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现代都市]王座之下 作者:叶月玖
卷一·白玫瑰 chapter.7
外文名对照表：
byakuya?kua 月岛秀九郎
kuugo?ginjou 银城空吾
gasparre ：卡萨帕（此次目标名）
a也认为这个任务白哉应该能轻松完成，他也就叫人收集了情报，然後叫来白哉，将情报扔给他看，末了道，“自己去做个计画，回头交上来。”
白哉对他的潦草态度早已习以为常，他也习惯了自己制订计画，tsukishi只要认可，自然会安排配合和接应的人手，两年下来这早形成了流程。
他毫无异议地应了，回去对着资料研究了一番，第二那消息也只是个风声而已，不是做好准备了吗？”
“是的，但……”
“不相信我的判断？！”
“是，boss。”
保镖退出了门。
白哉有点不明白这些人在打什麽哑谜，但他露出了警觉之色，声音也大了起来，“喂，你让人退出去干什麽？我要叫人了！”
“我说你有作弊，你就有，小弟弟，这里，是我的地盘，懂吗？”目标用猫戏老鼠的眼光看着白哉，一脸见猎心喜的笑容。
“你——”白哉喘出因愤怒而粗重的呼吸。
“不过你这麽漂亮……我还是愿意原谅不懂事犯了错的孩子的。”那人对他的反应越发开怀地笑着，“想要平安回家的话，就努力说服我吧，嗯？”
白哉终於忍不住愤怒地站起身，“你想得美！你知道我爸爸是谁吗？”
“哎呀，希望待会你也叫我爸爸，我喜欢这种情趣！”
男人恬不知耻地上前来，捏住了白哉的下颌。
白哉皱起眉，做出不适挣扎的样子，但手腕迅速一翻，一把塑胶的小刀落在了他的手心。
闪电般划出。
以他如今的技艺，只凭速度和力量，控制力，以及对人体致命处的了解，就可以让塑胶材质的刀片发挥出可怖的效果。
但这一次却失手了。
目标急速地闪过去了。
“果然是刺客！”
他狞笑着，“等你很久了！”
立即，门被从外面踢开了。
是陷阱？！
白哉立即往前一扑，一个翻身，猛力撞倒了目标同时也滚到了办公桌的後面，啾啾两声，他立足的地方留下了两个弹孔。
“快！杀了他！”目标也立即一个侧滚，往保镖那边靠近，肥硕的身体倒还颇为敏捷。
怎麽可能！
一扯领带，白哉甩手一抛就缠住了目标的腿，硬将他拉了过来，然後乾净俐落地一个膝撞，顶在目标a口让他叫声哑了火，又在那张肥脸上狠揍了两拳，打得那张肥脸上开了酱料铺，原本还在开枪的保镖顿时熄了火，“boss！boss！你没事吧？！”
“你杀了我你也逃不掉！”
鼻血都流了出来，目标气急败坏地叫道。
白哉压g不出声——废话太浪费时间，他用领带勒住目标直接让他喘不过气来，却还能漏出一点声音让保镖们知道他还没死。
但对方确实有准备，通过对讲机，几秒钟的功夫，更多的持枪大汉包围了这里。
既然这是目标的办公室，那麽按照黑老大的习惯，不可能不在手头安置武器。
果然，白哉在办公桌的下面 />到了一把枪。
两个弹匣。
够用了。
目标还在挣扎，白哉冷淡看了他一眼，抓住领带用力绞紧。
”唔唔唔————“双手死命抓着脖子，双腿乱蹬，目标眼睛暴突出来。
外面的人发觉不妙，不顾一切开枪了。
办公桌被打得木屑横飞。
一声细微的哢嚓声夹在这中间，几不可闻。
白哉翻身扑出，同时拔枪，s击。
噗噗两声，两个人头颅溅起了血花。
子弹追了过来，然而白哉已经掠入了沙发之後。
“快！快救人！”
地方不够挪腾，几个人继续追上来对沙发後开枪，几个人则抢到了办公桌後面救人，白哉再度出手，两声枪响，将救人的两人先爆了头。
“该死的！快杀了他，先杀了他！”
更多的人蜂拥而入，连冲锋枪都有，白哉暗叫一声该死，抛弃了沙发，飞身闪入了办公室里面的休息室。
一时间，枪声大作。
“里面动枪了！”
看着因为顶楼的枪声而尖叫着争先恐後往外面冲的客人，接应的人大惊，“快去看看，里面怎麽样了？”
“好多枪手！”
里面的监察员在耳机里叫道，“这是陷阱！消息一定是走漏了，他们早有准备！”
“糟了！”狠狠一拍方向盘，“该死！”
