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旦的寡情妹妹 作者:蓝色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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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六章 痛不欲生
夜幕下,一架深绿色的直升机在莫非跳海的崖边缓慢降下,停稳后,一个身穿黑色长风衣的男人率先走下来,然后,两个西装笔挺的男人搬着一个轮椅走了上来,轮椅上坐着的正是莫天。
他的腿上打着石膏,头上绑着厚厚的白色绷带,脸上也贴着白色的膏布,看起来十分的狼狈。
虽然这一次他大难不死,但被他的人救回的时候,双腿已经折断,头也遭到了重击,昏迷了整整五天,才苏醒过来,但现在双腿仍打着石膏,不能动,只能坐在轮椅上。
他紧硼着一张俊脸,放在轮椅扶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看着那如嗜血黑洞一样黑暗的大海,温热的湿意慢慢的涌了上来。
“门主,就是这里了。”魁鹰看了眼崖边,犹豫的说道。
他是莫天最信任的手下,也是那天夜里救回莫天,将尸体掉包的人。
莫天仿若没有听到,只是睁着渐渐变红的眼,看着大海,心的地方,传来比撕裂还要惨烈的剧痛。
“莫天,我告诉你,你来迟了。”血煞虚弱的笑着,看着莫天的眼神就像看待傻瓜一样怜悯,“你已经再也抢不走小姐了。”
“你说什么?莫云人呢?我就让你看着,我怎么将非儿带走的!”莫天狂怒的神情比魔还要可怕几分,身边的魁鹰见状,上前便是一脚,将血煞踢翻了出去。
“呵呵……”血从嘴角流下,血煞却不畏惧,反而低笑了起来,笑得让人毛骨悚然,“莫天,你真是可怜,除了愤怒,拿我泄气,你还能做什么?可惜,就算你现在杀了我,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哈哈……”
“你以为,莫云这一次还能活着离开台湾吗?”莫天冷笑的瞬间,魈鹰已经抽出随身携带的皮鞭,重重的落在毫无反抗能力的血煞身上。
“莫天,你还不懂我的意思吗?和门主没有关系,你抢不走小姐,是因为小姐已经死了,她为了你,跳海自杀了。”血煞仰着虚弱的身体,狂肆的笑着,“知道吗?就在我将‘你,的骨灰撇到大海里的那个悬崖上,小姐为你而跳海自杀了!”
“哈哈“小姐到死都不知道,原来你竟然还活着,她却为了你这个活着的人,而杀了自己,哈哈,太可笑了!”
莫天整个人就像被雷劈中了一样,脑子空了,懵了,死死的盯着血煞,声音颤栗着,“你说什么?”
“小姐死了,她已经死了,到现在门主还没有捞到她的尸体。莫天,你出现得太晚了!”
“不可能的,不可能!!”莫天惊恐万状的厉吼着,整个人都乱了,非儿怎么可能会死?莫云怎么可能会让非儿这么轻易的死掉?不可能的,他不信,
“为什么不可能?”血煞虚弱的冷笑,身上的伤口再度裂开,但脸上的笑意却那么深刻,那么刺目,“因为小姐一直是被你们掌控在手掌心里的吗?莫天,我告诉你吧,是你和门主一起杀死小姐的!”
