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炉鼎 作者:泥蛋黄
分卷阅读201
“刚刚你不该往后闪而该直接前冲的,他的施法速度很慢,你很容易便能在他施法时冲杀到其身边,然后一举制敌。”
“你是谁?”那落败的少年斜眼道。
“我也是混元宗的弟子。” 软软的声音,带着微微的不安:“那个……我可以和你们一起修炼吗?”
“你是内门的吧?年纪这么小就能入门,资质应该很了得啊。”那获胜的少年露出几分兴味的笑容,眼中带起了几许恶意:“既然你想参与,那就来吧,不过先说好,一会儿你要是被打痛了,可别哭。”
“不会。”
稚嫩的嗓音答得又快又急,阮昧知听出殷寻问这强装淡定的声音里很有几分欢喜,就像找到了玩伴的普通小孩一般。阮昧知不由得暗自叹息,对面那小子明显是在为之前那句“施法速度很慢”报仇呢,也许还带着一点外门对内门的嫉恨心理,这场演武游戏肯定得悲剧。
事情正如阮昧知所料,殷寻问开开心心地开战,然后认认真真地群挑,最终彻彻底底地把对面几个少年轰杀得连最后一点脸面都不剩。
“继续吗?”眼帘中映入的是少年们灰头土脸的倒霉模样,嘴中吐出的话语欢快得格外欠揍。阮昧知不得不承认,殷寻问这孩子有时候真心有点二。
“你到底是谁!”被个小孩落了面子,几个少年都很是不爽。
“我叫……殷寻问。”似乎是顾忌到上一次求勾搭的惨痛经验,殷寻问回答得格外犹豫。
“掌门是你……”一个少年皱眉道。
“是家父。”殷寻问垂着头,小小声道。
那被评价为“施法速度很慢”的少年扯起唇角,阴阳怪气道:“能得少主亲手指教,我们还真是三生有幸啊。”
少年那明目张胆的反讽口气听得阮昧知满心不快,但这具身体却并没有响应他的呼唤将这几个少年再揍一顿,而是直接踏上飞剑离开了。
泪奔而去的殷寻问小朋友找上了自家爹,童稚的嗓音里满是迷惘:“父亲,为什么他们都有伙伴,却没有人肯跟我玩?每次听说我的身份后他们都很讨厌我的样子,小寻到底哪里做错了。”
“小寻,你何时见过苍龙与爬虫为伍?”殷函子摸摸殷寻问的头,温和道:“你和他们都不一样,你天资卓绝,你身份尊崇,生来便是要俯视他们的,而不是和他们玩作一处。那些比你弱的家伙都是蝼蚁,而蝼蚁是不值得你屈尊去理会的。”
迷惘的问句中,已隐隐呈现出了心的方向:“他们,都是蝼蚁?”
“是啊,不过蝼蚁而已。”
阮昧知终于确认,他正在经历的,不是心魔,而是心理阴影。
很快,新的场景再度浮现……
127、悲催恋爱路
风,寒风,凉秋寒风。阮昧知望着脚下无限江山,不由得心潮澎湃,思绪激荡……殷寻问这家伙到底还要在山崖上杵多久啊!
这次的场景比之前还要无聊,除了修炼外就多一项工作,那就是每回修炼间隙都跑来登高望远。阮昧知无聊得直想撞墙,身为混元宗少主,平时的娱乐活动难道不应该是欺压师兄,调戏师妹,呼朋引伴,喝酒玩乐什么的么?殷寻问都从三岁长到五岁了为啥生活日常还是这么乏味无趣。不过也是,要是有趣的话,又何以会成为童年阴影呢?阮昧知转念一想,随即释然,果然心魔这种东西就是个邪物啊。
“少,少……主。”
头颅微侧,阮昧知毫无惊喜地发现呼唤者乃熟人,兰夫子。
“少主您怎么一个人啊,掌门可知道?”兰夫子只当殷寻问是个无知幼童,各种操心
“父亲知道。”冰山养成,非一日之寒,阮昧知发现,小寻这气势这嗓音真是越来越有冷风拂面的范儿了。
“不知少主您在这里做什么,可需要在下协助?”兰夫子无时无刻不在用言行努力证明自己是个好员工。
“只是……看看罢了。”
低低的声音宛如叹息,搞得阮昧知一头雾水,这娃老跑来看风景就算了,还看得无限向文艺青年靠拢,有必要么?
兰夫子告辞退下,阮昧知被迫留在山顶继续吹冷风,默默吐槽这无趣的少主生活日常。放风时间结束,阮昧知一点也不期待地回到混元殿,按照往日的规律,这时候应该是去修炼室打坐。
殷函子幽灵似的飘出来,冷不丁开口:“又去等人了?”
“我才没有等他。”记忆中的殷寻问迅速反驳道。
围观者阮昧知听得都忍不住乐了,这孩子难道不知道什么叫此地无银三百两吗?不过这孩子在等的那个“他”是谁,莫非殷函子跟广大单身父亲一样,喜欢跟小孩说你妈妈没有死,只是去了很远很远的地方,这种经典台词?于是殷寻问就天天跑去蹲点……这都一个月了吧,难怪殷函子忍不住了。
阮昧知默默对比了一下没有妈和有一个狠心妈哪个更惨,最后决定还是把同情心留给自己。从未指望过,总比有过希望又被现实生生摧毁来得幸福。
“你既不是在等阮昧知,为何自回来起,每日都巴巴地往山门那里瞧?”殷函子淡淡地看过来,带着微不可察的失望之意:“你明知他那得空便来寻你的话不过敷衍,又何必自欺欺人去等那个注定等不到的人?”
“我知道!”稚嫩的声音陡然变得激忿,打破了往日故作冷清的面具:“我知道他在骗我,我知道他根本不会来,我知道他完全不会在乎是不是有人在等他赴约。就是因为我都知道,所以我才要去守着,去等着,让我自己看个清楚,曾轻信他人的我有多天真,曾抱有期待我有多可笑,每一日看到那空荡荡的山门,我便更明白一分,动心动情,伤的只会是我自己。这些都是父亲你教我的不是吗?儿子正在努力学会这一切,你不是该高兴么?!”
殷函子怔住,被儿子眉眼间的痛苦灼伤了眼,忍不住干巴巴道:“你也不用把自己逼得这么紧,阮昧知也未必就真的不会来。”
“阮昧知来了又如何,总会有些人有些事比我重要,他若不将我放在心上,永远都只会是一个过客,我纵是万般不舍,也留不住他。”声音已经恢复了一贯的清冷,就像冬日寒冰,将那汹涌波涛强行掩下。
“哎……”殷函子长叹一声,不再说话。他家儿子是真看透了,却也是真被伤透了。
阮昧知从自己名字被念出来的那一刻起,就彻底傻了。他从未想过,分离时随口说出的那一句客套话,会给殷寻问造成这么惨烈的影响。若非在南无派混不下去,也许他这一辈子都不会到混元宗来,向殷寻问履行那个从未放在心上的约定。
之前看过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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