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室友不是人 作者:淘气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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霆。
又过了一会儿,他渐渐觉得不对劲,味道好像是从烘箱里传出来的。
可是,那怎么可能?
凑近点,叶析瞪大眼睛,隔着厚厚的钢化玻璃仔细打量烘箱内的器皿,没有什么异常啊?
他正琢磨着,手机铃声哇哇叫着再度响起,看了眼来电,居然还是骆柯。他好奇地边往门口走边接起手机:“又有什么事儿?”
“叶析!快离开实验室!”骆柯语气很急。
叶析愣了愣:“嗯?你说什么?”
这时,同学王艳玲拿着支盛着深蓝色液体的玻璃试管走过来,从后面轻轻拍了下他的肩膀,笑着说:“叶析,你过来帮我看看……”
“快离开!我没时间跟你解释!”手机里骆柯的声音非常激动焦躁,也非常流畅清晰。奇怪,怎么突然没有干扰了?叶析困惑不已。
“你看看,硫酸铜溶液中滴加氢氧化钠溶液,怎么会产生这样的反应?实在太不合理了……”王艳玲还在耳边唠唠叨叨。
叶析已经习惯性对骆柯的绝对服从,向她示意自己在接电话,便加快步子走出实验室。
奇怪,距离这么远了,居然还能闻到杏仁的味道,就像是正在加热硝/基/苯——硝/基/苯?!
心脏骤停,叶析蓦然扔了手机,掉头往回跑,仓促间推了挡在自己前面的王艳玲一把,然后扭头冲角落里的同学们大声喊道:“快跑!”
那些同学还在发愣,他已经几步蹿过去,伸手一把扯下烘箱的电源插头。
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只听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大爆炸声,随后,叶析和王艳玲都被强烈的冲击波卷起,重重摔落在地上。
实验室里众多的仪器和玻璃器皿都被波及,稀里哗啦炸开,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几秒钟后,一切归于平静。
烘箱附近,仿佛发生连环车祸的惨烈现场。
聚集在角落里的几个同学,由于距离较远,只有两个受了轻微的划伤,见叶析和王艳玲躺在不远处,忙跌跌撞撞跑过来,边叫他们两个的名字,边查看他们的伤势。
有个女生只瞧了王艳玲一眼,就惨叫着晕了过去。
王艳玲的后脑勺被大理石地砖撞出个窟窿,混杂着鲜红血丝的乳白色脑浆正慢慢外溢,弥漫在黑色光亮的地砖上,像极了食堂里那道搅和得碎碎糊糊的红油豆腐。
头上、脸上、身上都插满了玻璃碎片,就如同某些工厂,为了预防有人攀爬、而特意插满碎玻璃的围墙。
其中一块玻璃刚好卡进她眼眶,眼球从中间被剖开,黑红的混浊物顺着脸颊淌出来,配上被割裂得血肉模糊的面孔,说不出的丑陋可怖。
另一只完整的眼球则彻底失去了神采,变得浑浊凝滞,呆呆望着空无一物的天花板,似乎到死都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叶析静静躺在距离她不足半米远的地方,双眸大睁着,瞳孔已经扩散了,沉睡般安安静静。他脑袋下面,正慢慢溢出血。
一个男生凑过去,小心翼翼试探了下他的鼻息,刷地惨白了脸孔:“叶析,叶析也死了!”
***
b大不远处的路边,骆柯一手拎着个沉甸甸的塑料袋,另一只手紧紧攥着黑色平板手机,软软地倚靠着一棵高大的梧桐树,望着天空发呆。
这里其实距离实验室颇远,但他还是清晰听到了那惊心动魄的爆炸声。
那一瞬间,一道莹蓝色的光芒蓦然蹿入他体内,如遭电击,他重重地晃了晃。
叶析死掉,开阳重生。仙人引路,巫觋复活。
怔怔看着自己闪着微蓝光泽的手掌,骆柯瞬间有些茫然。
已经走到尽头了吗?
无论他怎样的不舍,这一世终究还是结束了啊。
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他都恨不得牢牢攥在手里,怎么也不愿意放开,可是,该来的还是要来的。
这是开阳尘世轮回的第一百世,也是他们宿命纠葛的最后一世。
再也,不会有以后……
手机铃声突兀地响起,骆柯看了眼显示屏,没有来电显示,连“未知号码”四个字都没有,而是空无一物的空白。按下绿色接听键,他把手机举到耳边,里面传来冷冰冰的声音:“真遗憾,我刚刚导演了一出好戏,可惜你没看到。”
“蚨吻蝮,”骆柯依旧望着灰蒙蒙的天空,眼神幽黯,迷惘而深邃,他一个字一个字说,“我警告过你,不要动他。”
“呵呵,如果我不动手,你永远也狠不下心来。小荷,你别傻了,不杀死他,他迟早会杀死你的,这是你们的宿命,你忘了吗?”
骆柯沉默了几秒钟,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你要来找我吗?你终于知道,谁才是你的盟友了?”趺吻蝮心满意足地冷笑,“距离b大十五公里的云雾山,我等你。”
挂断电话,骆柯松开另一只手,一直拎着的塑料袋坠落到地上,有几个橙色的橘子滴溜溜滚了出来,那是叶析最喜欢吃的水果。
可是,现在已经不能拿给他了。
骆柯看着看着,心里涌起淡淡的怅然。眼波流转间,浅显的哀伤一闪而过。
自作聪明的蚨吻蝮不知道,天帝敕命中,开阳在人间最后一世要杀死的,不是骆柯,而是巫觋,这才是他们之间宿命的真正终结。
杀死魔王巫觋,巫鬼道自然不能再作孽,开阳也因此赎回自己几千年前的罪过,得以重返天庭。
骆柯自嘲地笑了,为什么不告诉蚨吻蝮呢?那样它就不会执着于杀死叶析、令开阳复生了吧?
他不在乎自己承担怎样的命运,他只担心,暴怒的天帝会迁怒到那个人。
所以,就这样结束,其实也没什么不好。
骆柯慢悠悠向校门口走去。
已经是傍晚时分,雨还在下着,漫天浓云密布,亮白的闪电在云层间忽隐忽现。
他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云雾山。
车子行驶在霪雨霏霏中,外面的世界一片苍茫,根本看不清楚。
“这种天气怎么会想到去云雾山啊?”司机是个四十出头的中年男人,一副老实巴交的样子,他打开雨刮,好奇地问。
“有点事儿。”骆柯疲惫地靠在椅背上,懒懒回应。
“很急吗?”司机好心好意劝道,“如果不是特别急,还是等明天天气好点再去吧,下雨天山路很难走,容易出事的。”
“很急。”
“那就没办法了,”司机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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