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爱 作者:守望同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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丝惊喜。
“广州,刚下火车,一个半小时之后应该能到,你在哪?”我也问。
“还在果场,等下搭晋军的车出去。”他说。
“哦,好吧,不急。”我收线,加快脚步。
当摩托车司机抄着一口好听的厚街话,把我放在河田市场门口的小转盘边上的时候,已经八点半了,我摸了摸头上的头发,擦了擦脸和眼,摁了摁太阳穴。四处搜寻,就这么丁点大的市场,应该不用电话,我也能把他找出来,除非他还没来。
转了半圈,看见,大榕树边,一个投注站点,他向我招手:“这里,这里。”
半年多不见,见到也不生疏,我抓住他的右手,他摸摸我的头,注视良久,很严肃的说:“你瘦了。”
“你长高了。”我语出惊人,然后是哈哈…哈哈,彼此不约而同的笑。
我和他有很多不同之处,比如现在站着的位置,是我以前常带他来的地方。他喜欢买六合彩,而我偶尔会买些福利彩票,这个投注点,留下了不少我们曾经驻足的鞋帮子印记。
“现在去哪里?”我们不约而同对视在一起。
☆、13 相聚
“你怎么?”我发现他身边一个大大的,红白蓝三色交错的条格状蛇皮袋,那种能同时容纳两床被子的袋子,鼓鼓囊囊的,放在脚边。
“行李,全在这里。”他低下头,用手扒拉一下,露出三只白色的长城润滑油空桶,层叠在一起,躺在蛇皮袋后面。
“哈哈,那么厉害。你搬家呀?”我笑。
“你能抬得动吗?”我表示怀疑。
“刚才是晋军送我出来的。很多东西家里都用得着,舍不得扔。”他说。
“哦,现在人呢?”我问,然后向四周扫了一眼。
“回去了,我告诉他有老乡来接。叫他把我放在这里,就走了。”
“他知道我来吗?”我问,有点警觉的。
“不知道。我没说。”
“那就好,不要说,到时叫我进果场打麻将,分不开身。”我这样解释。
“走,吃宵夜吧。”我伸出手,想和他抬行李。
“晚饭都没吃。”他说。
“这个时间了,只有宵夜了,呵呵。”我笑。
我们一起抬着他那些笨重的行李,像企鹅那样,慢慢吞吞的,去寻找吃的。走到一个卖内衣的摊位,他买了一条很廉价的底裤,装入口袋。
“算了,就这里吧。”我们在“和记”停下,这里的濑粉很好吃,在附近小有名气。
我点了一碗叉烧粉,他要了一碗烧鸭粉,还要了一份卤肉,两个人分了一支啤酒,他很少喝酒,基本不喝,我坐了车,本来也不想喝,但总觉得过于单调,所以就叫了一支。
他问了我很多家里的趣事,我嗯哼啊哈的,觉得他很不识趣。我问他在黄江做得怎么样,他说很好,老板对他很好,工价也不错,就是工夫不太好做,总是挖修河涌,以及一些零散活,做起来很累人。
吃完还去理了个头发,还是以前那个熟识的小店,熟识的老板,热情的招呼着。这次,他奢侈了一把,洗剪吹,一条龙,抢着买单。以前都是干剪,剪完回去自己冲洗。我也学他那样,剪了一个板寸,剪完,站起身,左看右看。
“原来你那么帅。”他转过头,看着我,裂开嘴,不太夸张的笑。
“一直就这么帅,是你一直没认真看而已。”我也不含蓄。
“真像个捞头。”两人再次抬着他那一大袋行李走在马路上,我假装生气。
其实,这是他身上的优良品质,节俭,惜物,顾家。当初发现,关注,并且慢慢的被他感动,也许就源于这些好的品质。
我也奢侈了一回,挥手截停了一辆的士:“师傅,去丽晶酒店多少钱?”
“给十五块算了。”司机愣了一下,然后说。
这里离丽晶酒店很近,正常步行十多分钟,搭摩托车也就三块钱,我是因为担心这一大袋的东西阻隔了我们的距离。所以选择打的。他说我太浪费。我不理会,时间过得很快,已经很晚了,我也很累了,不想像个难民一样,在这条曾经那么熟悉的,有可能碰上熟人的大马路上耽搁太久。
“还有房间吗?”进入富丽堂皇的酒店大堂,我问接待员。
“晚上好,欢迎光临。您要单人间,标准间,还是双人房?”女孩很礼貌,举了一下右手,向我点头微笑。
“价格如何?”
“标准间180,单人间120,……都在这上面,有价格表。”女孩一边解说,一边扭头指了指背后墙壁。
“我可以先看看你们的单人间吗?”
“可以的,您上三楼,有人接待,电梯在那里。”女孩很热情,说完拿起对讲机。
还不错,下来之后我办理了相关入住手续,从前台取回押金单和身份证,去帮他抬行李,等电梯的时候,转头,看见刚才甜美笑容的女孩,脸上有些诧异和惊奇的神色。估计这种地方很少看到用蛇皮袋大包小包的民工光顾吧。
“这张卡用来开门,开完门,插在这个槽里,灯就亮了。”看见他一脸夸张的表情,我估计这个节俭的家伙之前没有住过类似的旅店。
“呵呵,那么科学,还是你们有文化,懂得多。”他说。
我心想,这跟文化没什么直接的关联,是人家设计得好,我们都在享受别人的文化带来的便利。这里有矿泉水,王老吉,快餐面……还有。放下行李,我指着床边床头灯柜上摆放的物品。给他介绍。并且告知,这是需要另外付费的。
“很贵吧?”他问。
“比外面的同类产品贵一半有多,不过一般都不会消费的。呵呵”我笑。
“你先冲凉吧。”我看着他的脸,那张惊喜还没退却的脸。
“你先吧。”他说。
“一起吧。”我色迷迷的邪笑。
“还是我先吧,你等会再冲。”他有点无措的站起,像是身上有不敢示人的伤疤。
我哈哈的笑,不知道是因为看到他的可爱模样,还是为我刚才突然升起的邪念找个合理的开脱。反正这笑声有点假。有点作。
“这是拖鞋,来,这是洗发水,沐浴露,牙膏牙刷,梳子,胡须刀…”我领着他,本来自己就够乡巴佬的,还把别人当成乡巴佬。如果他以前有住过,他此刻的心里应该烦我了,太啰嗦。
“简单洗洗就好了,这些不用都可以。”他说。
“这些不用钱的。”我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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