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上启下 作者:委鬼乌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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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北地的可能路径。
“最近的自然是大路,但他们既然没走大路,便是寻的小路,只是会是哪条呢?难道他们会走水路?”莫卿华喃喃自语,长安是启国京城,道路四通八达这么乱猜显然猜不出什么,莫卿华索性收起地图说道,“不管怎么样,他们要北上边一定要路过北河,朕只要先行去那里等便是!”
莫卿华眯着眼看向北边,秦岳却是大惊,就差没跪下来求皇帝回京了,盖因北河远在沧州,是与大宛交界的边界,这一去快马加鞭也要十数日,这哪里使得?!
“陛下!北河实在太过遥远,陛下千金之躯不可妄动啊!”秦岳翻身下马挡在皇帝陛下马前,张开双臂阻拦道:“陛下!还望陛下以社稷为重!微臣恳请陛下回京!”
“让开。”莫卿华面无表情,拨转马头想要越过秦岳,却又被他挡住,莫卿华面上闪过一丝焦虑,想也没想一马鞭抽了过去,秦岳却不偏不倚,硬生生受了这一鞭子。
“陛下!”粗壮血性的汉子跪倒在地,带着血痕的面庞深深低了下去,“微臣请求陛下回京!”秦岳平日里沉默寡言,要他说出什么大道理他也说不出来,只知道为皇为官者当以社稷为重。
“你!”莫卿华强忍怒火,他现在脑子里只想找回秦峥,干掉百里铭这两件事,其他的一概不在他的考虑范围。
“主子,属下斗胆进言。”非宁不知何时出现,单膝下跪。
“说!”
“主子可想过秦公子若知道陛下丢下国事,为了他只身犯险会作何感想?”非宁抬头直视皇帝双目,继续道:“如若陛下此行旦有不测,主子想过秦公子的处境吗?”
“……”
秦峥从昏迷中醒了过来,发现自己躺得很平稳,身下只有轻微的晃动,他的动了下四肢,却发现没有想象中的束缚,他侧耳听了一阵,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他差点以为那晚上见到百里铭只是幻觉,他现在正躺在自己家里养伤。
只是耳朵里传来的水声却打破了他的幻想,他睁开眼盯着木门,百里铭开门走了进来,在他关门的一刹那,秦峥看见了船舷,看来他是在船上,秦峥打消了逃跑的念头,不管他有没有受伤,他都不可能从船上逃出去,因为他根本就不会水。
“醒了?”百里铭依旧是笑着的,他端着一个瓷碗走进来,秦峥觉得他应该是一个很会享受的人,即使是这样的时刻,房间内装饰华丽,轻纱帷幔,红炉暖帐,就连他躺的床用的也是最好的料子,床上铺着狐裘,柔软舒适,就连百里铭手里拿着的那个瓷碗也是上好的官窑,也不知百里铭怎么想的他这个阶下囚住的地方居然如此的好。身为皇帝,还亲自给他端药治伤。
百里铭见秦峥表情淡淡,也不在意,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刚想喂他喝药,那边秦峥就伸手接过,仰头一口喝干。
秦峥抹着嘴,将碗递回给百里铭,他很想说一勺一勺喂药乃是世间最残忍的事,怎么不管百里铭还是莫卿华都喜欢这么做,皇帝陛下的爱好么?
然而秦峥不想跟百里铭说话,所以他只能沉默着坐着闭目养神,倒是百里铭接过碗也不走,就坐在床沿饶有兴趣的看着他。
“您有事?”秦峥撩了下眼皮,淡淡地问道。
“呵呵,你不问朕劫走你做什么?”百里铭笑得眉毛都弯了,眼睛很亮,黑亮的发间夹着着点点银丝,一丝不苟的拢在玉冠里,一点都没有外界传言的可怕,秦峥看着他,发现他真的是个很有魅力的人,不知不觉就让人放下防备,但秦峥与他接触了两次,深刻的认识到此人的疯狂。
“那陛下为何劫走在下?”秦峥冷冷地问。
百里铭楞了一下,似是没想到他竟然就这么顺着问了,他刚刚只是想逗逗这个少年而已,实际上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要带走秦峥,他只是下意识的觉得应该带他走,秦峥真的这么问了他才开始思考原因。
“或许是……你很有趣罢。”百里铭做事一向随性,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什么理由,就随口一说。
秦峥不置可否,他四下里扫了一遍,没看到那个四方盒子,心里一闷,差点就要吐出血来,百里铭发现了他的异常,想也没想就将他扶起,坐在他身后,手按秦峥的背部替他顺气。
秦峥却挣扎着不让他碰,百里铭没怎么坐稳,差点就被他推了下去,但奇怪的是他一点都不生气,就像是哄孩子一样,轻拍他的背部说,“别动别动,你还伤着,别为了赌气弄得伤上加伤啊,听话!”
说罢便脱了鞋盘膝坐在秦峥身后,替他运气疗伤。
☆、第69章 联姻
秦峥再一次醒来时,外头天时正明,他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只觉得比起前一次稍动一下就难受的感觉要好上很多,尽管他艰难的坐起时,依旧会牵动心口那股剧痛。
他静坐着等那股疼痛渐渐散去,才扶着床沿慢慢起身,百里铭那一掌不仅将他打成重伤,更有一缕诡异的内力如跗骨之蛆缠绕在他心脉之上,要不是百里铭的心法竟然与无忧谷同出一源,秦峥恐怕早就被他那一掌打死了,如何还能从皇陵里跑出来,只是那股不属于他的内力盘踞在他心脉之上,他无法将它驱散,所以时不时的会发作起来。
发作之时真的是痛入骨髓,秦峥不明白百里铭为何会出手替他压制,减轻他的痛苦。但也仅此而已,秦峥自嘲一笑,百里铭果然没那么好心,会帮他驱散,难怪他如此自信,连个镣铐都没给他上。
秦峥忍受着身上的痛楚,走到门口,推门出去,秦峥看着那陌生的景色,也无法推断自己到了何处,只好收起心思好好欣赏起这难得的湖光山色。
此时江面十分平静,两岸青山倒影在江面上,鼻端萦绕着幽幽潮湿的空气,秦峥刚出去,就听见船头位置有箫音响起,左右无人,秦峥脚下顿了顿,寻着那箫音走去。
箫音初时低沉悠扬,便如春雨润物,不知不觉就渗透进人心,就像百里铭初时给人留下的印象一样,秦峥凝眉望去,只见一身材颀长的男子身穿华服矗立在船沿上,黑发之中夹着点点银星,不是百里铭又是哪个。
秦峥的脚步声惊动了他,他微微转过头,对着秦峥笑了一笑,按着箫孔的手指换了总指法,箫音突然一变,多了几分杀伐之意,秦峥不大懂音律,但因去年给太后拜寿时与顾言泾探讨多日,多少也能欣赏一些,箫声时而低沉呜咽,悲壮凄凉如落幕战场,但却又连绵不绝,好似绝境之中平添希望;时而如灼灼烈火,英勇的铁骑踏破黑暗。百里铭阖着眼,面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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