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戒(H) 作者:堕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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脖子上一凉,那串要被用来讨好佳人的珠子就已经套在了他的颈上,颜怡玉眯起了眼睛不住地打量着,眼中的爱慕之意就算是瞎子也能看得出来,脸上满意的笑容应该是幻想着那发出淡淡柔和珠光的珍宝在美人身上的光辉。
“你高兴拿给谁就拿给谁去,别在我身上试。”
“哎呀,好象你戴着也蛮好看的,要不然这串给你,我再去挑串更好的!”
他生气了!他生气了!
心里大为高兴,颜怡玉脸上却装作是不经意间才想起还有他这个人存在似的,勉强得恍如施舍般的语气让惠清脸色大变。
“我不要。”
终于开始把憋在心里的怒火转移到表外,惠清一把扯下那烫手般的东西塞回他的手中,才想迈步却突然被颜怡玉抱住。
“亲亲别生气嘛!”
“你放手……”
本来他这样的行为是很可以成为狠揍他一拳的理由,可是,进了药王谷后一个多月了,他才是第一次再这样亲昵地叫他亲亲,惠清身子微微一僵,提起气来的那一拳终究还是没有打出去。
“爷爷今天托人传信回来说,他先上少林找一静大师共品天香豆蔻佐焙出来的花茶,可能在七月间就会回来了。”
好久没抱他了呢……颜怡玉把脸埋在他的颈后,强忍住自己又要色心大发的行为,以免这一个多月来的故意对他冷淡好不容易才达成的效果尽付流水——他可没信心自己还能有第二次的机会和自制力做同样事情。
“嗯。”
也就是说,自己一直担心的他是否存心欺骗自己的迷底在过两个月后就可以揭晓。惠清淡淡地应着,心里却比数月前多了一丝迷惘——如果他真的只是在骗自己,那又该怎么办?揍他一顿再回少林?可是好象有什么感觉不一样了……如果他没有骗自己,那他要不要真的留下来做他“妻子”,与他共同尝试着用那种羞人的方式来为他治病保命?
不过现在看来,他好象已经找到了更好的对象,不用劳烦自己这个男人来供他在交媾中泄毒了嘛!
心好乱……早知道就不应该被他激下山来莫明其妙的弄成这段诡异的姻缘的。许是师傅说的,三千烦恼丝长出来后,他也就不能再回复先前那种心静如水的状态了?
“亲亲的头发更长了……”
伸手轻触着他在谷内不再用帽子掩蔽的青丝,颜怡玉帮他把被风吹至前额的柔发拂到耳后。
看着他这一月的消沉他也心痛,可是他那么苦心经营地让谷中流言四起,致使他心存猜忌,这才肯认真地深思他们两人间的关系和感情。虽然可能有些痛苦,可是不这样做,惠清就永远不会主动想去认识清楚心头那种甜蜜而又惘然若失的心境因何而生,就算陪在他身边也只是本着佛门的恩慈舍身伺虎般的救人一命,并无存在太多的其它因素。
先前自己对他表达的爱意太过不加掩饰,反而令他孰视无睹后渐趋麻木了,所以现在对他下一剂妒忌这种猛药方才是治好他的天性感情迟钝症的良方吧?
偷睨着惠清对自己好久不曾出现的亲密举动不再有拒绝,只是双颊微红地不动也不说话,颜怡玉狠了狠心推开他继续扮演自己目前移情别恋的角色。
“哎呀!我都忘了,我今天还约了全杭州最好的裁缝,明天要叫他帮忙赶制现下最时新的秀襦夏裙呢!亲亲你今天也自己先吃饭吧,还要什么跟老梁说就好,我先走了。”
有些怔住地看着颜怡玉一溜烟消失的背影,惠清觉得自己简直象个傻瓜。
本来想问他到底是不是快要跟姬碧苓成亲,可是在他突然的温柔下非但没有问出口,反而在内心隐约害怕着他毫不犹豫地一口承认。
慢慢地沿湖走回自己的房中,眼光从摆满了一桌的饭菜看到放着两张锦被但目前却只是自己一人独睡的大床。那个原来只要一有机会,就不停地纠缠着自己的颜怡玉自那天跟姬碧苓相谈甚欢后,便一步也没再迈进自己的房里。
本来他以为这样又像是恢复了在山上他们不能见面的日子,等于是用来清修倒也不错,可是心思却总没有办法平静下来。
这种从来未有过的空虚感是怎么回事?
打从认识他开始,他就没有办法清静地过上没有他的日子,小时候在山上就不说了。就算是他下了山后,他们隔得那么远,那小鬼却总有办法把他的影响力通过书信、通过礼物等等一切乱七八糟东西传递到他身边来,让他在略嫌寂寞的清修中也无时无刻不感觉到他的存在。
可是为什么现在,自己就在离他那么近的地方,却感觉到离他很远,内心一阵阵的空虚呢?
坐在灯下思之再四,惠清终于多少查觉自己这段时间老是不对劲的原因了——都是那个死小孩!没事总乱把什么喜欢他挂在嘴边,上一次甚至在帮小颜珍清起名字的时候还大着胆子说永远珍爱他,迷汤灌多了之后,让他不知不觉间已习惯了听他胡说八道,习惯了在他动手动脚时揍人的感觉。甚至,基于他说的“喜欢”这个理由对他的拥抱也不太排斥了。
可是,那个从一开始就固执地缠上自己的小鬼,现在眼中不再是只有他一人了!他大概发现小时候的迷恋只是一个错误的选择,刚好又出现了合适的人选,所以原本全放在他身上的心思已开始了悄悄的转移。颜怡玉又不好对好歹也算是拜过堂才强行迎进门的他明说(虽然他在那场婚礼中一直是晕迷,可是谷中也有不少人去观了礼,那场看来无比荒唐的婚礼在世俗人的眼中还是生效的),所以才故意对自己冷淡,好让自己识趣的离开?
反复地掂量了颜怡玉这段时间头里似一盘火,后来渐淡如水的言行身后所蕴藏的含义,惠清只觉得自己一个身子都好象浸到了冰水中一般,渐渐地痛上心头——他早该想清楚的,两个男人间还能有什么后果?抱过了也不需要为对方的名节负责。只有自己这个傻傻的笨蛋,才会这样不知不觉地陷进他的榖里被他左右而不自知!
此时才发现自己对那个十年前一张开眼睛就会对自己笑的小男孩产生了不该有的感情,下了山后在他的半哄半诱下,他们的关系早已远远超出了师兄弟或是年长者对幼辈间本属正常的关心和爱护,留在他身边的行为不止是用为他治病这一借口可以解释的。惠清的一张脸在黑暗中白了又红,羞燥得恨不得自己从来没有在这个世上存在过。
“清,你出来一下!救命啊……”
才刚想起了那个小冤家便听到他急切呼唤,声音中带了几分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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