同野兽一般,仿佛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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