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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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电话给弟弟,弟弟当时人在清远开车,也不知道事情的始末巨细,电话里陈武很生气,非常很生气,告诉父亲:“这是你应得的,他们敢不给,投诉劳动部门,去厂里吵,哪有做了工作不结清工资的道理?”
父亲觉得弟弟所言甚是,接着告诉了房东,房东大叔很热情,帮父亲找了本地的治安员来,和父亲一起去到厂里调解,厂里见状,也不想多事,所以把剩下的伍佰元给我父亲,父亲现出胜利的微笑,告诉我胜利的结果。
老实说,我没有太多的感触,不知道是可喜还是可悲,吃得亏做得人,受得香火能成神,这些幼年时来自母亲的教诲,也许在现在的社会已经不太实用了,但我一直恪守,这次受亏的是自己的生身父亲,当他们要回了那几百块钱的时候,我内心比较深的感觉是:自己有时可能真的太过于懦弱。
安静下来,父亲无所事事,整天坐在家里,有时扫扫地,有时背着双手往市场的方向行走一圈,或者来我们厂里逛一逛。
一天早上,我安排好了厂里的工作,过去住处,之间桌上几个馒头,父亲坐在门边,母亲不在,我问父亲,他说母亲去买菜了,又问:“你吃早餐了吗?”
“吃什么呀?没人煮,吃什么呀?”一脸的怒气,愤愤不平的说了一堆母亲的不是,说母亲嫌弃他,故意不给他煮早餐。
“哎呀,多小的事情啊。这不是有馒头吗?适当的换换口味,也不要老是吃粉条。”
“你知道我不喜欢吃馒头的。”
“厨房开着,油米煤气什么都有,你自己煮一点也行嘛,自己动手丰衣足食,还合自己的口味,想多加点油就多加点油,想多加点盐就多加点盐,辣椒也有,是吧?”我笑。
“她一整天在家里干什么?接送小孩,买点菜,洗点衣服,做饭,早餐都不愿煮,分明就是嫌弃我没事做嘛,分明就是针对我嘛!”
我很想说,就干这些活已经很繁琐了,功夫不见功夫,整天忙忙碌碌,但我没说,父亲有时一根筋,只能顺着点,我说:“那我去帮你煮吧?”
“那倒不用,你还上班呢。我来,我自己动手。”父亲还是气鼓鼓的,甩手进了厨房,我拿起桌面的馒头,开始啃起来。
下午下班回来,父亲坐在门口的木板凳上,一个劲的抽烟,母亲坐在厅堂做手工,低垂着脸,气色很差,估计两口子又发生口角了,正在气头上,我不说话,担心引爆。
“算了,毛丫,我明天回去算了,省得在这里讨人嫌。”还是门口的父亲先开口。
太了解父亲的脾气,我还是不做声,这段时间很烦,内心不得安静,工作上的杂事琐事不断,赵欣打了几个电话过来问我什么时候回家,还说回家把离婚证办了,第一次说的时候我叫她考虑好先,对那个男的到底有多了解,帮她分析,第二次打来,第三次打来,我觉得事情不是那么单纯,但我又不好直接问,所以告诉她清明节回去办。
“娘,你们又吵架了?”我放下心事,很平静的看着母亲可能哭过的脸。
“他真想回去就让他回去,免得在这里坐等饭吃还那么多话说,这个不满意,那个不满意,好像人家专门要伺候他似的。”母亲小声的。门边的父亲突然的转过头,挥一下手臂,努努嘴,想反驳,我做出制止的手势,把他压了下去,两夫妻过日子,过得像是仇人一样,我们做儿女的看在眼里,不知如何相劝,那么几十年,都五十多岁的人了,不可能扭转,但起码不要总是吵吵闹闹。
“我都说他既然是跟毛丫过,在家里跟你哥哥他们合不来,就让他下来,明知他下来不会好,你们看我一直忍让,一直忍让,但他不依不饶,说我今天早上故意不给他煮早餐……。”第二天傍晚,父亲出去散步,我和小静坐在母亲身边,问起昨天的事情,母亲凄凄的说。
“哎呀,你们就不能试着稍微和气一点吗?有时我看他还会和你开一下玩笑,但我没见过你给过他好脸色看,这态度上你可能需要改一改。”我说起母亲来。
“我改不了,想起他以前如何对我,我心都痛,你们知道的,我这个肩膀,一到变天,疼得难受,是他打的……。”听说那次打架父亲把母亲的两条辫子扯得乱七八糟,把母亲摁在地上,还是大娘过来劝架,才得以停息,打得母亲一整天回不了原形,躺在床上,披头散发,造成劳损,“我现在回家,一些简单的家务事还可以,要挑重担,插秧收割,可能就不行了。”母亲一边讲述当时打架的缘由经过,一边落泪。“还有这个手指,也是,一棍子敲下来,现在很多时候都是没有知觉的。”母亲举起左手拇指。这些疼痛一直伴随着母亲,我们是知道的,这些年给她买过黄道益,买了红花油,买了曹清华,还是疼,她说:“肩膀这块我自己擦不到,一直也没管,天晴下雨,天气转换,痛得难受。”
“我们都在身边,这个你可以出声,叫小静帮你也行的。”我看着母亲仍然低低的抽泣,眼泪扑哧扑哧往下掉,心里很不是滋味。这是我的父亲母亲,像是仇人,三天两头,恶言相向,让我有时很是心烦。再过了一个多星期,父亲在附近的一家五金厂找到了一份工作,老板也是见他去的次数多了,才答应让他试试,他这边暂时安定下来,我的烦恼还没放下。
☆、102 怀孕了
“喂,你决定没有?清明节什么时候回家,顺便问一下,办离婚证需要带上哪些证件。”又是赵欣的电话,已经第四五次了,听言辞语气,带点怯怯的,带点切切的,与她平时相比,总觉得有些不对。
“你是不是有身孕了?”这回我直截了当。
“嗯。”对方停了两秒,简单确定。
“哦……,行了,我打电话问一下先吧,你现在在哪里?”我的心绪又开始繁杂起来。
“在西樵。”
“那行,你等我通知吧,我先咨询一下。”我说,内心还是咯噔作响,第一反应是这家伙过于单纯,过年的时候还一再的叮嘱,她也知道知道的回答,这现在……!那个叫宏昌的人到底如何?她了解多少?这些都让我非常担心,但事已至此,也只能见步走步了。
我打电话问同学老杜,老杜告诉我大概,还说地方不同,办证手续有所不同,还问:“谁要离婚?不会是你吧?老陈。”
“一朋友,叫我帮忙问问。”这样说,老杜信了。
我打电话到南雄民政部门,打到计生办,还打到婚姻登记处,人家说需要带上的相关证件,我一一在本子上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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