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源 作者:败北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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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
这么想来,他跟着郁老头在北地开酒馆的时候真是不知少赚了多少钱。
老头这么不会做生意,幸好碰上了自己这个守因果的正道妖族能帮他。要不然,别说什么把酒馆发扬光大开遍天下九郡的遗愿,能在这年景里支撑住不关门大吉就是他祖先保佑了。
……虽然自己当上掌柜,回到老家重开酒馆以后也不比他好上多少。
楚秋鸣的主意还是挺有用的。
或许,他们的后院可以再扩大一番、多种点菜,客人吃不了也可以拿到县城里去换其它有用的东西,这样下去感觉很快就可以攒够开第二间酒馆的钱了!
于是,楚秋鸣回来的时候,发现郁陶对自己的态度和善到让他手忙脚乱。
他关心了自己路上累不累,天热后分给他的房间住着舒不舒服!他还对自己笑了笑!好难得才能见他笑起来的样子啊……
犹如春风轻拂,桃花微颤,真好看。
被心上妖少见的温和主动和浅淡笑意给熏的脑袋里晕晕乎乎,受宠若惊的楚秋鸣艰难地保持住一丝理智:
替人看完癔症后顶着大太阳走回来他一点都不累!
后院他那房间除了地方小了些光线暗了些以外都很好!
所以说,店家你是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帮忙么?
“没有啊,怎么会这么想?”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郁陶摇摇头,“你的脸红得厉害,喝点水吧,是遇上什么事了吗?”
楚秋鸣下意识摸了把发烫的脸颊,接过他递来的茶杯打了个哈哈:“是啊,不知道那些阴邪之气到底都是从哪儿突然冒出来的,这段时日里倒霉被附身的人多了不少。”
自楚秋鸣和郁陶在郡府里“治好”江大公子,并与他分说清楚他这次染病的原因后,郡府里很快便出了一份以训导百姓防范时疫多晒太阳的布告遍及郡内。
而南原县的贾县令,则通过他族亲贾祯的关系知道点更多的□□,比如这一轮会让人性情大变易怒易伤人的疫病其实是由那些怪力乱神的东西闹出来的;比如郡府里也有大人物得过疫病,最后是由两位身怀异术的年轻人治好的;再比如那两位年轻人就是他县内北边官道旁桃源酒家的主人郁陶和住客楚道长;比如楚道长应该是道门正宗弟子,而郁陶不过是因为与两人交好而镀的一层金……诸如此类。
既有此等近水楼台之事,那他县内发现疫病情况的时候,当然要请楚道长过来好好看看,以防小鬼作乱了。
先前答应过贾祯多照应几分桃源酒馆那郁姓小子的贾县令开口的理直气壮——
他可是切实吩咐过底下人关照点酒馆的。要不是他的意思,衙役们怎么可能对酒馆小二隔三差五抓来的偷盗犯干脆接手?怎么可能没人组织着去酒馆里打秋风收保护费?
互惠互利,再好不过。
楚秋鸣经常被刘衙役请去县内各处去看看那些被亲友们疑为染上疫病,捆着曝晒在阳光下的病人们的病情,渐渐也练熟了眼力和本事。而且,他身上又常带着以“为防万一”为由向郁陶求的亲制桃符,倒是一直没再遇到过超出他能力范围之外的阴灵小鬼。
“不过,我总觉得奇怪……那些被附身的人,性情异化的越来越少了。”想起今天去诊治的那个农妇,楚秋鸣轻皱着眉头。
听那村里农户们的说法,被附身的农妇因为小产而在屋子里躺了六、七天,前去看望她的亲戚邻舍们一直都没察觉出她的脾性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偶尔的咒骂嚎哭声也被当做流了孩子后的发泄之举。直到有一日她男人在外赌博输了一斗粮食,回家后气不顺地拎起他们儿子想打,她才像是被戳到了爆点一般情绪激烈起来,不顾病体,翻下床就把她男人扑倒在地上,骑在他身上捂住他嘴,一下下狠命揍得他不能翻身。
要不是他家儿子被这一幕吓得哇哇大哭跑去拉了邻居过来及时阻止,那男人几乎快被打得背过气去。
这场闹剧被阻止后,村里人才发现农妇像是被迷了心智一般,对别人的话的反应时有时无,逮到个人就想上手揍,同县里来人宣读过的布告内容差不离。
在农妇娘家哥哥和她婆婆双方的商议下,村里把农妇在绑着放在晒谷场上晒了近半个时辰,才真从她体内赶出来了几丝疫病。
“怎么需要那么久时间?”郁陶心中吃惊,蹙眉看向楚秋鸣,“有阴邪之物开始变得不怕阳光了吗?还是农妇体内的那个邪物实力卓绝?”
“实力比一般能附身的阴灵还要低上一些,迷人心智的本事也没那么强,应该是太阳对它的克制作用减弱了……最糟糕的可能。”抹了把脸,楚秋鸣无奈地深深叹了口气,复又振奋道,“不过也不用太过忧心,至少店家你日后若是碰到这种精于掩饰的阴灵,多半还是会觉着它臭不可闻,几里外就能发觉的。”
“这次在农妇那里,你给我的桃符依然是发烫到几乎要把我的衣服给染成桃木香了。”
酒馆里寂静了一瞬,侯白和佼佼一人抱着一盆湿哒哒的帘布跨进酒馆:“店家,院里晾衣服的架子还有没摆出来的吗?今天洗的那么多帘布怕是要晾不开了。”
“院子西屋的库房里还有几根。若还是不够,你临时绑几根绳子出来便是。”想了想,郁陶一边回答一边从柜台下的抽屉里拿出库房钥匙丢在佼佼怀里抱着的盆子上。
“佼佼你的天赋既然能唤出水团来,也可以试试能不能把湿帘布里的水给吸出来。”
“好诶,郁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新的一年~
新的气象→感冒了=。 =
☆、修整酒馆
一眨眼的功夫,天地间就好像转入了酷暑时节。
还未等官府提醒,南原县内外的百姓们已经纷纷将他们的生活作息改为了昼伏夜出的模式,准备好熬过接下去又热又旱的大半年。
郁陶跟着人间的节奏走,也把酒馆的开门时间完全改成了晚上。
不远处的屋檐下,橘红色的灯笼在浓重夜色中散发出融融暖意;灯火、烛光和人声从敞开着的大门里隐约透出,让跟在侯白身后忐忑纠结了一路的两个泥瓦匠总算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察觉到两人猛然放松下来的情绪,侯白愣了一瞬,旋即有些哭笑不得:“我说怎么一路上跟你们搭话都像是心不在焉的呢……你们不会以为我是那种把你们骗出来干活然后打劫的人吧?”
“没有没有,只不过我们是第一次跟陌生人出来到县城外边的地方干活,又是走的夜路,所以有点紧张罢了。”听侯白的语气还挺和善,两个泥瓦匠中较为老成的那个圆脸青年忙鼓起勇气摆手否认,“就是有点紧张,到地方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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