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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83
    驸马圈 作者:花日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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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丞相侄女爬上了你爹的床,先帝为之震怒,身体旧疾复发,却怎么都不肯你爹医治,还将你爹打入天牢,你爹无可奈何,在正殿之上为表清白,竟挥刀断送了子孙命根……”池南说着说着,眼眸中蒙上了一层灰暗,她永远也不会忘记那个血腥残忍的画面,还有他挥刀之后,蜷缩成一团的身体和沁满冷汗的苍白的脸。

    “先皇终究是错过了最佳治疗时机,驾崩了,你爹也从此销声匿迹。没过多久,便传出百里丞相府的嫡长孙身染恶疾,暴毙而亡……”

    池南淡淡的呼出了一口气,对陷入沉思的朱富说道:“这就是我所知道的,我给不了你任何结论,也不能替你做出判断。”

    朱富看着媳妇平淡的神情,内心的感触无法形容,他从来没有想过,曾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爹,从前会有那样惊世骇俗的经历,他与先皇之间,到底怎样的情感历程?他又独自承受了多少?

    池南见朱富一动不动,知道自己一下子灌输给他的事情太过震撼,他一时也不知道如何应对,池南将手覆上他的手背,对他温柔一笑:

    “别想那么多了。是非曲直已然成为过往,你纵然伤感亦不能改变任何。顺其自然吧。”

    朱富点了点头,看了一眼百里丞相,心里顿时产生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可是,我真的是百里丞相的孙子吗?”

    池南顺着他的目光望去,百里丞相虽精神矍铄,但白须白发却怎么也遮掩不住苍老,对于一个有两个儿子的老人来说,一个战死,一个断腿,那简直是致命的,再加上唯一的孙子突然暴毙而亡,对其的打击不可谓不致命,他能像如今这般强势的撑下去,没有崩溃,恐怕也只是为了保住百里家最后的尊严罢了。

    “是与不是,皆为定数,时机到了,自然揭晓,若是,你便是百里丞相最欣慰的期盼,若不是,你仍是你爹最得意的儿子,想开了的话,你觉得还有什么好苦恼的吗?”池南对朱富绽开了一抹温柔的微笑。

    朱富看的有些痴了,这样的媳妇他真不知道自己是修了几辈子才修得的,几句话便能让他从心底里释然。

    “丞相说,他的孙子是被人下毒,按照爹与丞相的恩怨来看,下毒之人,会不会是……”朱富虽然心里没有责怪,但也有些怀疑,毕竟给人孙子下毒,然后掳走救活这种事情,也只有他爹这样不靠谱的人才做得出来。

    池南听朱富如是问,想都没想便摇头道:

    “不会!他虽然恨百里家,却也不会下毒害一个孩子。”但是解毒后,直接掳走倒是有可能。这一点,池南没有说出来。

    朱富看着媳妇笃定的面容,又看了看依旧在跟太后唠叨的老爹,头一次觉得这两个人之间也许不全是他所看到的针锋相对,毕竟他爹与媳妇的爹相处多年,媳妇从一开始的不理解,到后来的放任接受,这种转变肯定也是在感情的基础上才可行的。

    想到就连媳妇都相信自家老爹,而他却在这里小肚鸡肠的怀疑他,朱富顿时觉得自己混账极了,傻兮兮的敲了一下自己的脑壳后,便对善解人意的媳妇憨憨笑了。

    池南见他如此,不禁白了他一眼,唇角却也不可抑制的微微勾起一抹轻笑,如空谷幽兰般清雅幽致。

    安容手持酒杯,略显痴迷的看着池南的笑容,曾几何时,那样绝美的笑容只会为他一人绽放,那时,在治国平天下与儿女情长之间,他决然选择了前者,因为他笃定池南便是他今生唯一的相伴,将她的种种爱慕与倾心视作理所当然,以为待他建功立业之后,再回到她的身边,一切都会手到擒来。

    可是他错了,错在高估了自己在她心中的地位,错在低估了她倔强孤高的心性,直到听说她嫁人了,他才意识到事态的严重,几乎是马不停蹄从边疆赶了回来,心情激愤,倒想看看她最终嫁给了怎样一位幸运的男人,会比他通文墨,比他天分高,比他懂得女人的心思……种种的猜想直到看到了他——一个长相不出众,出身不出众,空有一副骨架子的山野之人。

    他心爱的池南,怎能嫁给这样一个人?又或者说,他安容又岂能输给这种人?可几次接触下来,他也在城内听到了一些关于他的传闻,内心燃起了滔天的比试欲,他倒要和这个貌不惊人的男人比一比,到底谁会赢,而赌注,便是池南的芳心。

    “太后,上弦月乃西域琴中名器,何不乘此机会,找人献艺一曲,增添气氛?”定远侯安清坐在席间,寻了个空当,对太后请示道。

    琼光太后愣了下:“上弦月……就是先前那把琴吗?”

    “是的。”安清从容回道。

    “可是,虽是名器,无弦,又该如何弹奏?”太后颇通音律,却对如何弹奏一把没有弦的琴一窍不通。

    定远侯正欲解说,却听坐在太后身旁的朱爹抢先开口:

    “就是弹奏之人,以内力灌输琴内,使琴中小孔发出乐鸣之声。”

    安清有些意外,随即点头:“不错。这便是上弦月的弹奏方法……张先生知晓,那一定也会弹奏吧。”只要是在朝为官的老臣,没有人会不认识当年几乎在京城里横着走,嚣张至极的张晋,本来以为他已经不在人世,如今突然出现,倒是叫他有些意外呢。

    “不不不,弹琴我是一窍不通。”朱爹摆手拒绝。

    “哈哈,张先生过谦了。”安清虚假客套说了这么一句,而后便指着正痴痴看着琼光太后的文远侯百里骑,说道:“久闻文远侯文武双全,音律造诣举朝称颂,深得乐门离园老祖真传,想必无弦琴的弹奏也是易如反掌,何不有请侯爷当众献艺一曲,以博太后一笑?”

    太后听到有人竟然会弹这无弦之琴,顿时来了兴趣,又听说那人正是与她眉目传情从未间断的冤家,内心顿时有些小激动,双眸含秋,期盼万分的看向了跃跃一试的文远侯,可就在这时,却听身旁有一人开声咋呼道:

    “哎呀,这种雕虫小技根本无须出动侯爷,我虽不会弹,但是,我儿子会呀!”

    朱爹得意万分的对朱富投去了个‘别怕他,上!’的神色。

    他这句话说出来,引起全场哗然,那位黑熊似的驸马竟然还会弹琴?而且弹得还是这无弦之琴,当真叫人感到意外,光是想象那个画面,都觉得可笑滑稽。

    朱富愕然,爹,你不是在开玩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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