“大少爷为了除去你,派我谋杀你,而你将计就计,你为了向门主露出你没死的讥息,明知刘涌会失败还是让他去摧毁资料,可是,你却没有想到,刘涌为了成功潜入书房,会给小姐吃避孕药,导致她进了手术室,也正是在医院,她知道了自己不能生育。”
“你和门主都说爱着小姐,可是,你们为了争夺小姐,却忘记了她的感受,不论是你,还是大少爷,都将小姐当成了附属品,所以,现在死神将她夺走了。”
“呵呵,你和门主争了一辈子,到头来,却是什么也没有争到,都是一场空!”血煞大笑着说道,“哈哈……”,
那尖锐刺耳的笑声彷佛还在耳畔徘徊,口有什么炽热的东西在汹涌,翻滚着,莫天抓住扶手,力道大得几乎要将那铁扶手板断,兹裂的声音响起。
“门主?”听到那奇怪的裂声,魈鹰狐疑出声。
莫天却陡然朝前倾身,一口鲜血从他的口中吐了出来。!!门主!”魈鹰惊呼,忙扶住他,免得他重心不稳,捧下轮椅。
莫天却推开他,刺目的血迹杜在他青白的俊容上,但更让魁鹰悚目的是那两行清泪。莫天自已却没有知觉一样,更没去擦,慢慢的摇着轮椅,朝前面滚动着而去,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只有漫天的孤寂与寒冷将他团团包裹住。
魈鹰没有跟上,因为他感觉自己没办法跟上,那里好像就是属于莫小姐和门主两个人的地方,容不得他踏足进去。
莫天的轮椅在崖边停下,手撑着轮椅飞扶手,身体往前倾去,在魁鹰心惊的注视下,重重的趺跪铺满碎石、凹凸不平的崖面上。
魁鹰舒了口气,神色复杂的收回视线。
莫天跪趺在地上,腿上传来的痛钻心刺骨,但他连吭都不吭一声,手撑在地上,麻木的拖着自己断了的双腿,爬到悬崖边上,冷峻无波的脸上挂着脸,那情景要有多悲凉就有多悲凉。
他趴伏在崖边,低下头,看着深暗的悬崖下方,看着那咆哮翻腾的海水,好像它不是在击打着崖边,而是击打着他的心,本就支离破碎的心更加破碎不堪,参杂着泌泌的鲜血,彷佛还能在那深暗的海面上看到他熟悉的身影和调皮的笑容,看到那””
“二哥,为什么你会认为我对你和大哥有区别?“莫非失望的看着他。
“二哥,在我的心里,你和大哥一直都是一样的。所以我本没想过,你竟会一直觉得你在我心里的地位不如大哥。”
“你的意思是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位置是一样的?”
“不……“
“原来不止是莫云,随随便便一个阿猫阿狗的男人就能让你挺身维护,你把我当成了什么?”
“够了,我不想和你在这里吵架。”
“非儿,我说过,不许骗我的。”
“我没有骗你,这一切都是你的错,是你不让我回英国,我没办法,才选择这样的方法离开的,是你逼我的!”
“非儿,你不该激怒的。”!!二哥,做错事的人是你,不是我!!”
“非儿,你不觉得自已太过分了吗?同样是你的哥哥,为什么你却不能这样信任我,偏帮我?你说我和大哥在你心中的地位是一样的,可是你自己现在还能义正言辞的说,是一样吗?你会像这样无条件的信任我,站在我这边吗?你问我为什么会觉得你心里只有大哥,现在这个理由够了吗?”
热烫的泪水从莫天的眼睛里源源的流出,再一次想起那些曾经充满了争执的片段,却是截然不同的感受。
那时候,不管她怎么说,在她心里他与莫云的位置是这样的,他都不肯相信,像个讨不到糖的任孩子,一次次的对着她发脾气,一次次的怀疑她,质问她,一次次的无理取闹,其实,他要的,本就不是一样,而是不一样,他想要超越那十年,想要在她的心里占据着超越莫云的地位!
她说的没有错,不是她做错了事,做错了事的一直是他!是他选错了爱着她的方式,是他的不自信造成了那一次次的争吵,可是,为什么偏偏在他幡然醒悟后,赶回来时,等待他的,竟然是她为他跳海自杀的噩耗?
他捂住脸,像孩子一样发出破碎的泣声。
其实她的付出,她的包容,她的努力,他明明都看在眼里的,明明知道她为了让他不感到不安,那样没有耐的人,却从来都是选择了包容他的无理要求和一切的索求,他一直以为是他在宠着她,爱着她,是他在用自己的一切开辟出一块只属于她的天地,守着她,可是,直到现在他才明白,一直被守护,被宠着的人其实是他!
她没有强大的力量,却有着倔强和不同于别人的温柔,她用她的方式包容着他的冷酷和尖锐,可是,他却一直因为自己的不安和不自信伤害她。
在他强迫她留在台湾时,她曾说过,“你说你怕我离开,可是大哥呢?如果他真的出了事,他又会是怎样的心情?他一定最希望见到的就是亲人,可是你却一而再的阻拦我,是你逼我的!!”
