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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22
    不上道 作者:郁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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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倒真是不怕鬼,也或许是因为,他自己就比鬼吓人多了。

    几天后风怜目见了此人,深感,诚不我欺。

    小二还在絮叨,“其实也找过庙里的大师来做过法事,但是完全没变化。都说从来没见过这种情况,按说,若是个女鬼啊,夭折的婴孩啊什么的,还有个着手处,可是谁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个什么鬼怪作乱。”

    风怜目有些好奇,道,“我看这院子风水很好,怎会如此呢,他们到底看见什么了?”

    “奇就奇在这,”小二脸上露出惶惑不解的表情,“他们每个人见到的鬼都不是同一个人,不是死去的恋人,就是过世的亲人!”

    风怜目一愣,张张嘴,没说出话。

    小二摇摇头,“有人说是惹了桃花娘娘了,她不喜欢别人喝她的井水,就幻化出来吓人。”

    他们头顶上,桃花密密地挤在枝头杈上,如云似雾,繁盛得如有精魂,遮盖了大半个院子。

    风怜目从未见过长得如此好的桃花。

    “这里很清静,我就住这了。”

    二十八

    怜心回来的时候,风怜目已经回到客栈大堂等她。

    她像只湿淋淋的兔子似的跳进店里,“我被淋湿啦!”她冲她师乎喊。

    风怜目吩咐了热水,又向店家要了干毛巾,给她擦了擦头发,“等会去洗澡。下雨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雨?”

    怜心被师乎擦得好不容易梳的头型都乱了,不停抵抗,“一个妙龄美少女冒雨奔于途,居然没有一个男人出手相助!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阿——阿嚏!”

    风怜目直接脱下外套将她整个儿包住了,“是啊,是啊,妙龄得就快从糖糕上瘾症里痊愈了。”

    “糖糕怎么了!照镜不照自,师乎不也吃!”

    “你锦囊里的糖糕都湿掉了,快拿出来扔掉。”

    热水好了,怜心裹着风怜目的外袍,拖了老长一截后摆在地上,挪到屋里洗澡。

    这时店里又进来一人,巡视一圈,看到风怜目的时候停了停,然后向他走来。

    因为之前戴着斗笠,这人宽阔的肩边湿了一些,他虽穿着便装,但让你一眼就知道他并非普通人。

    他有一张让人难忘的英俊面容,却散发着让人无法接近的冷厉气息。

    他和风怜目走到最角落的桌子坐下,确定了附近并无他人,那人才开了口。

    “你真的来了。”

    “事关重大,”风怜目道,“而且知道你身份的人越少越好,我无法假手他人。”

    那人似乎笑了下,“还要顺便补上去年那剑,是么?”

    风怜目没有答话,不置可否。

    这两人很奇怪,明明是对坐着说话,视线却都不在对方身上,只是看着别处,神情复杂,外人看来,就如同两人有深仇大恨一般。

    这也确然是深仇,大恨。

    风怜目面前之人,正是陈符。

    数月前,陈符闻悉神策将派他与东瀛方面秘密接洽,处理事宜。这是个极好的机会,最近中原势力复杂,局势一日三变,东瀛也是这暗流中的一股,陈符决意在接洽期间,利用机会多搜集东瀛情报,顺便,除掉威胁大的几个东瀛要人,推到东瀛的内斗上。

    他自进入神策以来,一直是孤军奋战,步步为营,而这番计划实施起来十分复杂,稍有不慎就可能满盘皆输,绝不是单凭他一人就能完成的。

    陈符思虑良久,下了一步险棋,一步极好的奇招。

    他通过李承恩,联系到了纯阳宫,指名风怜目合作。他知道纯阳宫这些年为了谢云流的事,一直对东瀛之事十分关注,风怜目在靠近寇岛的扬州经营了不少暗线,反倒是陈符因为身份极秘,在天策也只有寥寥数人知晓,根本无法时刻动用天策的地方势力。所以他反复考量后,决定找风怜目合作,毕竟风怜目早已知晓他的身份,也不差这一次了。

    东瀛的消息对于纯阳来说正是急需的,这番合作是互相利用,也是互相受益。

    当下两人商量定事务细节,便不再多言,各自离去。

    风怜目曾说下一年一剑的话,前年那日,风怜目一剑刺在陈符旧伤上,不差毫厘,不伤性命,却不亚于穿心之痛。

    去年春秋交替之时,风怜目却没有出现,后来陈符听闻他当时人在龙门,估计是被事缠住,无法守约。

    这次见面,风怜目会补上那一剑吗?

    陈符并不惧怕。

    如果此次事情完成后,风怜目便反手刺他一剑,他不会惊讶,只是这次次重伤耽误了他不少时间养伤,少做了很多事。

    现在的他就像极速转动的轮子,要做的事太多,而他的时间,却在不停地缩短。

    当夜,陈符住进了客栈后院剩下的那间厢房。

    他没对桃花院子闹鬼的事想太多,他没有那多余的闲心,太多实际发生的事在等着他思考和处理。

    在那桃花满天的院子里,将有怎样的事发生,没有人能想到。

    二十九

    白日里,风怜目与陈符各自忙于事务,除非必要,从不交谈。他俩住在一个院子里,却形如陌路。

    他们早出晚归,中间那厢房里的主比他俩更难见着人,白天夜里都未见中间那屋敞过门。

    第三日晚上,陈符回到房中已是深夜,虽然疲累,躺在床上一时却也睡不着,便合着眼谋划明日之事。

    骤然风动,屋门被吹开,夹杂着几点桃瓣落在他屋里。

    陈符起身关门,回身之时,猛然一愣。

    本只有他一人的屋里,居然多出了一人。

    那人穿着一身道袍,坐在窗边软榻上微侧着头,出神地望着窗纸上嶙峋的树影,看起来安静又乖巧。

    他的面容有些不自然的苍白,嘴唇的颜色也是淡淡的,几缕发丝垂在脸边,黑白对比,他的脸就像是褪了色的画。

    陈符完全呆住了,他这辈子可能都没有过这样的时刻,脑中一片空白,不知自己在做什么,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

    他的注意力完全被眼前的人吸走了。

    这,这怎么可能呢……

    那人仿佛感觉到陈符的视线,慢慢回过头,对视。

    干净的,像是会说话的眼睛。

    他看着别人的方式一如往昔,温和而信任。

    他不害任何人,也相信着这个世界上,没有人会害他。

    “你——”

    陈符走上几步,如同突然意识到呆咩已经死了,哑着嗓子说了个字,就接不下去了。

    眼前的人是别人假扮的吗?为什么连若有似无的气息都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平静的对视中,陈符看懂了那人眼中流露出的情感。

    我想见他。

    蓦然心中一阵痛楚划过,陈符按住了胸口。

    他告诉自己那是胸前的旧伤在作痛。

    努力将全部的理智拉回,陈符试图将那人看得更清楚些,看他到底是真是假,眼前之人却突然失了踪影。

    软榻上空了,气息也消失了。

    真的是鬼魂?他成了鬼来找我吗?

    陈符心惊,下意识地冲出门去寻,门前半人高的灯柱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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