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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夜离港 作者:兜兜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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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里翻出纸笔,身体发冷,四肢无力,字也写不好,歪歪扭扭像小学生笔迹。

    “阿玉,一定要拿钱来…………”

    温敏离开,也带走那五十五块零钱。

    钞票再少也是钱,谁会嫌钱多。

    期末考迫近,气温一日高过一日,mrs.yang一日凶过一日。

    蔡静怡说街尾搬来柴犬一家,狗妈妈带四只小狗,在垃圾堆里翻食物度日,十分可怜。

    女高霸王花要为地球做善事,拿午间餐剩余去接济柴犬一家。

    这一天闷热,台风天即将逼近。

    暗巷内高墙边,写着“女高霸王花”的狗窝空荡荡只剩一只小狗,狗妈妈带小朋友们迁徙,别处求生,唯独留下它——因它生来眼瞎,残疾儿,迁徙途中跟不上路,迟早要被丢弃在车流与人潮中。

    温玉抱起它,小小的一只,软乎乎身体,因抢不过哥哥姐姐,所以十分瘦,营养不良长不大,更加不讨人喜欢。

    她叫它晶晶,晶晶的眼亮晶晶。

    谁说它看不见,它能感受到,怯怯弱弱舔温玉手背。

    但值得苦恼的事情一件不会少,大太凶悍刻薄,一定不会允许她带一只流浪狗回家。退一步说,她自身正与晶晶一样,是无根基浮萍,随水飘而已。

    一万块钞票就在背包里,温敏却没有出现。

    她低着头,抱着晶晶走出巷道,便遇到武大海,说大d哥请她去池记茶餐厅喝茶。

    她原本拒绝,但武大海说温敏也在,她不去,温敏不会好过。

    温玉憋一肚不明火,随武大海左转右转到达目的地。

    才七点而已,这间茶餐厅居然已是半歇业状态。偌大个前厅只看得到陆显,温敏,以及闲杂人两三。

    最突出是昨日两位高调出现古惑仔,今日老老实实坐大厅,啪啪啪,一边哭一边自扇耳光,打到脸浮肿,眼充血,陆显不出声没有人敢停。

    作者有话要说:一边写一边听岁月轻狂

    写到这里,突然好想哭,先把自己感动了

    再企图打动你们

    汤佳宜,很多时候就是从前的某某,不出众不美丽,甚至有写笨拙,有些傻

    执着地追逐着一个梦

    当她真的长大,leslie却不再,不知是多大遗憾,或是。。。ok,just so so,那只是年少梦,现在…………时光改变一切,时光令你忘记一切

    人世无常,沧海桑田。

    15要挟

    三十平逼仄空间,长方形铺陈,前通街,后通巷,方便大哥小弟潜来光顾,更方便见事跑路。白天做街坊邻里生意,夜晚关上门,噔噔噔只听得见菜刀斩砧板,低头做人肉叉烧包。

    墙壁上,石青色瓷砖沾满油,一万年不清洗,叫做保持特色。

    人造皮革裹着长椅,贴紧皮肤,更显闷热。

    头顶一只年老失修的三片叶吊扇,仍呜呼哀哉带病工作,吱吱吱,忍不住呻*吟哭诉。

    他坐第二排格挡墙附近,脖子上挂一条锃亮发光金链,刺拉拉短发正顶风,占尽好处。

    大约才冲过凉,袒露无遗的上半身湿漉漉负一层高温中挣扎搏命的水珠,得一颗滚圆,从肩头滑过胸膛,试图抓紧被日光海风催成小麦色的皮,无奈推推挤挤归向中心凹槽,再经历小腹,一块块肌肉平整紧实好似barsix巧克力(注),最终流向哪里?牛仔裤头松松垮垮,人鱼线都露头,性*感过健美先生,三级艳星。

    温玉抱着晶晶,随武大海引接,坐在陆显对面。

    桌上一只白底红花碟,盛酥骨皱皮蒸凤爪,一只沙煲,里头牛精牛腩兹兹冒热气。

    他只顾吃,拨冗问一句,“想吃什么自己点——”

    温敏坐隔壁桌,一阵阵发冷,一阵阵抽搐,空洞浮肿的眼,索命鬼一样盯住温玉。

    还有耳光声响亮,如同演唱会热烈掌声。

    收音机里恰好唱到:“来日纵是千千阙歌,飘于远方我路上。来日纵是千千晚星,亮过今晚月亮,都比不起这宵美丽——”一首歌,两年来反复播,街头巷尾人人会唱,卡啦ok爆红曲目,只是许多人不知其义,何为千千阙歌?是一对一首歌的迷恋,或是千帆过尽唯你是真的执念?

    收音机里兹兹电流声嘈杂,谁肯静心听她唱。

    伙计拿一本过期日历,一支长不过大拇指的铅笔,问:“小姐想吃点什么?”

    “三文治。”

    “喝什么?”

    “给我一杯鸳鸯。”

    这时陆显终于肯发声,纸巾擦过嘴,说:“给她一杯凉茶。”

    广式凉茶,千年古方,岗梅、淡竹叶、五指柑清心火、解热毒;山芝麻、布楂叶、金沙藤、金樱根、木蝴蝶利湿通淋;金钱草、火炭母冰血去淤,疏肝和胃。一株植物,口不能言,脚不能动,一生花开花落春生秋死,根茎叶脉里的苦都熬出来,沁进舌尖,苦中苦,食过要升仙。

    温敏跪在她脚边。

    温敏今日只穿一件浅蓝色背心,领口一排胸骨突兀,撑起松弛干瘪皮肤。手臂上密密麻麻数不清针孔,诉说她对海洛因最真切渴望。这欲望大过人性,越过情谊,碾压良心,将人变成兽,返祖。

    她开口,被烟熏黄的牙齿,上下磕碰,一句话拆成碎片,一样讲不清楚。

    “阿玉,你救救我,你一定要救我!”

    几时开始,下跪磕头成常态,她曾经高傲过皇室公主,是大太贴心小女,吃住用一等一,没人敢多话。

    温玉拿出一只信封,小小一叠钞票,还有大太警告她不许多看一眼的私人信件。

    她递给温敏,“这里是一万块现金,近来家里唯一一台车也卖掉,大太手头紧,放□段去求人………………”

    温敏听到钞票两个字,晦暗的双眼即刻放光,一把抢来,拆封,点钞,金光闪闪都是希望。

    前一刻喜上眉梢,后一秒绝望颓丧。

    钞票仍紧紧攥在手心,如同攥住命,看温玉,“没用的,大d哥不发话,没有人敢卖粉给我。”

    三文治与凉茶上齐,陆显坐在对面,听收音机里陈慧娴一首接一首唱歌不休,观看姊妹间虚与委蛇进攻防守,修长手指随节奏敲击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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