那么这一次,她选择了自杀,也是因为这个原因吗?她用她的死亡告诉他,在他出事的时候,她也会陪着他吗?就算是死亡,她也会陪着她一起下地狱吗?
巨大的悲痛将他淹没,血腥再一次冲上喉咙,几乎要兹裂的眼眶里滚下来的,不再是清泪,而是猩红的血泪。
非儿,为什么你这么傻?不,傻的人,不是你,从来都不是你,而是我!是我太蠢了,总被一些外在的东西蒙蔽了双眼,蒙蔽了心,蠢的人是我!
他凄然的将脸埋入双臂里,对不起,非儿,对不起,二哥再也不会不相信你了,非儿,你回来好不好?我求你了,回来好不好?
身后,魁鹰看着莫天孤寂悲哀的背影,只能无声的叹息。
是他疏忽了,他能想象今晚迎接他们的可能是一场恶战,但怎么也没有想到,会是莫小姐为了主人而自杀的消息山这个打击对主人而言,只帆,”
同样疯狂的,还有和莫天同时抵达莫家的虎门门主,本想和莫天联手,一起封杀莫云,但谁料,等待在莫宅的不是应战的莫云,而是莫非跳海自杀的消息!
“啊!”一个全身都蒙着黑布,看不清脸和身形的男人狂怒的横扫着房间里所有存在的东西,嘴里发出嘶哑的低吼声,很快,房间就被碎片垃圾堆满了,凌乱不堪,但他仍是疯狂的砸着东西,像是想毁了一切一样。
怎么会这样的?莫非怎么会死?那这几十年其什么?
身后跟随的数名黑衣男人低着头,对于男人的疯狂不敢直视,连声音都不敢吭一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才终于停了下来,重的喘息在房间里回荡着,空气紧硼得吓人。
“给我传令下去,所以在台湾的门众都给我去找莫非,我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男人紧握着双拳,一字一句从压抑的齿缝间迸出口
“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男人会下这样奇怪的命令,但那些黑衣人可不敢迟疑,恭敬的领命,快速的退了出去,瞬间的功夫,房间里只刺下了全身蒙着黑布的男人一人了。
“我不相信,莫非,不相信你会这样死去!”他重重的一拳击打在墙壁上,压抑的怒吼辉映着房间里忽明忽暗的黄色灯光,说不出的诡异骇人。
初一的夜晚在前所未有的动荡中过去,而不论是虎门,莫天,还是莫云,他们原本的计出都在莫非的死亡信息中不自觉的消失。
第二天,不知消息是从哪里走漏了出去,大篇幅关于莫氏的报道席卷了整个台湾,斗大的字休占据了各大报刊的头版头条一一
莫氏集团豪宅再次遭到恐怖袭击!
莫氏集团总裁竟有一个妹妹,昨日不慎跌落海底,至今生死未卜!
警员大年初一倾泻而出,为救莫氏集团神秘小公主!
不同的版本,不同的概述,但同样的事情铺天盖地的发散开来,几乎所有的报纸都是围绕着莫家的事情在写,不论是报刊记者,还是电台的记者,纷纷聚集到已经烧毁的莫家大宅门口,但除了远远的看见里面一夕间调败惨淡的别墅,什么都没有等到,连个看门的警卫也没有,原本一座豪华威严的大宅,俨然变成了废墟。
“观众朋友们,大家下午好,这里是比新闻节目,昨天是大年初一,也是一年的初始,所有人都兴高采烈的庆祝着新的一年到来的时候,身为台湾商界领军人物的莫氏集团总裁,莫天先生,却先后遭遇双重打击。”穿着职业装束的女主播在荧幕上前,播报着最新新闻。
“先是被莫天先生一直秘密保护的妹妹,莫氏集团的千金小蛆昨天不慎坠入海里,生死未卜。拨救队员围截海域,进行大肆的救援行动,据在场的搜救队员描叙,莫天先生更是为了自己的妹妹,不畏水旱,亲自下海找莫小,姐,在海水中浸泡了十几个小时,最终筋疲力尽差点沉落大海,但莫小姐至今仍是毫无音讥。”
“随后莫天先生被送回别墅,但别墅已经遭到了恐怖分子袭击,包括管家在内的五十七名帮佣全部遇害身亡,当警察和消防队员们感到时,大火已经将整座别墅吞噬,关于这起案件,警官还在调查中。”
“天啊,好可怕啊!”广场上,出来游玩、逛街的群众看着广场中间的巨大荧幕,交头接耳的细小议论在人群里散开。
“就是啊,五十几个人全部被烧死了,简直就像是在拍黑社会的电影一样。”
“就是,昨天还是大年初一呢,多不吉利。”
“五年前那个莫天的家里不是也遭到过这样的恐怖袭击吗?那年好像也是死了不少人,你们说,是不是莫天得罪了什么人啊?”
