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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7
    添了麻烦——苏临怕是蠢得刷了行业下限,丢尽了windy和sami的脸。

    苏临的事无须再提,李崇打断他的致歉。

    唐欢立刻住嘴,李崇不高兴,他就不心安,盯着对方勾勒过杯沿的手指,唐欢战战兢兢得提防着,怕一盏热茶砸将过来——上一次他可差点砸破了他的脑袋。

    李崇抬了胳膊,唐欢下意识后仰着脖子眨巴了眼,提防归提防,他可不敢真敏捷躲闪,小聪明太过,会自讨苦吃的。

    热茶没泼到他身上,还在李崇的手上高悬,李老板抬起眼皮瞟了他一眼,问他还杵在那里做甚。

    李总既然事忙,他这就告辞。唐欢毕恭毕敬得向李家兄弟告辞,节外生枝的请求果然让李崇一时看他不顺眼。

    哐当一声,李崇把那盏茶搁回了茶案,道了一声好。

    出了房门,唐欢感觉并不好,上一次见面他们还在这树下拥抱亲吻,这一次连手都没牵,若苏临不打那个电话,定是万般快活,怎会徒增烦恼。脸皮发烫,脚步虚浮,在走神间唐欢一个踉跄差点没摔到地上,这一踉跄让他猛然间清醒,他是有多愚昧,多欠操!

    可前程几何确实得用同床的次数来衡量,李崇对他下了逐客令,今晚又是哪位作陪,是肖汀吗?若真出国培训,他得好一阵见不到李崇,期间一定又会有很多新人投怀送抱,自己可千万别成了被拍死的前浪。

    绕过影壁,唐欢不知该不该把肖汀视作榜样,人可是李崇身边的常青树,熬走了好几茬新鲜脸庞。若肖汀作榜样,求而不得的乔就该是男神偶像,只可惜自己没在李老板情窦初开时遇到。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默念着日日与君好,唐欢被自己逗乐了,他和李崇的关系可不就是日日与君好嘛。

    低落之后,唐欢开开心心的上了公车,心安理得的坐上老幼病残孕专座,四合院里的李景正乐不可支给姜扬打电话吐槽,他憋的好痛苦——自唐欢开口告辞他就想笑,若他是李崇,此刻必定温香软玉,怎会把人吓跑。

    李景话唠了整整十分钟,颇有喜大普奔的快感,而那头的姜扬对着桌上的检验报告,心情复杂,难以言说——唐欢遇上李崇,李崇喜欢唐欢,果真是一场命中注定的轮回梦魇。

    而那天唐欢的梦里,李崇握着瓷杯,三番四次的撵他,说他杵在旁边嫌他碍眼,而每每他踏出了房门,又走到他跟前再次被驱逐离开。胸闷难当,唐欢醒转,他掀开被单呼出一口气,单手搂住了枕头,彻底失眠。

    再难入睡,唐欢塞上耳塞听歌,李衡的歌,他在ktv对李景唱过的歌。

    在音乐里,搂着软绵绵的大枕头,唐欢给自己敲响警钟,若还能在sami出道,出国前还能再见李崇一面,他可不能像今天这么愚蠢——不多说一个字,不多做一件事,必须给李老板留下个懂事又不太会来事儿的好印象。

    三更半夜的,唐欢翻来覆去,以至于情景重现间灵光一闪——第三杯,莫非那茶倒给他的!

    蹭了蹭湿热的鼻梁,按压着起伏的胸膛,唐欢端坐床头冥思苦想,可记忆不是记录,参杂了情绪愿望,扭曲成美好的幻象,仿佛那不是自作多情的揣测,当真是犯浑错过的对酌共饮。

    再赴四合院已是一周之后,揣测终究没能变成现实。唐欢在张欣处填表格,用不甚灵活的左手在纸张上戳完签名,被客客气气的送出门来。没见着李崇的面,更谈不上离别前的难忘春宵——无可回味的最后一面,简直会让他在异国他乡不安得抓心挠肝。

    走过一条街道,唐欢驻足回望,他夹出裤兜里的手机,又目送过一辆直达住所的公车,他腆着脸跟李崇汇报,刚在欣姐处填表,一切顺利,多谢李总费心——只差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纵我不往青青子衿,他完全忘记了当初是如何勾搭李崇的——无半分羞耻和保留,畅谈皮肉生意,如今却欲盖弥彰地暗示着,半径一公里,我随时待命。

    李崇不在此处,人正准备登机返京。

    唐欢如释重负,那个关于第三杯茶水的揣测重现脑海。

    两个半小时后李崇将回到北京。

    唐欢嗯了一声,那边却很安静,仿佛是好整以暇的等待他的回应,唐欢随即把那声嗯拽成了七分期待三分遗憾的叹息,他用笃定又商量的语气问,我等你?

    李崇仿佛是被逗乐了,他说,好。

    李崇说好的时候,姜扬没感觉好,因为五分钟之前,他给了李二一个不得人心的建议。

    带他去不合适,姜医生如是说,放下掌中的茶杯,他决心阻止李唐二人的巴黎之行。

    现在不合适,还是他不合适,把目光从茶案移上了姜扬的金边眼镜框,李崇若有所思,前不久他们差点与肖汀成行,可没听姜扬有反对之音。

    那一眼,看得姜扬有点心虚,李崇于他是毫无秘密的,可自己却在多次试探后缄默至今。故作犹豫,姜扬陈述他的考虑。

    对李崇,曾亦华有所顾忌,可对旁人,未必。若和李崇自巴黎全身而退,曾亦华怕是要对唐欢发泄积攒多年的怨怒积郁,他不比肖汀是公众人物。默默无闻之辈,最没有自保之力。

    敲打着黄花梨的扶手,李崇想起起聒噪的三弟,李景昨日还念叨唐欢。李景喜欢他,姜扬也喜欢他。

    这实在是让他很不喜欢。

    讨人喜欢的家伙发来了短信。大意是说刚办完,很感谢。若初识时唐欢这么说,这种犹抱琵琶半遮面的把戏李崇可一眼望穿,没兴趣就不予理会,想乐一乐就让司机联系。

    可唐欢近来是越活越呆,越变越蠢,愈发不懂得“逾越”——闷声蹲大牢,出声为女伴,还蔫头耷脑的跑了,仿佛是心虚胆怯的遁走,又好似心满意足的隐匿。

    李老板屈尊降贵的给对方回复了电话,望着落地窗外被排骨仔标记过的树干,他说自己在上海,回到北京尚需少许时间。

    通话之后,李姜二人继续被来讯打断的话题。李崇不同意姜扬的看法,他不认为曾亦华会失控到这个地步。这么些年来,他身边的人还少了吗?曾亦华怨恨的从不是旁人,她只恨夺走李衡的自己。

    李家的母亲憎恶着儿子,唐家的儿子正悔恨不已。

    在十字路口,唐欢慌乱的张望,在人群中寻找那个穿咖啡色呢子大衣的女人。她出现得突然,消失得迅速,仿佛不曾与他照面,不曾与他说话,不曾提及那个多少年没人说起的姓名。

    恍恍惚惚,昏昏沉沉,唐欢看向手机屏幕,上面有个闹钟关闭的提示,他和李崇约好的时间,他抵达宅院的时间。

    灌了一大杯冰镇北冰洋,唐欢往李崇处急赶,可越该镇定越是沉不住气,越该大步流星越若脚踩泥泞,他失落怅然的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