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动让他们去父方体内呢?”
说完陆楚看向婴灵道:“不过,还是要看他们愿不愿意。”
袁珂洁插嘴:“我看,他们倒是很愿意。”
鬼怪折磨所怨恨的对象,本身也是一种消磨怨气的方式。
小的那三只婴灵果然跃跃欲试,兴奋地嘴角止不住上扬。目光清澈的那一只,则无辜地看着王德远,歪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在黑猫的引导下,婴灵进入了王德远的腹部。
王德远试图挣扎,最后却只能惊恐地看向他们进去自己的身体。婴灵潜入腹部的瞬间,他的肚子就像吹气球一样鼓了起来,仿佛女人十月怀胎的大小,仿佛要撕裂身体的痛苦传来,疼的王德远脸都皱在了一起,头上直冒冷汗,他左右扭动,却不敢翻身,因为肚子只要稍稍一碰,就会疼到像要死去。
婴灵大概是觉的好玩,过程中将自己被流产堕掉时的苦痛也让王德远感受了一番,不过几分钟过去,王德远就像是死过一次。
又是十分钟后,陆楚道:“出来吧。”
在7的协助下婴灵听话地脱离,脱离他的身体的时候,像女人人—流一样的疼痛席卷了王德远的大脑。
事后,王德远瘫倒在地上。
四只婴灵再次到小桌子上蹲着排排坐。
陆楚拿出一枚在古董市场上淘到的铜板,让他们四个轮流穿过铜板,留下自己的气息,黑猫叼着铜板,递给张蕊。
陆楚道:“王德远现在已经思维混乱,等他清醒后会以为今天是一场梦,但是每天深夜的时候,怀孕分娩和流产的痛苦就会再度出现在他的身上,夜夜不休。”
“至于你,”陆楚看向张蕊,“给他们摆好祭台,祭拜铜板,每天早晚燃香祈愿,虔心超度。等到四十八十一天之后,他们就能消了怨气,转世投胎了。”
“那……”张蕊迟疑,“那他们……还会回来我身边吗?”
陆楚闻言,看了她一眼:“不一定。”
或者说一定不。
婴灵会对记忆力曾经绞肉般的疼痛记忆深刻,最单纯最一尘不染的,也是最懂得趋利避害的。
他们永远不会忘记自己在张蕊腹中时,支离破碎的疼痛,他们没有在这里感受到一丝一毫的爱意,又谈何归来。
之后,王德远和张蕊离了婚。
宋规利用王德远转移财产一事,将他告的倾家荡产,最终一穷二白地住在老房子里,每天深夜体会分娩流产的痛苦,日渐消瘦下来。
张蕊则虔心地为她的四个孩子超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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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蕊的事过后的三天,宋规他们几个人都没回去,而是在陆楚家挤下了,白天宋规带着袁珂洁、罗琪整天放荡兜风,四处玩乐,晚上就回来就摊倒在沙发里。
活的相当惬意。
但是他们各自还有各自的生活和想做的事,再怎么舒服也不能一直这么待着。
于是就在他们准备各自归家的前一晚,他们一起在陆楚和7家里包了饺子。
不得不说,宋规、钱镇和袁珂洁包的,难看至极,意外的是,罗琪做的居然不错。
宋规赞扬罗琪:“可以的,看不出来啊,我都想给你去报个烹饪班了。”
罗琪面无表情地将菜刀架在宋规脖子上:“你敢自作主张试试。”
宋规摊手:“冷静。”
灯光橙黄,气氛温馨,几个人谈着近况,忽然谈到罗琪以后去上那个高中的问题,产生了分歧。
袁珂洁拍桌:“一中,必须一中,师资力量雄厚,学习氛围浓重,清华北大不是梦!”
宋规不同意:“我认为应该去外国语学院,课余活动丰富,培养多样化的学习与生活技能,开拓眼界,认识新世界。”
钱镇挠头:“关于学校,我不太懂。”
7因为在局中的时间过得太久,如今回来的时间也不长,每天都有要忙的事情,不太了解高中学校的信息。
陆楚笑:“你们不问问罗琪本人吗。”
于是众人眼巴巴看向罗琪。
罗琪:“我准备去少林寺修行。”
众人:“……”
桌子上开了几瓶酒,陆楚喝了点,有些上头,走到阳台上吹风。
一直注视着陆楚的7跟着他走了出来,帮他揉着太阳穴,问:“怎么了,不舒服?”
陆楚摇头:“没,只是喝了点酒后,就忽然不可抑制地在想,‘规则’究竟是什么呢?”
明明已经脱离局中几个月的时间,想起来的时候,还是会有些不真实感。
“一个梦境。”7回答。
梦里扭曲且恐慌。
陆楚叹息:“就当是一个梦境吧,幸好我们现在的人生不再受到‘规则’左右。”
7将他揽入怀中。
“你说,孙昊然如今怎么样了。”
“或许活着。”
陆楚回抱:“我在想,像我这样脱离了‘规则’的局中人,或许还有许多。”
7轻揉了揉他的头顶:“嗯。”
酒精作用,陆楚面颊和耳根微红,晕晕乎乎之间,心底忽而涌起无限的动容:“可是像我这么幸运的,再也没有了。”
在千千万的局中,或许有仍有像陆楚一样的局中人,脱离了原本既定的轨迹,甚至隐约意识到自己的身份。但却再也不会出现第二个7,穿越满是杀戮与残骸的荒野,背弃一切为他披荆斩棘,浴血而战。
然后跨过千山万水,带着遍身累累伤痕与温热鲜血,如狼的眸中满是温情,将他抱进怀里。
“我爱你。”
陆楚在7怀里蹭了蹭:“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