“谁知道呢?不过有钱人也不是好过的啊,虽然钱多,可是是非也多。
“就是,我还觉得那个莫小姐的事透着诡异呢,不然,怎么好端端的大年初一她会掉到海里,她怎么会去海边的?只怕也和那些恐怖份子有关吧。!”
“我也觉得是呢,不然哪有那么巧的事?”
“说不定就是调虎离山引,抓走莫天的妹妹,将莫天引到海边,然后烧了他的房子。”
“天啊,太可怕了,感觉简直匪夷所思,和我们的生活好遥远啊!”
“这个世界上本来就很多不可思议的事,不过那个莫小姐太可恰了,完全成为了斗争的牺牲品。”
“就是啊!”
人样的后面站着的正是几名相约一起出来聚一聚的樱氏设计部员工,听到人样的议论,除了吴洋和吕馨外,脸上都露出惊哥的表情,男人们更是像三八一样热烈的议论起来。
“天啊,我们的董事长竟然有妹妹?怎么之前一点消息都没有过?”
“就是啊,不知道董事长的妹妹长什么样子,不知道漂不漂亮。!”
“漂亮也没用了啊,你看,都说掉到海里去了,昨天的事,现在还没有消息呢,现在天气这么冷,不用说,就算找到了,也是具尸体。”
“就是啊,太可惜了,不然的话,谁娶到莫家的千金小姐可就是一辈子荣华富贵了。”
“够了,不要说了。“终于,一直沉默的张建军忍不可忍的打断,满脸怒气。
“建军,怎么发这么大火气啊?!!男同事们不解的看着他。
“你们讨论的人,可能是莫非,你们知不知道?”张建军怒道。
张建军是个聪明人,又曾出席过那次的舞会,也看到了那次舞会上的事,本来他还以为莫非真的就是莫天的情妇,但想想又不对,如果是情妇,莫天没理由不公布她的存在的,原来,她是他的妹妹,怪不得她也姓莫,怪不得她对公司没兴趣,却成为了樱氏的总裁,怪不得莫非有什么事,会是从上面的总公司派人下来处理。
“什么?”那些男同事的嘴长得比塞了个鸭蛋还大,安静的吴芳也是一脸错愕。
“这是什么东西?不知所谓!”多莉公主“啪”地一下按掉电视,霍然起身,娇艳的容颜上浮着怒气和难掩的焦躁。
安贝尔王子微笑着看着她,“公主殿下又何必太生气,新闻嘛,都不过是捕风捉影的东西罢了,何必太认真?“
“亲爱的安贝尔,莫氏集团的人我又不认识,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过是觉得一大早就播报这种噩耗的新闻,会影响我们度假的心情罢了。!”多莉公主俯视着安贝尔,娇笑,“好了,等会儿我们出门,我先进房间去换件衣服吧。”
“等你,我的公主。”安贝尔王子绅士的牵过她的手,在她的手背上印下一个轻吻,脸上浮着清爽的优美笑容。
多莉公主扬唇,转身走进了自己的房间。
瞥了眼合上的房门,安贝尔干净的俊容开始改变,脸色慢慢沉下去,碧蓝色的瞳孔里早已没有了之前的纯净,冷冷的注视着已经黑掉的荧幕,那色泽深沉得可怕。
外面闹得再凶,也无法传递到身为当事人的莫云还有莫非耳里,两个人同样昏迷着,只是一个是筋疲力尽,一个是危在旦夕。
一座富丽堂皇得有些俗气的别墅里,却住着外面纷纷想要采访到的莫云,这里是雷克斯子爵一个商界朋友在台湾置办的一座别墅,那个商人朋友一直在欧州游走着,所以在这期间借给了莫云居住,之前莫云来到台湾,也是居住在这里。
不过,那名商人虽然也富家一方,但是个暴发户,并没有什么品位,太注重华丽,反而造成视觉的疲惫。或许是莫云给人的印象太过高雅,也太完美,所以,不会想象到莫云竟会住在这样俗气的宅子里。
“门主的情况怎么样?”房间外,地尊双手在黑色的风衣里,询问着对面的贺凯贤。
