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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三国]小民之计 作者:分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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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情便查了个清楚。

    曹纯请的大夫是徐州本地人,世代行医,没什么问题,皇上那边倒出来的药渣是寻常治疗头疼发热的药材,也没什么问题。

    袁尚怒气一起,又要杀那文士。

    那文士恳求道:“公子今天恼我只因大将军迁怒公子,公子若饶我一命,我有一计,能使大将军不再气公子!”

    袁尚道:“你说来!”

    文士跪行几步,走近袁尚低声道:“纵使曹纯没做什么,公子也可以让他做了什么……如此一来,大将军知道后,难道还会怪公子吗?”

    袁尚依计而行,下午抬了药渣去见袁绍。

    袁绍正在心烦,没什么耐心,哪知袁尚第一句话,就惊得他跳了起来。

    小皇帝服下的药里有毒——

    袁绍大怒,带了甲士直冲进天子居处,将曹纯连带曹丕,所有曹操那方的人全部拿下,通通下了狱。

    曹丕呆笨,袁绍想曹操不会把这等重要的事情吩咐曹丕这样一个呆笨的孩子来做,必定是曹纯干的,命人严刑拷问。

    曹纯头几天喊冤,后来打得气都喘不上了,也不招。

    袁绍命军中大夫好生治病,又派快骑往最近的青州——长子袁谭处要大夫。

    袁谭手下,有个医官名董厝,传闻医术十分了得。

    袁绍派人去跟袁谭要的,就是此人。

    半月后袁谭亲自带了董厝赶来徐州,袁绍头发都急白了不少,忙让董厝去看诊。

    解毒药吃了十几二十斤下去,小皇帝的病情反反复复,几天好点,能起身用点汤药,袁绍刚一高兴,又不行了,睡在锦被里任袁绍叫,不给半点反应。

    袁绍带着两个儿子在外间等了半个时辰,董厝出来,父子三人忙围上去。

    袁尚第一句就是:“皇上被曹纯喂了毒,可是曹纯死都不招是什么毒!先生若是看出来,还请示下!”

    董厝莫名地朝袁尚看一眼,袁谭道:“你看出什么且说什么,如实禀报。”

    董厝向袁谭应了,转头朝袁绍躬身道:“禀大将军、大公子、三公子,皇上没有中毒,是虚火上炎,引致体热昏睡。”

    袁绍吃惊:“不是中毒?”

    袁尚胆怯,不敢说话。

    董厝道:“在下敢断定,皇上发热昏睡的病因只有虚火引起的炎症而已。”

    袁绍又问:“不是受风着凉?”

    董厝摇头:“同皇上一般年纪的寻常人家孩子,冬春季节也时常患此症,吃的食物上火,饮的水少了,或者睡眠不好,都会引发此症。”

    袁绍道:“若是寻常疾病,怎么其他大夫瞧不出来呢?”

    袁谭道:“父亲,只怕其他医官都以为是中毒,只往解毒上面去想,药不对症,以至如此。”

    袁绍向袁尚扫了眼,袁尚不敢说话,退了一步。

    袁绍问董厝:“那你可有办法?皇上已病了半月有余,再病下去可不行啊!”

    董厝道:“其他大夫给皇上服过清热解毒的药,清热对症,但解毒下火,恐怕用了泻药以求起效,炎症最忌体虚,皇上服了泻药身子虚弱,炎症便反复不去,不过尚算时日不久,在下先开了汤剂,若皇上服不下去,再换其他方法,大将军勿忧,这不是什么大病,比风寒之症轻多了。”

    袁绍总算放下心,提着袁尚下去收拾。

    刘协被下毒?

    曹操怎么舍得?曹丕怎么容许?

    刘协的病,放到一千多年后,有个学名,叫做扁桃体发炎……

    跟吹了风受寒不一样,第一个开药的大夫没见到刘协,曹纯讲述病状时便带了主观臆测,因刘协说徐州风大,先入为主,误导了大夫。

    于是吃错药的刘协从些微发热变成发起烧来,又出一个袁尚,一直吃错药啊吃错药!

    这就是一场吃错药的虚惊罢了,被人心猜度得复杂起来。

    追根究底,不是曹操要陷害袁绍,而是刘协嘴馋,路上吃得不好,到了徐州有好吃的,管他什么烤的、炸的、煎的,全捡着香嘴的来,路途疲劳身体本就有点虚,于是……馋病了。

    幸好袁绍听到是小病,没有追究到底,否则只怕会跑来研究一下:榻上的小皇帝跟农家养的某物有多少相似处?

    曹丕和曹纯都被袁绍放了出来,袁绍留了个心眼,只许曹丕入内,曹纯和其他曹丕的亲兵,都只许到院门处,不许进入。

    曹丕被关了十几天,一出大牢,忙忙慌慌跑到刘协榻前来看。

    刘协服了董厝的药,不昏睡了,但病了半月,体虚下不来地,靠在软枕上玩袁绍给他那兔子。

    挺倒霉的兔子,被刘协套了一个金环在脖子上,压得头都抬不起来,在榻上走来走去,拿身子拱着头向前。

    刘协看得乐不可支,兔子一不耐烦,不动弹,他就从被子里伸脚出去踹,逼着兔子推脑袋前行。

    “哈哈哈……咳咳!哈哈!你们看……咳咳咳咳……”

    曹丕被放出来时,袁绍派来的人就说小皇帝不是被下毒,搞错了,是虚火发炎。

    听刘协说话声音十分哑,想必嗓子疼得厉害,偏还笑得如此肆意,曹丕的火气也上来了。

    冲到榻边去提兔子耳朵。

    刘协“哎”一声问:“你爹没把你接走?这几天你去哪了?怎么又回来了?头上什么东西?”

    曹丕头上还有大牢里的草屑,拎起兔子不理刘协,走出去,出院门,丢掉——

    回来路上看见池塘里石头边上有条小水蛇,摸起来拿进去,当替代品。

    当年在宫里伴读的钟毓便被水蛇吓过,还吓哭了。

    刘协比钟毓尊贵了不知多少倍,也被娇养得不知多了多少倍,吓唬吓唬,好让他老实养病。

    听着刘协哑着嗓子又笑又咳嗽的,估计没几个人心脏负担得起。

    结果拿进来往满脸不高兴的刘协面前一递,刘协两眼放光,把水蛇接了过去,缠过来拧过去的玩。

    曹丕不免失望,但是好歹刘协没再闹嚷嚷的咳嗽,就行了。

    他下去洗澡换衣服,怕牢里污垢熏了刘协,还特意去的曹纯那,不料等他回来,还没进屋又听刘协在笑:“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咳咳咳……那个……咳咳!朱砂!咳咳咳咳咳!哈哈!咳咳……”

    曹丕的脸色啊……死黑死黑的了。

    进去一看,有男孩抬了个托盘跪在榻边,刘协拿着毛笔,一边咳嗽不停一边乐。

    曹丕走进去,往托盘里看,那盘子里一条拇指粗的蛇,被刘协拿手指按住脑袋,细长的身子上涂了一圈一圈的颜色,五颜六色的,跟彩虹一样。

    落到刘协手里的小东西,命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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