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棵树 作者:鬼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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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洞府内就啥也不剩,只剩下它了。
周围的花花草草都被它吃光了。
我看着那些残枝断木,哭笑不得。
虽然失去了灵智,这食人花的霸道劲倒是一点也没少。
我和木忆找了许多办法,想恢复食人花的灵智,但却丝毫效果都没有。
运用那驼背老者给的一套法诀,可以简单的操控他,让他化形,让他攻击等等。
这等抹灭灵智供己驱使的法术,实在太过于阴毒。
普通的抹灭修士灵智的办法我们查一查自然是能查出来个大略的路子。
但是食人花身上这抹灭灵智的法术看起来却有些不同。
那些解决办法丝毫用处都没有。
也不知道食人花到底怎么会落到现在这地步。
那形影不离的灰鸟也不知下落,只怕比他的处境也好不到哪儿去。
到了这异界之后,难得的几个朋友流落各方,再见时,却是如此场面。
世事无常,让人心悸。
我翻阅着古籍,偶尔和“不归阁”那分掌柜联系,看他有何线索。
查到后来,连“不归阁”也有些含糊其辞。
看来,不是查不出来,而是遇到了什么难处,不能查下去了。
不过也不是丝毫收获都没有。
从那些蛛丝马迹中,我还是推敲出了一些东西,食人花身上中的法术,大约还是和那神秘的极阴派有关的。
否则的话,也不能让“不归阁”忌惮。
与极阴派的梁子,是越结越大了。
食人花见着谁都攻击,唯有我,靠近他的时候,没有任何动静。
闲着没事的时候,我就坐在他旁边,修炼、打坐、看书、炼器,偶尔和他说两句话,虽然都是我在自言自语,倒也自得其乐。
其实只要他本体还活着,即便恢复的机会很渺茫,总还是有希望的。
天气好的时候,我会把他挪到洞穴口去晒晒太阳。
我躺在草地上,旁边是食人花,迎着阳光,他的花朵舒展着,颜色也就越发鲜明艳丽。
周围弥漫着薄雾,树林间朦朦胧胧,隐约可闻虫鸣鸟叫,不知不觉间,就睡了过去。
等醒过来的时候,四周暮霭沉沉,木忆走过来,坐在我旁边,我滚过去,把头枕在他身上,他用手抚着我的头发,在如今这恨不得一日当两日用的时候,难得这么悠闲的时光。
一时之间,连空气都安静了下来。
木忆的手顺着我的背,一股暖流就传了过来。
如今,他还是每天按时按点的用灵气淬炼我的身体,甚至到了现在,连神识都没放过。
灵气,像海浪一样,一遍又一遍的冲刷过来。
起初有些难受,忍过了开头,也就慢慢好过了。
食人花渐渐的把巨大的花瓣收了起来,安安静静地待在那儿,看来打算休息了。
他灵智被毁,神识受损,在原来那些修士手中大约也是受尽了折磨,到我手里的时候,已经隐约有些颓败之象。
所以我给他下了命令,保持原形,尽量减少损耗,到了时间,他就会陷入沉睡。
一来是延缓颓败之势,二来也是让我有时间去想办法解决这事。
他是本源出了问题,寻常的灵药只能让状况暂时稳定,要让他完全恢复,极难。
我把木忆练的那些暂时用不上的丹药不管有用没用,一股脑儿丢进了他嘴里,效果还是有一些的。
其实对食人花来说,最有效的法子,不是灵药,而是修士的血肉。
但是让我去抓些修士回来喂食,是做不到的。
所以也就只能挨着。
自从我们到了这擎天山,极阴派就销声匿迹,再也没出现过。
我用手弹了弹食人花厚厚的花瓣,低声咕哝着,“运气太差了。”
转眼间到了第三年,木忆开始准备结婴了。
能增加结婴几率的丹药早就准备充足了,比如那万金难求的“结婴丹”,他们那简陋的丹药房里足足有三瓶,共有二十余颗。
木忆这几年,连出洞府的门都极少,时间全耗在苦修和炼丹这上面了,就是去和“不归阁”交易,也变成了半年一次,虽然让“不归阁”那分掌柜有些不满,但也无可奈何。
这么快结婴,已经是坐火箭的速度了,太快了,让人心里实在不踏实。
就和那些有个天才儿子的父母一样,操心得很。
也不想让木忆知道我担心,可他是谁,眼淡淡的看过去,就知道得一清二楚。
所以偶尔的时候,会提几句关于结婴的事。
按他说的,他这次结婴,和普通修士的结婴还是很有区别的。
大约可以算到“假婴”或“第二元婴”里面去,却又不尽相同,解释的时候,说的九曲八弯,对于境界差得太多的我来说,实在费解,最后也只能不懂装懂,深沉地点着头,算知道了。
他还提及了体内那股煞气。
木忆是极聪明的,否则的话,即便是有与星盘,也不会有现在的修为,不是爆体而亡就是走火入魔了。
所以我得相信他。
那天木忆带着云环和那些丹药进了另外一个小洞府,开始闭关结婴。
这小洞府是最近我挖出来的,和这大洞府完全隔绝,就是石壁后的一个暗室,就算有人找到了这大洞府,也不会打扰到木忆的结婴。
我把从“不归阁”拍卖会弄回来的那几套隐匿阵法全用在了上面,即便是元婴期修士到了这,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察觉到。
重重防卫,也不过是为了个安全。
一般修士结婴,有门派做倚仗的,当然要安全点,那些散修,就各安天命了,要知道,结婴过程中的修士是极脆弱的,也许一个筑基期的修士就能置他于死地。
所以想结婴的修士都会选个荒僻,绝对安全的地方。
我本来觉得,我们也应该这样。
这几年,虽然没人打扰,但擎天山这么大个目标,结婴这么大的动静,离最近的修真城市才区区千里,实在太危险了。
所以找了好久,才找到一处渺无人迹,连灵兽都难以生存的穷山恶水。
兴冲冲的和木忆提起的时候,他却淡然一笑,说不挪地了。
我急了,难得坚持和他争论了几句,最后他说服了我,我无奈之下,也只能同意了。
结婴成不成功是一回事,关键是还有性命之忧。
在进小石洞的前一天,木忆和我在洞府外坐了一个小时。
青色的衣摆流泻在地,脸微微侧过来,看着我,眼中带着温柔的笑意。
他的身影清淡悠远,一时之间,我看迷了眼。
他如我来说,亦父亦兄,亦师亦友,种种复杂的感情掺杂其中,平时他在身边的时候,就好像阳光和空气,无处不在,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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