“没事了,烧已经退了,主要是太过疲惫,需要好好休息一下恢复休力,我刚才为大少爷打了一针,只要大少爷醒来就不会有大碍了。”贺凯贤淡声说道。
当眼前的男人找到他时,他并不觉得诧异,毕竟他是天龙的护法,何况,他的主子也是对他了若指掌的主子,只是,他没想到自己这一番来,竟是为了给门主看病。
“小姐的事,是真的吗?”虽然觉得有些多余,但他还是忍不住问一句。
他真的没有办法想象,那样淡漠理智的小姐,竟会做出这样愚蠢而疯狂的举动,跳海自杀,还是当着门主的面。当时的小姐是在想什么呢,是想让大少爷看着她死,这样就能断绝了大少爷的最后一丝心念吗?
可是,小姐怎么会忘记,大少爷对她的感情哪里是会被死亡而害断的?若是没有了那一点心念,只怕大少爷更无法完好的独活下去了吧?
“你认为,不确定的事,门主会如此疯狂吗?”地尊不答,反问。
贺凯贤不语,是啊,若不是确认了,大少爷又怎会到了昏雁被人扛回来的地步?只是现在,他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感觉,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现在他倒反而希望拨救队没有结果,任何人都知道,这种天气下,掉入海里一天一夜,只可能是死亡一条路了。他有预感,如果真的找到了小姐的尸休,只怕那后果更加不堪设想。
有些人,是会将心思和脾气都暴露出来的,有些人则是所有的心思都放在心里的,会将脾气暴露出来的,虽然爆发时会带来不少的震动和惊吓,但还是能预测出他的行动,不像是那些深沉不露的人,本不知道下一刻他们会做出什么事来。
偏偏,大少爷正是属于后者。所以现在他真的很怕,怕大少爷会做出玉,石俱焚的事情来,真到了那个时候,莫家就要在这一代彻底败落了!
一时,两人都陷入了沉默。
隔着一张门,里面是一间大得下人的卧房,滴答的摆钟声音在空静豪华的房间里响着,躺在那张深蓝色大床上的,正是昏睡的莫云。
他脸色透着不正常的苍白,连唇都有些发白,但不是很明显,即便是昏睡着,他的眉心也皱得死紧,勾勒出条条深刻的痕迹,彷佛是在经历着什么痛苦的事情一样,乍看之下,还会让人以为是莫天,因为莫云是那种不论何时,都不会轻易将情绪泄露出来的男人。
可是,现在的莫云却是满脸毫不掩饰的痛苦。
“大哥……”
“大哥”……,
谁在叫他?好熟悉的声音!是非儿吗?
莫云挣扎着睁开眼,四周全是黑色,即便是能在黑暗中清楚看见物休的他,有只能看到无尽的黑暗,就像黑洞,里面看不见一丁点的物质。
“大哥”……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很遥远,带着几分撤娇和委屈的味道。
“非儿!你在哪里?“他猛地回头,却看不见熟悉的身影,慌张的大喊。
“大哥,你在看哪里?我在这里啊!!”一只手调皮的拍在他的肩上,莫非从他身后跳了出来,笑颜上丝毫看不出之前的悲伤。
悬着的心慢慢落下,莫云用力的将她楼入怀里,红热了双眼,他汲取着她身上的芳香,彷佛这样才能驱走他的恐惧与不安。
“以后不要再吓大哥了,不要在这样吓我了””“”他颤抖的说着,声音哽塞难言。
“大哥,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保证不会再有下次了!”莫非回拥着他,歉意的说道,一脸委屈与小心翼翼。
“没关系,只要你在大哥的身边就够了。”莫云吻住她的唇,想要感受她的存在。
还有什么比她还在他的身边来得重要?
