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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室友不是人 作者:淘气骨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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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子,定定看着少年裹在白色睡衣下微微起伏的胸膛,手腕翻转,燃着微蓝色火苗的手竟然有点发抖,他咬着牙,向叶析胸口探去……

    (第一部完)

    ☆、第36章 楔子

    文案

    那一刹那的迟疑,换来的究竟会是懊恼还是庆幸?骆柯终究没有忍心杀死叶析,还带他走进神秘的湘西苗寨、走进自己无法启齿的过去。

    本来是参加旷野的订婚仪式,可从踏入湘西开始,重重危机也接踵而至,是巧合还是蓄意?

    乌云笼罩的卧不库达,温雅如玉的少年,背后究竟隐藏着怎样残酷的秘密?

    面对怨灵、恶煞、血尸……骆柯和叶析能否化险为夷?数千年前的壁画、古老而神秘的洞穴,血腥诡异的祭祀仪式,里面又暗藏着什么玄机?

    楔子

    月光如银,轻洒在室内。

    镂花杉木床上,少女安睡的样子很柔美乖顺,乌黑亮泽的齐腰长发铺撒在被褥间,长长的睫毛没有弯曲上翘,而是板刷似的密密匝匝,覆盖在眼睑下,像蝴蝶的羽翼,留下两泓深深的暗影,微微皱起的鼻翼左侧有颗俏皮的雀斑,鼻子下面是张小小的、红嫩鲜润的菱唇,跟谁怄气似的微抿着,看起来很稚气可爱。

    少年蹙眉,漠然看着她,慢腾腾伸出手,蓦地掐住她颈子,突如其来的窒息使少女猛然睁开眼睛,点漆似的眸子里写满了惊讶痛楚,喉咙里发出断断续续的呜咽,双手慌乱地挥舞着,使劲推搡钳制自己的那只手臂,可彼此力量相差实在太悬殊,她的抵抗,对少年来说,根本构不成任何威胁。

    窗外,不远处的竹林里,传来木叶吹奏的婉转幽咽调子,“咿咿噢噢”,仿佛在娓娓诉说一段缠绵悱恻的爱情:初识时的一见倾心、告白时的欲语还羞,热恋时的无尽缠绵,分手时的哀伤无奈……

    少年脸上倏然逸出愤懑的狠戾,睥睨少女的眼神,充满了怨毒,他咬紧薄唇,手指施力,“咔嚓”——颈骨断裂的脆响在静谧的午夜分外鲜明瘆人。

    随着他的动作,少女头颅软软歪在一边,瞳孔迅速扩散,变成苍灰的空洞呆滞。

    她死了。

    少年缩回手,面无表情地伸到眼前,细细打量,很漂亮的一只手,骨节匀称、白皙修长,任谁也不会联想到,它居然会成为杀人凶器。

    少女颈项上残留着清晰的淤青指痕,毫无疑问,那将成为指证自己就是凶手的铁证。

    惶恐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他理智地思考着,很快得出结论。

    当务之急是湮灭罪证,绝不能因为她,毁掉自己以后的人生。

    少年将卧室内可能留下的指纹脚印迅速擦去,堂屋和走廊他没有动,没有那个必要,昨天作为客人,他曾经出入那里,留下痕迹是很正常的,没人会怀疑。

    这个名叫“卧不库达”的苗家寨子位于湘西的龙山南麓,村民散落而居,因为险峻陡峭的山势和高大茂密的丛林植被,彼此遥不相望,这为他弃尸提供了很大便利。

    经过外置的旋梯,将女尸抱下吊脚楼,扔入后山深不见底的山涧,只用了十几分钟。

    没有多作停留,少年转身往寨子东南方向走,狭窄的羊肠小道在林间蜿蜒伸展,两边是遮天蔽日的葱茏树木,暗影憧憧,有凉风掠过,树叶飒飒作响。

    “哇哇哇!”锐利响亮的喋叫声倏然响起,少年悚然一惊,转身抬头,只见不远处的树梢,一只昏鸦拍打着翅膀,自枝桠间飞起,怪叫着,扑啦啦飞向天空,很快融入暗夜里。

    果然是做贼心虚吗?少年冷笑着摇头。

    走出没多远,一个人影突然自前面转弯处闪出来,是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男子,青布包头,脸型方正,身着左衽上衣、大脚长裤,赤足蹬着双结绳草鞋,背着竹编背篓,他叫陶尼,是寨子里的巫医。

    看见少年,陶尼微微一愕,随后揶揄地笑问:“这么晚了,你在这里干什么?难道刚才去爬爱家妹子的阁楼了?”

    似乎神灵也憎恶杀人凶手,竟然让少年在这种时候撞到熟人,明天早晨,爱菱失踪的事就会传遍全寨,到时陶尼必然会对自己产生怀疑,惹出大麻烦。

    “唔,你呢?要去哪里?”少年暗暗皱眉,不动声色地随口应付着,悄悄摸出腰间别着的银质小弯刀。

    “宋阿嫂昨儿上赤柱峰采草药,遇到趺吻蝮,虽然没被咬到,可吓得够呛,魇住了,让我过去瞧……”陶尼的话还未说完,少年飞快抡起手臂,一道银光急速划过,在他颈项上割出道细细的划痕。

    陶尼震惊得呆住,错愕地望着少年,几秒钟后,划痕倏然绽开,裂成一道长长的口子,像开口笑的饺子,鲜血自裂缝处泊泊涌出。

    不敢相信自己所经历的一切,陶尼神情茫然,未出口的话全卡在喉咙里,下意识摸了下脖子,掌心一片湿黏,染满了腥红的液体。

    四目相对,少年歉疚地别开脸。

    陶尼张开嘴巴,想问出心底的疑惑。断裂的喉管却没办法把声音顺利传达到口腔,灌入的气流反而使血液流淌得更快,他痛苦地揪住衣领,慢慢软倒在地,眼珠瞪得几乎鼓胀出来,竭力抬起手指,哆哆嗦嗦指向少年。

    “我也不想杀你,谁叫你这个时候偏偏出现呢?”少年低垂眉睫,避开他的视线,压得低低的嗓音,带着些微懊恼,“要怪就怪宋阿嫂生病的时机不对。”

    更多的血从陶尼颈项咕嘟咕嘟涌出,濡湿了他身下大片的土地,血腥味渐渐在空气中流溢开来,他拼命张着嘴,断开的气管却只能发出嘶嘶的气流声。

    “对不起,”少年睫毛急促地抖动,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干涩的字,“就算是我欠你的。”喃喃说着,他咬了咬牙,脸上浮现出一抹决绝的狠戾,从怀中摸出枚桃木钉,不肯给自己犹豫的机会,迅速钉入陶尼头顶百会穴。

    像被电击到反射神经的青蛙,陶尼身体剧烈地抽搐了下,马上不动了。

    少年迟疑两秒钟,又麻利地掏出四枚桃木钉,分别钉入陶尼的手心、足心,这是苗疆黑巫术中最臭名昭著的五心锁魂术。因为太过恶毒,施术人稍一不慎,就有可能被反噬,坠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走到这一步,无论如何,他都已经无法回头,即使明知是错的,也只能继续错下去。

    他对自己说,为了那个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就算,真的万劫不复、永坠刀山地狱(ps1:),也是值得的。

    乌云遮蔽了月亮,浓浓的夜色掩饰了罪恶,迷离交错的葱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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