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臣没锦 作者:洛红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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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血,必须是活血,要一直对着药锅滴。”
“知道了。”
青明转身就走了。青木看看他的背影。
“傻弟弟…”
青明的动作很快,就在青木又涂了一圈提气膏后,好几个人蜂拥到门口,架起了一口锅,放下了半人高的柴火,水一到满,草药立刻就跟着下了锅。
青木袅娜的走到门口,扎起披散的发,从袖子里掏出一条青色头巾将头发尽数裹进去。随手关上门。转身还不忘打哈哈的笑笑,嘀咕。
“这么不想浪费一丝一毫的时间呐,连从厨房端药过来的时间都省了。傻,熬好了,还不是要凉好,才能喝。”
青明手腕一翻在左腕划了一刀,眉头都没皱一下,翻过刀背,在伤口一压,血滴接连滴下,紧紧地看着,一旦滴的慢了,刀背就是大力一削一压。
药锅里的水滚了,左腕也到了极限,压不出连续的血滴,反手划开右腕,重复着刚才的动作。
药锅继续翻滚着,还没有慢慢平静下来的迹象,青明的脑门慢慢沁出虚汗,嘴角也开始没规律的颤动。进入了失血状态。
眼前蓦地一黑,青明左手重重按在桌角,支撑住差点歪出药锅范围的身子。晃晃脑袋,咬牙坚持。
青木在门里一直看着,怀抱胸前的手指敲打着胳膊。眼神空远。
“萧家的男儿,到底一样。”
靠在门上,青木仿佛想起了什么,透过朦胧的门纱,静静地看着外面。
终于,泾渭分明的各种药草融成了一锅粘稠的黑红半固体。
青明见成了,朝一旁的仆人招招手,随之,身子一歪,坐到了地上。急促的喘气。脸上浮着苍白之色。
仆人赶忙拍拍门说了声药好了,跑回去,扶着青明。
“放着吧,先把明王扶回房间休息,这里的药每隔一个时辰吃两颗。”
青木的声音悠悠的传出,随之,窗户打开一条缝,一个纸包被弹出窗外。仆人连忙答应,扶起脚底发软,一步三回头的青明走了。
“这么大的药味,头发是不会沾上了,可惜了我这身穿了多年的青衣啊。可是当年上好的手艺呢。”
青木嘟嘟嘴,看着云苍。
“要是治好你,可得好好赔我。”
不断撇嘴的青木,转转发酸的脖子,继续小心的往揣在云苍嘴巴里的竹管灌着药汁。
饶是如此细致,喉咙僵直了的云苍还是溢出了不少。
“啧啧,这个床单也没用了。”
青木瞥一眼云苍嘴边药汁慢慢滚到床单上,皱皱塞着棉花球的鼻子。可惜又嫌弃的咕哝。
药汁味道很呛,夹杂着浓烈的鱼腥味。味道实在不好恭维。
青木开始纠结,该不该给这个人换身衣服。
那身又有味又难看的衣服,他实在看不下去。
反正眼前该做的也做了,接下来的就是看病人的反应如何了。在考虑下一步如何做。毒能不能先压住还不好说,毕竟发的快,很凶险。
青木翻出一身衣服,满脸嫌弃的开始给云苍换衣服,搬桩子似得,把云苍翻过来翻过去。
好不容易把上衣给穿好了。
裤子又是一场挑战。
又是抱又是推,裤子就是在半道卡着不动。
青木只好用头顶住云苍的腰胯,空出间隙,好让他把裤子拽上去。
他的动作扭曲,云苍大腿里面角度比较扭曲的一块暗红被青木看了正着。
青木的动作立刻顿住了。他好好的又看了看。
慢慢的红了眼眶。
给云苍穿好裤子,青木轻轻坐到云苍面前,拢好细碎杂乱的头发,仔细的打量起他。
“想不到竟然能见到你,我们可是见过几次,记得一回,你调皮,摔断了胳膊,哭的好笑,锦擎把你背到我面前,他哄你,你却对我眨眨眼,说了句‘我的胳膊断了,麻烦这位公子给我看看。’小鬼头,那是你才十二吧。以为我看不出你只是看我这张脸,故意讨好么。”
“一晃,已经十年过去了,锦擎…也走了五年了。是啊,五年了。”
?
☆、52 打仗啦!
? 南啸的冬风,真的是带刀子的。阵阵刮骨,缕缕透心。
云苍却很高兴,搬着小马扎,端端正正坐在院子中,迎着风,笑的露出的牙齿都结了霜。
偏头,聆听,呜呜的风啸声中竟然有细细的鸟叫。
云苍摸了摸小马扎边上,抓住法杖似得一节木棍,油光水亮,顶端还挂了一个小葫芦。
他很宝贝。
这可是他义正言辞嘱咐了千万遍,青明那家伙万般不情愿,态度很差的去依样做出来的,那个葫芦听青木说,青明找了好久才找到。
交到他手里时,他喜滋滋的立马灌上水,喝了一口,砸吧了半天,点点头,系了根绳子摸索着挂木棍上去了。
还加了一句:“这下子就算出去溜达也不怕没水喝了,真怕没水喝,教训太严重了。”
分明感受到一边的青明气息阻滞,半晌重重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云苍又暗地得意了一把。
气死你,气死你,再说本来就是这个用途来的,不然你以为我模仿寿星呢?虽然我现在也开始怕死了。老死不掉,光受罪,太气人了。
他的眼睛依旧看不见,但青木说了,每天会用药给他暂时护着眼睛再变坏,不过,毒清不掉,眼睛就好不了。
毒嘛,青木正在想办法配解药,可是单凭随机配取,工作量太大,需要很长的时间。
于是,云苍就被等同软禁在了这个僻静的院子里。除了青明,青木,雪儿,几个必要的侍从,就没有其他人迹了。
这声鸟叫,对于他来说就是天籁般的惊喜。岂有不去看看的道理呢。
在地上倒腾了半天,侧耳倾听,鸟叫又到了另一边。调转方向,在地上探了半天,慢慢移动。
区区四天,已经能在这个院子来去自如,于他而言,四天里,已经逐渐习惯在黑暗中生活。那是很特别的感觉,不用眼睛,只用听,想,碰,整颗心都静下来了。每天都是笑着的。
他是真心笑,有人可不这么想。
青木提着鸟笼,轻移脚步,东跑跑西跑跑,竟也没发出起码的沙沙声。
脸上虽然带着嬉戏的窃笑,眼里却是滚热的。那是对云苍由衷的关切。
云苍笑,青木看来,那也许就是强颜欢笑,大难之前,不得已而为之的笑。虽然也是一种坚强,却很让他心疼。
每天都见到云苍按时作息,安静得很,从没麻烦。他看着都觉得枯燥的很。于是抓了只鸟儿,养了几日,等到它愿意叫了,这才拿来给云苍添点生气。
“恩?这鸟儿不像飞来的,难道是受伤在乱撞?”
云苍换了几个方向,打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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