“可如“”她却露出哀伤的神色,笑里带着点无奈的泪意。!!非儿?”不祥的预感从心底发出,他想要拉住她,但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碰不到她的身体了,看着他的手从她变得透明的身体穿过,心,前所未有的恐惧。
“大哥,对不起,不能连守和你的约定了,我必须走了。”她凄哀的笑道。
“你要去哪里?非儿,不要再离开我了,非儿!”莫云好想像刚才那样抱住他,可是总是从她的身体里穿过,完全失去了他的从容淡定,姿态狼狈不堪又可悲。!”对不起,大哥,我喜欢你,请你一定要好好的活着。”身影像被一道无形的力量拉扯着,朝后移去。
“不,非儿,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不要……”莫云奔跑着上前,伸出手,却抓不住她渐渐飘远的身体,然后,手脚像被蔓藤拉住了一样,动弹不得,只能看着她越来越远,心底的惧意也越来越强烈,越来越惶恐。
不,非儿,不要……”
不……”
“非儿!”莫云猛地睁开眼,从梦中惊醒,弹坐起来,喘着气,满脸的汗水,茫然的看着熟悉又陌生的环境。
“门主,您醒了。”外面的地尊和贺凯贤先后快步走进来。
“非儿呢?”莫云一手抓住地尊,几乎是咆哮的问道。
“还没有找到小姐。”地尊脸色一僵,低下头。
心被狠狠的撞了一下,莫云吸了口气,然后闷不吭声的掀开被子,紧珊着身体走下床,每一个动作都很沉稳,连表情都冷静得正常,但就是这样的正常,在这种情况下越发的显得不正常。
“门主,警局已经出动了更多的搜救队员,他们有消息会打电话过来的。
莫云不说话,不顾地尊和贺凯贤的双双阻拦,执意往外冲着。
“门主,您才刚醒,您的身体吃不消,请不要再这样伤害自己了。”地尊难得的一次说了这么多话,‘您是天龙和墨菲两大组织的领导人,如果您出了事,天龙和墨菲将怎么在黑暗界存活下去?”
为了小姐,难道门主连莫家几百年的基业也要毁掉了吗?
“滚开!!”莫云哪里听得进去,双眼血红的瞪着两人,安静的假面具破裂,然后粉碎,他嘶吼着,骤然一个旋踢,踢开了挡在身前的地尊,往外冲去,却又被贺凯贤挡住。
“大少爷,您这样自乱阵脚,只会让事情更糟的。”她语重心长的劝道,“您忘了吗?你说过,只有愚者才会在危机前失去理智,大少爷,现在小,姐出了事,不正是您理智判断的时候吗?”
这话确实传入了莫云的耳里,却也是让莫云彻底绝望和悲哀的,他眼中盛着难以负荷的悲哀。
理智?她就是因为不想要理智才假装疯狂,假装什么都听不到,才会这么惶恐不安,因为他知道,一旦他有理智的话,就会想到,在这种情况下,非儿本就活不下去了,因为在他的心里面,已经有了答案,他其实就是在等待着找到非儿的尸体!
本就还未恢复过来的身体软了下来,他颓然的单膝跪在地上,看着自己发抖的双手,还在想着那天抓住那件轻飘外套的刹那的感觉。
如果不是他慢了一步,如果不是他被那件衣服所糊弄过去,他怎么会救不到非儿?
是他的错,早在之前非儿不对劲的时候,他就应该警觉的,在非儿主动要他抱她的时候,他就该想到了,非儿正在做着什么决绝的决定。可是,他却被那旖旎的缠绵搅乱了心绪,甚至丧失了正常的思考能力。
现在,他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他的一切都是为了她,为了她而强大,为了她不断的充实着自己的力量,扩展着自己的势力,只为了保护她,可现在她已经不在了,他还要那些东西做什么?
见莫云静了下来,贺凯贤以为自己的话奏了效,赶紧又道,“门主,请你也想想小姐吧,难道小姐希望你因为她变成这样吗?!”
