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之临阵磨枪 作者:恺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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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长生初时微愣,待得消化了展龙言下之意时,便勃然大怒,恨不能一拳砸在那人面上,亦是怒道:“胡……胡言……”
展长生终究不敢对这桀骜魔枪出言呵斥,只气得面目发红,狠狠一甩手,挣脱展龙手指,又上前两步,取出阵盘,指间扣了几枚蝉翼,要施展风刃之术。
那自称名讳水叶舟的书生见状,往牢中一角站定,叹息道:“这位道友切莫误会,在下不过一株半朽的麒麟木,一心只求苟延残喘,绝无非分之想。”
展龙横手一揽,便将展长生拦腰抱起来,森冷道:“若无非分之想,你同他抛什么媚眼?”
展长生耳根一热,却也半是心虚半是困惑,故而不语。只听水叶舟叹道:“在下本体为麒麟木,乃是……春神。生万物,泽天下,凛冬去,百草生。这位小道友……许是与在下同源同质,故而靠近时,彼此有所感应。”
展长生本待挣脱,听闻水叶舟解释时,不觉同展龙视线交汇,二人心中皆浮现了二字:神泉。
展龙轻哼出声,这才将展长生松开,却仍道:“你待如何证明?”
水叶舟敛目低叹,指尖轻轻拂过铁栏,经过之处,一簇簇青绿小草凭空生了出来,却因那铁栏肃杀而无凭无依,转眼便枯萎掉落,散了一地。
那书生又道:“在下被界主关押了三年有余,沧冥界经历三年凛冬,不见春阳,万物长眠不醒,草木不见复苏,只恐百姓已苦不堪言。只求两位道友看在苍生无辜的份上,放在下离开这魔窟。”
展长生却好奇道:“那界主为何要关押你?”
水叶舟略略沉吟,片刻后仍是笑答:“界主提亲,在下虽受宠若惊,却因重任在身,不敢谈私情,只得拒了,不料因此触怒界主。”
展长生一时感慨,未曾开口时,却听展龙冷笑道:“区区泥偶,亏你看得上眼。”
水叶舟视线自展龙自然而然落在展长生肩头的手掌上扫过,复又长叹,“无非各花入各眼罢了。”
展长生不忍,才开口唤一声师兄,却又被展龙打断话头:“你明知这泥偶性情执拗,却断得不干不脆,优柔寡断。你实力分明在其之上,却故意示弱,自甘堕落被关入石牢,连累凡人受了三年大雪天灾,如今却又来惺惺作态,哄我师弟同情,居心何在?”
展长生一时怔愣,自从展龙收回来世之刃,便能洞察真相,竟是半点隐瞒不得。如今词锋犀利,咄咄逼人,哪里还有不通人性的表象?
分明已洞彻人心,却只是傲然旁观,懒于俯身相就,曲意顾全罢了。
展长生听得明白,便不做声,只冷眼旁观。
水叶舟却是面色青白,身躯颓然,半跪在地上,幽绿眼眸被眼睑挡住,少了令展长生心襟动摇的春色,却多了几分凄楚悲戚的颓丧。
一行清泪,自那书生眼中缓缓淌落,水叶舟颤声道:“在下……我……错了……”
展龙冷嗤道:“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师弟,我们走。”
展长生被他扯拽,身不由己踉跄向前,却仍是扭头看向那青衫书生身影,仿佛融入夜明珠遗漏的黑暗之中,渐沉渐没。
他反手抓住展龙手臂,急急唤道:“师兄,此人所言有几句能信?”
展龙道:“句句属实。”
展长生道:“既然如此,师兄,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展龙眉心深锁,怒道:“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愚不可及,留下无穷后患,谁喜欢给你善后。不过是自作孽,不可活。不过一个沧冥界,毁不足惜。”
这却是迁怒了。
只怕在展龙心中,对屠龙仙人昔日对无垠墙的一击,依旧耿耿于怀。
屠龙只为一时痛快,贸然涉险,却引来神王震怒、祝融毁枪,自此屠龙被囚受苦,神枪入魔而颠沛流离,当真是后患无穷。
展长生一时心痛,不知如何是好。
他与师兄僵持原地,却见展龙眸中腾起一抹黑气,便抬手勾住那人颈项,双唇柔柔贴近。
展龙初时身躯一僵,许是震惊于这青年投怀送抱,展长生见他僵直,不觉更生出几分怜爱之心,只微微侧头,辗转吻他。
那展龙自是毫不客气,照单全收,非但如此,更是反客为主,将青年一口气压到石柱上,一面唇舌肆虐,一面贴紧他肋下与腰身用力揉搓,去解展长生腰带。
展长生虽有修为护体,却仍是气喘吁吁,急忙抓住展龙手腕,低声道:“师兄……有、有人……”
展龙低沉应了一声,却道:“杀了就是。”
展长生无奈,只得伸出舌尖,轻扫那魔枪化形的双唇,“师兄,求你。”
展龙不语,眼神却愈发狂热,烈火一般笼罩而下,仿佛已将展长生尽数剥光,展长生只觉他手指扣在自己腰间,用力抓握得隐隐生疼,却不愿挣扎,只抬手轻抚他肩头,又软软道:“师兄,求你。”
他唤得缠绵悱恻,婉转动人,展龙终是开口道:“若是放了他,你就坐上来如何?”
展长生自耳根开始,渐渐涌现薄红,仿佛燎原烈火般,将白净如玉的面皮烧得一片绯红,他挣扎片刻,仍是开口道:“我就……坐上来。”
展龙却不肯放过他,续道:“一诺千金,君子一言。”
展长生怒道:“莫非要击掌为誓不成?”
不料那魔枪竟当真伸出手来,要同他击掌。
展长生窘怒交集,气得两眼发懵,却无论如何不肯同他击掌。
展龙只得收回手掌,冷道:“姑且信你一次,若敢出尔反尔,家法伺候。”
展长生才欲追问何为家法时,眼前暗金光芒一闪,斩龙枪已再现。
他急忙伸手握住枪柄,只觉手中武器如虎添翼,竟生出天下间何人胆敢与我为敌的豪气来。
他运足力气,枪尖对准铁栏杆,一上一下,横劈而过,顿时铿锵声乍起。两枪劈过,铁栏尽被斩断,展长生再靠近前,抬脚一踹,便轻易将一排栏杆咣当踹翻在地。
水叶舟大喜过望,却仍是颤巍巍撑起半跪身躯,一步一步,缓缓朝殿中行去。最后立在泥土堆旁,凝目直视了片刻,方才抬手贴上泥土。
自他手掌为中心,成片青葱草叶蓬勃生长,点点青紫小花接连绽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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