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穿书]仙路 作者:流年忆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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敬地走到大门前,对着两位守卫拱手道礼,言道欲见唐弘的娘亲。
听闻乃是庶子的朋友,守卫的脸上也划过一丝不屑,耐着性子去里头道了一声,约莫一盏茶的时刻,方有一个满面油光,大着肚子的人走了出来,捻着短须,打量着柳慕庭两人。
听守卫介绍,这人乃是一个管家,这当管家的眼界自然不差,一见到月印的气质便知乃是贵客,当即便笑眯眯地凑了上前,将月印往家里头迎,独独忽视了柳慕庭。
月印脸色略有不悦,本想出言解释,但柳慕庭不愿生事,遂让他代言几句,让管家带他们去寻唐弘娘亲。
管家自然不乐意,将他们迎到了大厅,便要去唤家主来迎,但柳慕庭的心思压根便不在这儿,听对方对自己的要求不为所动,心生恼意,但碍于对方情面,不敢发作。
未几,家主匆匆地赶来了,见到这张同唐弘相似的面容,柳慕庭心头方沉下的哀思又被挑起,匆匆地客套说了几句,又提起欲见唐弘娘亲之事。
家主的脸变了色。
“两位急匆匆地要见人,不知所谓何事。莫非那劣子又惹是生非?!若是如此,还请两位原谅则个。”说是请求原谅,但语气中却毫无诚意,可见对唐弘毫不上心。
柳慕庭心已凉透,在这个地方,在云灵宗里,唐弘这一生,何曾快乐过。
他站了起身,拱手对着家主道:“家主请勿过问了,我想见唐弘的娘亲,不想多耽搁时候。”言下之意,便是我不想见你,只想直接见人。
家主的眉心一沉,额上的青筋略一凸起,月印忙起身打圆场,言道他们前来确实有事欲寻唐弘的娘亲,说话圆滑,顿时让家主的怒气消了不少。
在家主派来的小厮不情不愿地带领下,他们终于见到了唐弘的娘亲——张氏。
张氏所居的庭院极其落败,远远便见墙角的砖瓦有裂缝不少,隐隐坍塌的现象,台阶上落着不少的青苔,地上沙石漫天,周边虫鸣不起,可见凄凉。
送到院子外,小厮便不乐意地离去了,留得柳慕庭两人对着那紧闭的院门,不知该不该叩门。
“敲罢。”
月印不忍地叹息一口:“我在这儿等你,你去罢。”
柳慕庭强忍酸楚,努力地执起手来往门上扣去,但在即将落到之时,手又蓦地失了力气,收了下来。屡次尝试,屡次都没有勇气去敲开这扇门,若是不说,兴许她一辈子都会怀着期待,等着亲儿归来。
他何其狠心,去打破这个幻想。
九曜看得心头惊慌,拍着柳慕庭的脸颊,努力把心头的哽咽吞咽,用最柔情的话语言道:“敲罢,总归要知晓的,兴许他娘知晓如何超度呢。”
是啊,敲罢。
柳慕庭扣手又敲,却又一次失败:“我不忍敲,那会将她唯一的期盼得打碎的。”
所有人都沉默了,没有人愿意上前去敲那一扇门,没有。
这一僵局直待屋内传来一声后,终于得以打破,“外头是何人?”
里头之人已然相问,他们再难避过,遂轻叩门扉,道出自己乃是唐弘好友。
不久,门便被打开了。
柳慕庭终于见到了唐弘的娘亲张氏,她年纪虽轻,但目尾已拖出了皱纹,双眸凹陷,毫无神采,鬓间已然霜白。
柳慕庭不狠心了,这样如此形容落魄之人,他何其狠心去告知她真相。
但他沉默不言,心窍通透的张氏依旧能发现端倪。
“可是唐弘出事了?”
一句话,将所有的防线尽皆攻破,柳慕庭强忍着喉中的哽咽,努力平压着心头汹涌:“是……”
张氏的呼吸一沉,倒退了余步,竟是难得地沉得住气,强将眼角的泪缩回:“是么,他的尸骨在何处。”
柳慕庭的唇抿得越来越紧,更是不愿从口中吐出一句话。
张氏镇定许多,她长吐了一口浊气,迎了上前:“给我罢,他所有的……遗物。”
九曜张开双翼,轻轻地揩去柳慕庭眼角的泪,提起温柔的语调:“去罢。”
重一颔首,柳慕庭抖着手指将九曲戒中的遗物一一取出,最后,方将那小瓶子骨灰,连同汲风珠放到张氏的手里。
“这是他的骨灰,以及,他的元神。”
张氏深深地阖上了双目,呼吸都带着倒气的音,她的手心一直不住地颤抖。许久,她方强忍着心头的痛意,缓缓地开口:“究竟发生何事。”
柳慕庭长吞一口浊气,尽量用平缓的语调去诉说一个善意的谎言。
“他在宗灵之争的比试中,不幸牺牲。”将那属于唐弘的胜利品放到了张氏的手里,“这是属于他的荣耀,可惜他已经看不到了。他获得了第二名,获得了地位与荣誉,他要我告知你,他真正地做到了。”
霎那间,张氏泪如雨下,抱着那些东西失声痛哭,嘴里不停地唤着唐弘的名字,一次又一次地哭喊,柳慕庭的心,也仿若被人生生撕扯,满腔痛楚。
“汲风珠上有你亲儿的元神,听闻若能将其超度净化,便能让他安然转世再度为人,兴许下一世……你们还能再做母子。”
张氏已然泪流满面,嘶声力竭,痛心地抚摸汲风珠,也仅能从口中吐出一句:“多谢。”
☆、第五十三章 ·百变怪泥
柳慕庭离开了,寂静的小院里长长地回荡着张氏强压在喉头的哭声,显得这院子更是破败起来。
月印垂首上前,望着地上的沙石,低低问道:“可要归去。”
“不,我想留待几日,我想……看到他得到往生,你可否,等我一等。”
“好。”
走出了紫檀世家,柳慕庭同月印挑了一个离世家最近的客栈住下了。
两人不再把酒言欢,而是各自散去,柳慕庭则买了一壶烈酒,在房内一个人对着红日,对着明月,独酌一日。
九曜一直在他的身后,轻拥着他的肩头,替他揩着嘴角的酒渍,替他准备呕吐的痰盂,竭尽所能地照料着他。
两人始终未有说一句话,彼此都在默默地望着天穹,望着地面,望着那看不到的紫檀世家。
“我爷爷过世时,我也曾经那么悲痛,我将近一个月都未有说话,每日里我总是会到爷爷走过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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