莫云没有说话,但狂躁的气息显然在减退,幽幽的闭上眼目,心沉静了下来,却并非冷静,而是一种更深沉的静,心灰意冷的静,那是种已经超越了绝望和死亡的界线的安静,只可惜,贺凯贤与地尊都不懂。
良久,莫云终于蠕动了一下唇,“地尊。”
“属下在。”地尊脸上浮起抹似是欣慰的表情,转眼又消散了,恢复了那平静的模样,有力的应声。
“打电话通知雷克斯公爵,让他联系台湾政府,调一只军队过来搜救小姐。”莫云静静的看着前面的盲点,道。
他的声音很轻,只比风重一点点,但地尊听见了,恭敬点头,“是。”
当天下午,迫于莫氏集团和另外两股不知名的压力,好好的一个新年,上级却突然发出指令,几乎全市的警部都是全员出动,甚至取消了警员们的假期,全部加入了搜人的行列。
当天夜里,从英国发来的一通国际电话,打到了领导人那里,连夜一封指派令送到了军部。
第二天,一支现模不小的军队来到了海边,加入了搜救行动。
而费家,也迎来了一个将给带莫非转折的人。
“少爷,门外有一位小姐说是您的朋友,要见您,但她不肯自报姓名。”管家祥妈走进来,恭敬的通报,虽然已经年过四十,身材却仍保持得很好,保养得意的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鼻梁上壮着雷具有时尚元素的眼镜,看起来十分明的样子。
费博阳眸光闪了闪,“她穿什么样的衣服?”
“一身大红色。”祥妈思村了一下,简略的回道。
“让她进来。”费博阳沉着俊容,却道。
“是。”祥妈点头,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祥妈就领进来一个全身火红装束的女子,高挑的身材,至少在一米七五以上,艳丽的美颜上画着浓妆,全身上下每一个地方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妖气,若说她是狐狸变化而成的人形,只怕也会有人相信吧。
但让人跌破眼镜也难以置信的是,眼前的女人,竟然是黑道赫赫有名的“神医”,当然,这是她自诩的,不过她的医术和实力却是有目共睹的,若是莫家的贺凯贤能排第一,那么第二的位置绝对就是她。
“阳,不是你请我来的吗?怎么看到我,也不笑一笑?真是的,你对别人都笑眯眯的,怎么见到人家,就是一张万年不变的死人脸呢,人家不服哦!”女子嘟着唇,哀怨的眨着密长的眼睫毛,全身都散发出让人酥到骨子里的娇媚。
祥妈面不改色的退了出去,顺便关上了房门。
“来了?”费博阳靠坐在沙发里,只能冷冷的扫了眼她,直接忽略了她的话。
但那冷淡的态度却让穆冰散忖讶的睁大了媚眼,“天啊,没想到一向避我如蛇蝎的祭司大人,竟然会用这么温和的态度而时我,阳,你太让我激动了。”她欢呼着,扭着水蛇腰,快速的走了过来,一屁股坐在费博阳的身上,本就包不住臀部的短裙更往上移了几分,她却不介意,反而用自己的臀去磨蹭着他的下身,妖艳的美艳贴近态度,在他的耳畔吐气如兰,“还是,你要考虑要答应我的条件了?!”
“我叫你来,不是让你对我发浪的。!”费博阳勾唇,也不阻止她的动作,但完美的唇型吐出的却是冰冷的侮辱言辞。
穆水敌的脸色僵了僵,继而媚笑,无辜又可恰,“就算是发浪,人家也只会对你一个人啊!”
“我叫你来,是要你帮我救人的。”费博阳眼底掠过丝厌恶,再一次忽略了她的话,直入正题。
“哦?男人还是女人?!”穆水歌心不在焉的问道,似乎更专注于怎么勾引他。
“女人。!”费博阳毫不犹豫的接道。!!你的女人?”穆水歃笑容一收,危险的同道。
费博阳不说话,只是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只是眼里没有一丝笑意,彷佛她问了怎样愚蠢的问题。
“呵呵,那么是你的棋子?”穆水饮再次笑了,十分的舒畅。
“不,是很重要的人质。“费博阳深沉的说道。
“呵吼”“穆水饮掩嘴娇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指尖在他的膛上画着圄圈,“也是,能让你不惜请我过来,这个女人的价值不低啊!不知道,这个女人是什么身份呢?”
