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绿酒 作者:魔都酒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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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小汪老师,你干嘛跟我出来啊。”
汪子聿抬眼看着他笑,声音软软的,听着就是舒服:“不是你约我出来的吗?”
“我约你你就出来啊。”胖子笑了笑,“我就知道我这人还算招人待见。小贝是不是跟你那儿造谣说我和老徐狼狈为奸呢?其实他自己也就一黄鼠狼,没安什么好心。”
汪子聿一笑,因为喝了点啤酒,眼尾淡淡一抹红:“你们这一窝禽兽,哪个我也得罪不起啊。”
“骂人呢,小汪老师。挺给劲儿啊。”胖子嘿嘿笑着,压低了声音,“其实我这人真不错,就是胖了点,但是知情识趣,比那俩强。要不小汪老师你优先考虑考虑我呗。”
汪子聿看他一眼,眼角带笑,看得胖子心头酥软:“你哪点比那俩强啊?”
胖子眼珠转了转:“你说小贝那人吧,是挺靠谱,可架不住他傻啊,光会赚钱了,呆头呆脑,全无情趣,你这么聪明伶俐一人跟了他还不憋死啊。老徐还不如人小贝呢,就一包工头,臭名远扬,简单粗暴,粗俗野蛮,哪儿配跟你这文化人一起啊。”
“挺犀利啊。”汪子聿扶着桌子笑,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站起来穿着外套,“得,我也该回学校了,再不走他俩非让你埋汰死不可。”
胖子起身笑,知道话说到这儿也就到头了,他不是个执念的人,挺看得开:“那我送你呗。”他一车把汪子聿送到中文系的小四合院门口,老远就看到莫筱北跟门口站着,跺着脚眼巴巴看汪子聿下车。他从车窗里跟莫筱北挥了挥手,掉头一溜烟开走了。
汪子聿看着莫筱北紧张兮兮欲言又止的样子,笑了笑转身回办公室:“外头多冷啊,进来喝杯茶。”
莫筱北乐呵呵心满意足跟着他进屋,屋里没别人,暖气开得挺足,窗户玻璃上结了一层霜花:“你跟胖子出去吃饭啦?”
汪子聿脱了外套在柜子下头蹲着找一次性纸杯和茶叶,“嗯”了一声,找着了才回头一笑,狡猾看着莫筱北:“是不是老徐跟你打的小报告啊?”
莫筱北脸上一红,坐在汪子聿旁边的办公桌前头挺尴尬:“你别误会。老徐也是好心,胖子那人吧,虽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不过就是,有点那个……反正不是什么好东西。”
汪子聿倒了杯茶给他,抬了眼看他轻声笑:“他不是好东西,你以为老徐就是好东西啊?”
莫筱北捧了热茶暖手,紧张看着汪子聿,想看出哪儿少一块了:“老徐他没犯浑吧。咳,胖子不是好东西,他连东西都不是了!一块儿长大的我还不了解他俩?”
“他要不是东西,今天谁买单啊?”汪子聿坐在椅子上等电脑开机,看着莫筱北,“其实也没什么,我就跟胖子聊了会儿老徐的情史,悲壮惨烈啊。”
他说的很慢,眼神柔和。暖意跟着热水一道落到肚子里,那感觉让莫筱北安了心,也笑起来,安心之余不介意施舍一点同情心给自己的兄弟:“是啊。老徐也挺可怜的。”
汪子聿笑了笑,眼里的水波一晃一晃:“你说要是他祖宗现在肯回来了,他怎么办啊?是不是就不可怜了。”
“不能吧,老徐不爱吃回头草。”莫筱北特肯定,“你看他好起来的时候要死要活,真分了丫绝对薄情寡义,宁可自己经脉错乱走火入魔也不回头。”
“哟。你这么了解他啊。”汪子聿看着高兴起来了,眼底深深的,盯着莫筱北,眨也不眨,“那你呢?”
莫筱北吞了口口水,被汪子聿看的心底发慌。汪子聿不肯放过他,他这班长,打小儿他抄作业被他抓到了,就这么看着他,笑眯眯的,眼睛里一簇小火苗,带着狠劲儿,逼他。那会儿他还可以做选择题,是写作业呢,还是写检讨呢?一般两个选择都没错,不过选前头那个汪子聿会更高兴一点儿,他有经验。
可这问题他没经验,不知道汪子聿心里想要什么答案。
他真不知道。
那茶泡得特别浓,是汪子聿的口味,可他喝不下去,放下杯子叹口气,看着汪子聿:“要是我,只要他肯回来,不管他以前怎么对不起我,我都能原谅他。”
那簇小火苗好像“刺啦”闪了一下,又灭了。莫筱北心里惴惴的,不知道自己选对了没,汪子聿也没告诉他。
电脑里熟悉的音乐前奏响起来,汪子聿凝神看得很专注,一波一波的僵尸又开始进攻他的小花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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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第 9 章 ...
徐思东在没完工的高楼上等来了今年冬天的一场雪。
工人在他旁边焊着钢筋铁条,火花四溅,四周寒冷干燥的空气里飘着他熟悉的电焊时特有的气味。他找了个背风的地方躲着,哆哆嗦嗦点了根烟,因为带着皮手套,动作笨拙,打了好几下才出来火。纷纷扬扬的雪花从灰蒙蒙的天上飘下来,覆盖了工地旁边的小街道,蓝旗营周围的筒子房;再远一点儿的大学校园,光秃秃的银杏树,绿色的湖水结了冰,湖边的塔矗立得很沉默;更远处的圆明园,衰草枯杨,废墟荒芜里的古建筑,在一片黯淡的光线里有种沉重感,挥之不去。
他还记得以前的北京城不是现在的模样,没那么多高楼,太阳暖洋洋的照在他们家阳台上。这时候是秋高气爽的最后几天,天蓝的能落人心里,伴着鸽哨扑啦啦飞起来一窝白的灰的鸽子,尾巴边儿一抹黑,远处的老城门琉璃瓦亮晶晶晃人眼。他爸用那辆二八自行车载着他去圆明园,放自己亲手给儿子扎的鹞子风筝。他在荒草地上疯跑,他爸拿个胶片相机拍着园子里那些破败不堪的断壁残垣。父子俩都挺满足,就是回家以后少不得被他妈说一顿,恶狠狠刷下去身上一层泥。
想起那时候的怂样他就笑,一笑就被烟呛了,还在咳嗽的时候后头的工人停了活,喊他徐工,说时候到了,下去吃中午饭。
工地上的灶是用沥青油桶改的,架着几口大锅,桶里烧着木头,浇了汽油,燃得挺旺,他凑过去就着火烤手,烘的额头都发烫了,锅里炖着白菜萝卜和猪肉粉条,烟尘满面的建筑工人蹲在旁边捧着大碗呼噜呼噜吃得挺香。有关系不错的工人看他探头探脑,热情的给他也舀了一大盆——他在这工地上算个异类,工人们挺喜欢他,因为他没架子好说话,同事们对他不太亲近,约着去吃饭也不会特意喊上他,有点微妙的距离感。
那食物口味一般,胜在热乎乎的,吞在胃里还算舒服,他车上有带来的三明治,正好靠在路虎宽大的车头上,一口面包片夹酸黄瓜火腿,一口猪肉粉条汤,凑合着就是一顿。
旁边挨着街道,车来车往,在薄薄的积雪上碾出车辙来。前头有个临时的公交停靠站,因为挨着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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