牡丹花下死 作者:周析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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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不动声色道。岱迹真深深吸了口气扬起脸,眼神直直望过来,显得竟有些诡异:“你又为何要执着于他的身份?”
“嗯?”男子眼波一转,淡淡望了过来。
岱迹真冷静下来,思路迅速汇聚成一团,愈发的觉得奇怪:一向不爱管闲事的薄佻白,这次竟然破天荒的主动一个人,偏偏这个人与众人都称得上是毫无瓜葛,当然,今天起,也许云衍怀就要除外……
一想到那二人互诉衷肠时脉脉含情的目光,岱迹真胸口一片闷气发泄不出来,只能揪着身边半人高的蔓草泄愤。
“脉象沉浮不定,虚实相交,实属诡异,依我多年行医经验,此脉只会出现在垂死之人身上,故而这脉象又被称为九死一生脉……”岱迹真闭上眼,揉了揉眉心,沉闷的说。“将死,之人?”尾音一顿,薄佻白冷静的玉面滑过一分凉意。他当然不会不相信岱迹真的能力,但果真如此的话,事实便更靠近他心中那个猜测了……
“你还未回答我,为何连一向淡漠世事的你,这一次都要主动出手干涉此事?”岱迹真直直望着他,妄图从那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中窥见一些内容。
薄佻白却缓缓漾开一抹轻笑,从善如流道:“子偌与我情同手足,若此人身份有异,我不可能作壁上观。”
“撒谎。”岱迹真冷哼一声,攒着眉嘟囔,“要帮他直截了当就可以,云子偌打又打不过你,怎么着不能乖乖就范?何必要设这样大一个局,到现在谁也逃不过……”话到最后竟有一分悲愤之意。
薄佻白微微眯起眼眸:“子偌年长于我,又自恃情爱老道,如何肯听我劝?再者,我也并不是为阻止他们发生些什么,才去翻查他的底细。我不过是觉得他很像一个人罢了。”
“谁?”岱迹真眼神一亮,“说起来,今晚在四方楼下相遇时,我总觉得小棠和隅姑娘看那少年的眼神也不太对,像是……”眉头蹙的愈发紧,微微抿了唇像是在竭力思索着什么,半晌,喃喃了一句:“像是……似曾相识?”
就是似曾相识!但是会像谁呢,那个少年。隅家姐弟二人甫一相见时,一个面色煞白满身的不自在,另一个却神情恍惚,似跌入了什么令人怅惘的记忆里不可自拔,那样明显的感觉,连后知后觉的他都能感受的出。如今薄佻白也说他似一个人,这少年究竟是谁?
谁人能有如此大的魅力,竟然默默无声的牵起了众人之间,看不见的联系?!
13.起·前尘往事劫
“这又是何必。”地煞站在秋水床前,柔软的幔纱垂下,榻中央那虚如尘烟的身子像一尊莹白的玉在灼灼发光,美则美矣,却并不是什么好事。
“你身体本就虚弱,离了汜水又混迹人间已是大逆,即便是借着这具将死之人的身体还魂,也不过是场赌注更大的博弈,弄不好,连自己的亡灵都保不住……”男人说着伸出手,温柔抚摸少年紧扣着床纬的狰狞五指,面沉如水。
“这与你、又有什么关系……”少年的脸半埋在枕间,嗓音有些诡异阴森,闻之令人毛骨悚然。说话间,五根煞白的手指已经被男人不动声色的拨开,慢慢握住。
“滚、滚出去、滚!”少年突然失控似的咆哮,披散着头发眼眶通红,那模样像极了一只就要癫狂的小兽,全无人前的丝毫温婉。地煞默然的看着他,眼神一凛。良久,却是轻一用力,牵住少年细弱的胳膊将他圈进了怀畔,低头,从容不迫的含起了那微微颤抖的红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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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唔……”畜生,这地府里龌龊的东西竟敢不经他允许的任意妄为!虞秋水眼睛里浮起一片阴鸷与愠怒,额心朱砂痣愈发艳红,在二人唇舌纠缠的时刻渐渐散发出一丝妖娆的红光,鬼魅万分。
黑暗中,姬冰的身子分明一僵,动了动唇呢喃了一句:“地煞王……”
碧落黄泉,敢如此对其不恭的人能有几个?虞秋水不过一介冤魂,枉死后成了游离六界,天不管地不收的催命鬼,却敢对专司天下妖鬼蛇魂的地府天司如此不敬,如此,桀骜?
“退下。”轻一挥袖,姬冰身影顿然消失,偌大房间只剩一双依偎斯缠的人影。男人有力的手臂圈住少年纤细腰肢,大手如一张牢不可破的网扣下,一声无力的呻吟化开在在二人鼻息间,唇齿留香。
“我从不知、不知你一界圣兽也会有妄动情欲的时刻。”少年被吻的双唇红润,那面色渐渐恢复一丝柔润,不再如先前尸体般的惨白。轻薄的唇掀动,吐出的却从来都是刻薄尖锐之语。男人低沉的笑了一声,想不到他堂堂上仙,也会有被个落魄鬼指着鼻尖怒骂的时候。
——不过比起他那样冷淡不语的态度,的确好上太多呢~
男人这样一想不由弯了弯唇角,更为用力的箍紧少年虚弱的身体,低头在那耳际不紧不慢的说:“你难道没有发现,经我此番作为后,你的气力已然恢复许多了麽。”
少年一怔。低头,果不其然那虚化的身子已经逐渐恢复实体,那疯长的头发和指甲也已然褪去。少年微微眯起眼,嘴角浮起个促狭的笑:这人方才,只是在帮他麽?
像是读出了少年眼底那一闪而过的微光,地煞微微勾起唇角,眼睛深深望过来:“如何。我也算救你一命,你还要对我这般怒目相向,拳打脚踢吗?”“莫非你还需要我衔草结环以报?”少年利落的反唇相讥,冷冷的从他怀中挣脱开来,挑唇一笑,“或许,你在地府里看惯了世态炎凉,索性也学人分桃断袖来尝个鲜??”
“牙尖嘴利。”怀抱一空,没了彼时的沁凉春意,真真是令人失落,“你的计划如此周密,却为何独独没有将薄佻白算在内?他足够聪慧冷静,势必会成为你的羁绊。” “你这便是在鼓励我有冤报冤,有仇报仇麽。”少年漠然的揉着眉心,嘴角含着一抹讥诮,细长上佻的眼尾勾出几分恹恹。
“我只关心你不要玩过了头,聪明反被聪明误。”男人回味着某一刻舌尖勾缠到的湿润,及那一片馥郁的冷香,眼眸浮起一片绚丽之色,慢慢笑了,“何况……”
“何况你的镇魂石还在我身体里,放心,一旦我取回长生缕,镇魂石自然会还给你。”少年凉凉的说。
那显然不是一个简简单单的寻常挂件,锁身曾沾过他的血气,又是他生前最贴身的物件,死后必然会成为他万千执念中鲜明的一个。鬼魂之流本就以执念为存在的记号,枉死鬼更是会不断重复离世时的死态,可笑的是他竟然忘了自己是如何横死于世,费尽心机的翻查一切,却也只能回忆起部分情节,而关键的那一夜,那一夜导致他死亡的过程,却全然没有印象……
“何时回去莲花坞?”男人显然不想再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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