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立江雪 作者:妙颂九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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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收的更快。”
顾妻周雅誉生前是市三院大外科副主任医师。几年前顾寒江从国外受训回来,主持调查积压数年的西部煤矿暴乱冤案。受调查的官员买凶暗杀主管案件的人,周雅誉不幸中了暗道儿;被仇家买通的人以医闹为掩护,刺死在门诊室里。大案胜利告破时,一举端掉了当地上百名赃官。顾寒江也就此扬名立威。
“那让您破费了。您不介意我抽烟吧?”话是这么说,薛中泽早已按打火机点起一只烟,并把烟喷在前风挡上。——顾寒江向他白了一眼:“你现在这股子邪火比二手烟的毒也不在以下,我要说介意,你能立刻掐灭了吗?”
“不能。”——“那还说那没用的干嘛。”
两人一路唇枪舌剑磨着牙,来到了位于西城的雷金纳德酒店,一座新开业一年余的四星级商务酒店。酒店所处位置非常独特,以酒店为中心向四外做放射状延伸,分布着几大块学区、电子商务区、剧院、影视学校、两家专科甲级医院、通讯信息回收中心、甚至还有一座电视台节目制作分部。但有意思的是,这座酒店在眼下却一枝独秀得有几分突兀之感。
薛中泽抬头看了看酒店色彩缤纷的灯箱,并向四周扫视一番。春节聚会时,蒋敬璋还提议让他到这儿来试试求职,但他考虑到酒店老总的身份背景,就没过来。今天亲眼看到酒店的规模,薛中泽暗暗对小老弟心生感佩。
顾寒江拿了手包下车,把车交给了泊车门童,推着薛中泽一起进门。“走吧。久别重逢吃顿饭叙叙旧。放心,这儿···是思源的领地,你就算真想另外加其他节目,也宰不死哥哥我。”
两人在中餐厅落座,顾寒江叫过服务员,干脆利索的点了饭菜。另有服务员送上两碟餐前小吃,南瓜子仁、酸奶冻。
薛中泽抖开湿毛巾擦着手,又一次向四外看了一番,笑道:“我一直觉得新鲜!祁老爷子那样资历的老革命,门中千顷地一棵苗,居然没有接过革命的枪,竟干了这个吃开口饭的营生儿。”
顾寒江没有接薛中泽的话题,翻着酒水单子冷笑:“怪事年年有,唯有今年多。今年一开年,老天就赶集似的凑着数儿收人。听说李家那边没人过去?”——“我今天去也算是应卯的,聋子耳朵-摆设儿。就此还完了李家十几年温饱周济之情。至于能有多少人记得李长材,就不是我关心的事儿了。”
顾寒江抬眼扫了薛中泽一记,哑然一笑。转头又叫过服务员点了酒水。薛中泽习惯性拦着说不能酒后驾车,顾寒江抓了几粒瓜子,边吃边笑道:“我当然会配合小警帽儿查酒驾;但之后未见得有人敢来送回车本儿。说正事儿,我一直找你想当面问,三次分配工作选择,你都放弃了,还假模假式玩失踪,为什么呀?”
薛中泽用小叉子挑了一块酸奶冻放到口中,沁凉酸爽很舒服,“分配工作的对象是李竞,但我想安安稳稳的做薛中泽,所以就都放弃了。”——“荒谬。为点儿鸡毛蒜皮的小事儿,一个军人居然连枪都扔了。说你什么好。”
酒菜相继上桌之际,两人都放下指间的小吃餐具,倒酒碰杯,执箸取菜,边吃边聊。
顾寒江用公筷和调羹给薛中泽夹了菜:“李···哦,该叫你中泽。据我所知你近几年一直在混。可你这身本事就这么荒废了,忒可惜。”——薛中泽拿起酒杯,压低于对方的杯子碰了一下:“我可一点没混。要不是那家伙见钱不要命,现在不仅生意兴隆,还是我的大舅子呢。”
“你结婚了?”言罢,顾寒江垂目抿了一口酒。——“我们家老爷子近年一直身体不好,老街坊们劝我试试结婚冲喜。原本都打算要领证儿的,没提防着被那家伙玩出这么一手儿。”
“甭信那些冲不冲喜的说法儿,该看病就看病。想陪老爷子在哪个医院瞧,我让人替你打个招呼。”——“您的好意我领了,这些事不劳费心。”
斟上第二轮酒时,薛中泽按下筷子申请出去给家里打电话,和父亲说一声,免得老人不放心。顾寒江夹了口菜吃,眼皮都不抬的说:“就在这儿打吧。”
薛中泽无奈摸出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和父亲说明今天见到了部队上的领导,一起在外面吃饭,要父亲不必给他登门。
挂断电话刚要放回包里,却见顾寒江朝他伸出手:“手机给我。拿来呀···”见薛中泽不动,顾伸手就从薛手里拿过手机,往自己手机上播了号码,又直接拨了秘书的手机。“小许,你记下刚才转给你的手机号,他叫薛中泽,中国的中,水泽的泽;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李竞。对,你直接找他。他敢磨叽就直接铐走。”
薛中泽闻言真是哭笑不得,正想套话问顾寒江用意何在。恰好蒋敬璋从外面走进来送派餐单子,两下一见确也惊喜。
蒋敬璋向顾寒江点头致意后,转回目光对薛中泽说:“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呢。我家宋叔明天回来,你要是没其他安排,我可以领你过去。不过,刚看到那位老总,似乎是用不着了。那位···就是你一直躲着不见的人吧?”——薛中泽一愣,半真半假反问:“你怎么知道的?”
“公寓801长期包房的客人,我虽然不知道他的背景,但据我所知他跟我师父的交情很不一般。你跟他在一起,气场都不对了。”忽然蒋敬璋摆出个投降姿势,“再深层的事,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得嘞,哥你在这儿接着会客,我还有工作没弄完。”
看着蒋敬璋笑得眉眼弯弯,薛中泽也不禁受其感染,心内有赫然放晴之感。他和蒋敬璋挽着手互撞了下肩头,分作两下。
顾寒江慢慢吸着烟,透过一层青烟,若有所思的观察着不远处两个年轻人的言行动作。当薛中泽坐回到餐桌前时,顾寒江手上的烟只吸了一半也还是按灭了。
“那孩子是思源的徒弟,你们很熟?”——“太熟了。我不在我爸跟前儿的时候,几乎就拿他当儿子养。跟我爸交好的那群叔叔大爷的,都喜欢他,把他当公共儿子。”
刚才薛中泽起身去和蒋敬璋说话时,服务员又端上一道龙井虾球。这时顾寒江很自然的又给他夹了一箸菜。薛中泽细细品着“抓虾(瞎)”的口感,故意泛起恶趣味。“顾局,据我所知那孩子从小就对人有着超长的感觉。您何不考察他一番?”
顾寒江自取一箸清蒸鱼置于骨碟中,拨着鱼刺,酸溜溜的回答:“你不知道祁家公子是属狼的吗?被他圈在领地之内,无论是人是物,别人都休想碰一指头。”
“背后讲道人也不怕咬舌头!”祁思源笑嗔着话到人到,风起涌动的落座在餐台边空座上。摆手挥退了欲上前献茶的服务员,大咧咧的拍肩与薛中泽打了招呼,继续对顾寒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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