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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42
    扬沙万里 作者:几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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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逢春是不会理的,万没想到唐逢春竟来杀了他一个回马枪,一时间连马缰都忘记握,愣在原地。

    第九宗与郭霖自后赶上他,见他马缰都自手上松脱下去,便喊一声:“姜大哥,发什么愣?唐大哥都要入城了。”

    只见姜百里一手在嘴上掩了掩,另一手再抓起马缰,驾地叫一声,一人一马飞驰而走。

    “阿宗,姜大哥脸红得很。”郭霖道。

    “唔,是,红得要滴血。”第九宗道,“莫管他。”

    郭霖便笑了。

    回了延州城,第九宗找了大夫,唐逢春身上新旧伤一并理了,大夫见惯江湖人士,伤自然也是见惯了,留了药方,外敷内用的,林林总总几页。

    姜百里拿在手里瞧,被第九宗夺了,道:“你也不通药理,看了有什么用……我要去抓药了。”

    说罢便走了。

    郭霖也跟出去,一个女子……现在还已为人妇,待在别的男子房里总不太好。

    姜百里照顾伤患,名正言顺地同唐逢春共处一室。

    “便是名不正言不顺,也共处数次了吧?”唐逢春坐在桌边倒茶。

    “哎,不同的。”姜百里笑道。

    “我的事结了。”唐逢春低头吹一吹茶叶道。

    “心里放下了?”姜百里问道。

    唐逢春喝一口茶道坦诚道:“没有。”

    姜百里知道不是易事,也不多说什么,只问道:“大漠里荒芜……过几日你出了大漠,莫忘了给我传信来,好派遣寂寞。”

    唐逢春茶饮尽了,抬眼看他,问道:“谁说我要走了?”

    “你不走?”姜百里问道。

    “不走。”唐逢春道,“我的事了结,你的事不是还未做么。”

    “意思是……”

    “做完再走罢。”唐逢春道,“带你回蜀中见见阿辞。”

    姜百里:“……”

    唐逢春见他神情有异,便再补一句:“总要拜祭吧,毕竟是继室……”

    “说的有理。”姜百里也倒一杯茶,点点头道。

    唐逢春再倒一杯茶,茶杯挡着,便笑一笑。

    ☆、二十七

    郭霖下了楼,客栈未关的大门忽然闯进来一道人影,浑身是莽猛酒气,一进门,这整间堂里仿佛是震了一震。

    起先是伸手挡一挡,将袖口放下了,郭霖才看出这人面貌来。

    “……晏光……大师?”郭霖道。

    “……郭姑娘。”晏光一身酒气,却看不出醉意来,见到郭霖便声响放轻三分。

    郭霖不好开口问他昨日起不见踪影是去了哪里,便行一礼,走了。

    晏光便只站在厅里,立着看郭霖背影,竟有些许怔忪。

    唐逢春与姜百里正说话,晏光闯进门来,姜百里便问一声:“大师何事?”

    “姓唐的。”晏光开口道。

    “大师这么重的酒气。”唐逢春开口道,“不如坐下说话。”

    晏光再近几步,道:“不必了!”

    “是来辞行?”唐逢春道,“其实我们几人本就不是同路而行……”

    “要出大漠,去一趟长安。”晏光道。

    “路途遥远。”唐逢春道。

    “青青死了,我去看她。”晏光道,“我欠你一条命,会回来的。”

    “你欠我那条命流沙里便已还了。”唐逢春道。

    “未还清。”晏光道,“出家人不打诳语,说要还便是要还。”

    “出家人吃肉喝酒,大师,你不是忌佛门法规。”唐逢春答道,“放心不下郭霖么。”

    晏光垂首一句阿弥陀佛,在这房内震得烟尘乍起,姜百里拿手赶了赶,才继续喝他的茶。

    “她……郭姑娘,和青青,很像。”晏光道。

    “有阿宗在,会护好她。”唐逢春道,“若是去了长安,想坟头诵经几年,也不必回来。”

    “说要回便回。”晏光道,“告辞。”

    话音一落,仍是走路都千斤坠地,转身走了。

    “这便走了?”姜百里问。

    “你还想如何?”唐逢春问。

    “大和尚看似七窍少一窍,功夫却好。”姜百里笑道。

    “不至于,你身手不在他之下。”唐逢春道。

    “逢春,我既然不瞒你,你还要替我瞒下去才好。”姜百里笑道,“装也装不久了,将这麻烦事理清了,这身手也不用了。”

    “改道走,明日启程还要走多少回头路?”唐逢春问道。

    “不多。”姜百里答,“走慢些罢,不是急事。”

    “屠魔令,人头一车绢,生擒二十车。”唐逢春道,“我此时已是富可敌国了。”

    “是。”姜百里笑道,“何时看到的?”

    “进延州城便看到了,价又高了,可惜作画的不识真假,面目好几副。”唐逢春答,“还有你同党,我们几人是格杀勿论。”

    “连官府都有份,布局的人心思颇重。”姜百里道。

    “不是说七十三口么。”唐逢春道,“令上是三百七十三口。”

    “加了三百,不然哪来的魔字。”姜百里道,“若是我同你一道清的全加上,大概是有的。”

    “早先是不自量力。”唐逢春道,“现看来算准了我此时功夫不济。”

    “给你看过的不就一个么?”姜百里道。

    “也不知他为谁效力。”唐逢春答,“你也不晓得么?”

    “不知。”姜百里道,“保命罢。”

    “悲问抄……”唐逢春口里念一念,“当真有什么宝藏秘籍么?”

    “不知。”姜百里道,“庹伯伯藏它时我连话都不会说。”

    “这布局人也是可惜,为个虚无缥缈的东西大费周章。”唐逢春道,“求个什么?”

    “不知。”姜百里仍答。

    “一问三不知。”唐逢春道,“算计的是你,你倒反而置身事外一般。”

    “我向来置身事外,只求多活几日。”姜百里笑道,“在总坛里躲许多年太闷,还有仇要报,这才出来,不然便能躲一辈子了。”

    “胸无大志。”唐逢春笑道。

    “谁要做英雄谁便去做。”姜百里道,“我若活得短了,未见到你,岂不可惜。”

    “你找那悲问抄是要私藏?”唐逢春问。

    “是啊,私藏,发点不义之财。”姜百里道。

    唐逢春挑一挑眉,知道他说话真假不辨,也不多问。

    第九宗回来时姜百里回自己房里去了:“叫他照应,人都不见了。”

    唐逢春哭笑不得:“又不是重伤……”

    第九宗道:“重伤便把你就地埋了吧,多费力气。”

    “阿宗,晏光方才来辞行。”唐逢春道。

    “大和尚走了?”第九宗问道。

    “去长安了。”唐逢春将药吹一吹答。

    “长安啊……”第九宗道,“现下是安稳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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