“要不要进去救援？”监察员还在耳机里叫道。
“你在开玩笑吗？kua想要借刀杀人，干掉他？
长年的积怨之下，白哉丝毫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上司的用意。
然而那暂时还只能放到一边，重点是……死在这里的话，就没办法查明真相了。
不行，不能放弃！
一咬牙，正要冲出去凭藉剩下的三颗子弹打开一条路，白哉蓦地听到了敌人的惨叫声。
嗯？
“啊！混蛋！去死！”
“哟谑！蠢货，乱成这样还想顽抗！”
那是……日文？！
一定是别的势力参与进来了！
迅速判断出对自己有利的局势，白哉小心探出了头去。
果然，之前还在死咬着他不放的枪手们现在成了被追逐的猎物，被新加入了战斗的一夥人冲了个措手不及，白哉趁机冲了出去。
“咦？那个人……”
领头的白发男人惊呓了一声，随即叫道，“快，接应他！”
“是！”
一个红头发的男人开了几枪後对着白哉大吼，“快，快过来！这边！”
他用的是日文，身旁另一个人一边开枪一边吼道，“你用日文他听得懂吗？”
但白哉已经捂住淌血个不停的腰腹，埋头就冲了过去。
子弹在身边嗖嗖地飞。
“听得懂！”
还夹杂着红发男人一边开枪一边得意洋洋的声音，“看，人家就听得懂！“
奔跑间小腿一热。
又中枪了。
但他已经冲到了那夥人那边。
“你也是来杀gasparre那个人渣的？你是日本人？”
一个白发的男人扶住他踉跄的身形，问道。
gasparre是目标的名字。
白哉点点头，“他已经死了。我是日本人！”
“哦！”白发男人眼睛一亮，“走，撤了，带上这位小兄弟！”
”哟！”众人呼喝着应了一声，那个红发高大的男人来扶住了白哉，白哉知道自己暂时应该安全了，这才松了口气。
他想说自己其实有接应的人，但出了酒店後，白哉往街对面一扫，看不到那辆黑色的面包车，心里顿时一沉。
是……以为自己活不成了所以就撤了吗？
“你怎麽了？”
“没、没事……”
“现在这里不安全，先到我们那里去吧，处理一下你的伤。”白发男人转头说道。
白哉无力地点了点头。
冰冷的雨丝绵绵密密落在了脸上，身上，应和着失血的寒意，白哉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是一个以日本人为主的小帮派。
规模不大，驻地也比kurosaki家族要简陋得多，但人很团结，成员相互之间态度十分亲热，竟然给人一种家的氛围。
逗留养伤的这两得对。”
“那麽……我们是朋友了？”
浮竹伸出了手。
白哉摇摇头，“不。”
在浮竹略微惊讶的视线中，他面无表情地继续说道，“不仅是朋友，还是合夥人，怎麽样？”
“哦？怎麽合夥？”
“我有钱，很多钱。我投资给你。”
白哉沉静地道。
kurosaki家族一向赏罚分明，哪怕是他这样不受待见的成员也不例外，任务得来的奖金一向数目不菲，但他基本上都被kurosaki家族控制着，出去花天酒地之类的机会不可能有，而且kurosaki家族财大气粗，对他以及露琪亚的供给也从不短缺，那些钱这两年下来就累积了很大一笔数目，白哉基本上都没有动过。
现在，就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了。
或许可能会打水漂，一无所得，但光只是为了一个机会，一个可能，白哉也绝不会吝啬，更不会後悔。
浮竹便笑了起来，极其舒心的笑容，“那好，合作愉快，我的……合夥人。”
“嗯。”
白哉伸出手，握住了对方的手。
即使有了这麽个“机会”，白哉的处境暂时不可能有什麽改变。
他压g不敢在这里多做耽搁。
必须确保露琪亚的安全，因此不敢赌上面的耐心和宽容。
伤还没好，白哉就强撑着回到了kurosaki家。
雨还在下。
不大，淅淅沥沥，但格外的冷。一闪而逝的车灯的光映出细密的银亮丝缕，而灯火灿烂的宅邸中透出来的光色被雨水过滤之後也在艳丽中带着莫名的凄清，粘腻潮湿的气息无处不在，透过厚实的衣物丝丝缕缕往骨缝里钻，关节都变得僵硬起来。
“你……居然没死？”
迎头的就是这麽一句话，白哉心一下了个透凉。
莫非那一晚就以为自己死了，连去确认一下都没做吗？他差点死掉地完成了任务，诚惶诚恐地带着还没拆线的伤赶回来，所得到的，就只有这样的反应和待遇吗？
见到tsukishi之後，tsukishi在略微的惊讶之後更是漫不经心，“没事就好，你先去养伤，伤好了再来回话。”
“是。”
一路走过，白哉遇上的都是意外不已，然後一脸“这小子命真硬，这样都没挂”的表情。
他似乎，早已经失去了多愁善感的能力，对於季候，自然，变化，都没了什麽感觉，然而今天，他觉得这冬雨冷得可怕。
其实不是冬雨，而是麻木了两年之久的他，第一次，切身感受到自身处境的可悲。
哪怕早就对此毫无乐观可言，但这样的态度，还是让他从头冷到脚。
他完成了任务，并且活着回来了。
当时是真的拼了命，要不是浮竹带人攻了进去，他或许就那麽死在乐乐乱枪之下。
但没人会为他的死动容。
反而对他的回归，无人感到欢喜。
面无表情地去了医疗部，将伤处好好处理一番，就在那里住了下来。
躺在病床上，重新缝过的伤口在麻药过去之後开始泛上疼痛。
关了灯之後，细雨下得大了。
沙沙的声音，细密，绵远，无边无际地在夜色下蔓延开去。
哪怕室内开着空调，也阻挡不了透进来的那股潮湿的寒意。
白哉的心仿佛也被这份寒意侵入了，冻结了。
他蓦然用力捂住了脸。
一幕幕影像飞快掠过。
刺杀局长被救回去之後，ia鄙夷不屑的脸。
ginjou狞笑着挥过来的拳头。
上上下下，无数的……鄙夷的议论和看脏东西一样的眼神……
伤口很疼，很疼，但真正疼的又不止是伤口，更深的所在，更疼……突然就疼得钻心，疼得发颤，疼得他……他在被内发出了窒闷的压抑的嚎叫。
从回来时看到那些对自己还活着只有惊愕意外的反应面孔就开始积蓄着的某些东西，终於在a膛深处炸开了。
疼痛遍及了全身。
仿佛一层厚厚的痂，终於被强行剥开，让白哉看清了自己从来不曾癒合的，血淋淋的伤口。
“啊——……”
灼烫的东西从眼底滚了出来。
那是失去已久的自我，在a口深处悲哀而愤怒地嚎叫。
一闪而过的是两年时光中卑微到可耻地步的自己。
被摆弄的人生，被驯化的麻木，拼命努力着完成任务以取悦主人的急切心情，此刻，白哉透时光的影像，看清了前後的因果。
好恨……深切的憎恶和极度的愤懑刹那间满涨了全身。
仿佛如梦初醒一样，白哉从前一味忍耐，逆来顺受，将自身处境的痛苦完全当做命运来接纳，然而这一刻，他终究苏生了以为已经泯灭，但其实不过是潜藏在血脉深处的骄傲和自尊。
恨意顿时排山倒海而来，几乎要溺毙了他。
kurosaki家族！
ia！
麻木碎裂掉了，恐惧造就的忠诚也碎裂掉了，滋生出来的，是深刻的痛切的耻辱和愤懑。
我居然……居然在这麽长的时间内，恐惧到完全失去了自我，完全地……真正成为了kurosaki家族的狗！
我是人，我不是狗啊！绝不是！
血y滚烫流转。
某种尖锐的，执拗的，强烈的东西，在体内横冲直撞，要刺破r体的容器一样，将白哉撕碎。
白哉咬紧了牙关，压抑住a腔内爆发出来的吼声。
我能变强，我已经变强，如果我能拥有足够的权力和力量，那麽总有一天，我要将我所承受的一切，全部要还给你们！
无声流着泪，十七岁的白哉在黑暗中对自己立下了连他自己也认为或许g本不可能实现的誓言。
但至少，心挣脱了枷锁，找回了自我的他，不再是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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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白玫瑰 chapter.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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