“这你就不需要知道了。”费博阳冷声说道,里面含着警告的味道。
“好,不问便不问,不过,你该知道我的规矩的,救人没问题,不迂”,“”穆水饮邪笑,柔若无骨的手轻轻的抚着他斯文俊美的脸庞,朱红的唇滑到他的喉骨处,伸出舌,暖昧的舔纸啃咬,另一只手握住他的,8领着他来到她的张开的腿间,将他的手放进短裙里,“得看你怎么让我高兴了。”
费博阳眼中闪过丝鹫的冷光,骤然反抓住她的手,露出魅心的邪肆感笑,“想要我,就先拿出你的本事来。”
“你还是这么冷酷,大美人送到了你的嘴边了,都不要。”穆水饮推开他,整理了一下衣服,有些埋怨的娇嗔着,抱怨他的不解风情“!不过,我喜欢。”说着,朝他抛了个电力十足的媚眼过去。
只可惜,被她勾可的人是费博阳,后者抿着唇,毫不动容。
“得得得,别按着这副阎王脸了,我现在就给你去救人,行了吧?“女人气馁的摆摆手,旋即恶笑提醒,“不过,事成之后,你可别想过河拆桥,不付我的‘奖赏,哦。”
费博阳冷笑一声,不语。女人却一脸的满意,春风得意的踩着七尺高跟鞋“咚咚”地走了出去。
女人一走,费博阳便沉着脸走进浴室,用洗手反复的冲洗着刚被她拉着到她下身的手,彷佛上面沾染了什么病毒一样。
祥妈带着女人走进莫非住的客房时,萧若水正给莫非擦汗。
因为莫非休质本就偏寒,加上是寒意引发的高烧不退,自然不能用冰去降温,只能将她包得严严实实,不让她再着凉了,而这样的结果就是,每一段时间就会出一次汗,萧若水不放心佣人们手叫,就自己来照顾莫非了。
突然见到祥妈领这个从未见过的陌生女人进来,心里犯了个凸,属于女人的第六感发酵了。
她是什么人?
“哦,这不是费少家的小妹妹吗?”女人妖娆一笑,扭着身子走了进来,那微扬的尾音说不出的诡异,“原来,费少要我来救的,是小妹妹你的朋友啊!”
“你是谁?”萧若水戒惕的看着她,不知为什么,面对她,会打心里觉得不舒服。
“我?当然是你哥哥的朋友了。!!女人妖媚的冲她一笑,语气里隐隐带着几分挑衅的味道,抬起手,漫不经心的撩了撩长长的卷发,似有若无的带过自己傲挺的雄伟酥,“朋友”两个字拉得特别长,也特别的暖昧。
萧若水没有漏过她的举动,脸色霎时惨白,拿着毛巾的手紧握了起来。
“呵呵,好了,小妹妹,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反正你在这里也没什么用。“女人得意的弯唇,了下她的脸,那酥软带嗔的声音连女人听了都会忍不住想要去扑到她。
“我不认识你,莫非是我的朋友,就算我不懂医,但我也可以陪着她。”萧若水咬着唇,倔强的说道。
女人眯了眯眼,不以为意的冷笑了一声,“呵,那你就留下来吧,小妹妹。”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的冷,重。
泪水渐渐在眼底汇聚,萧若水紧抓着毛巾,力道重得几乎要将那发白的指甲都折断了。
哥哥,这个女人也是你的女人吗?你是让她来侮辱我,还是用她的村来来提醒我,我只不过是你一个随时可以丢弃的棋子?
转眼五天过去了,今天是初六了,整整六天不间断的拨寻,不论是拨救队还是天龙,或是墨菲的人,全部都是没有消息,莫非就像蒸发了一样,了无音讯。
其实所有人都明白,莫非是必死无疑了,可能连尸体都已经被鱼虾给吃掉了,但这话,谁也不敢说出来,因为落水者的家人可是一顿足,能震动整个台湾的大人物。
海边,一道白色的修长身影面朝大海,矗立着海风中,看着处处可见船只和下水拨救人员的大海,全身散发着一种遗世独立的孤寂。
“大少爷,您已经五天没休息了,还是回去休息一下吧!”地尊走近,劝说道,为他糟糕的情况忍不住皱起了眉。
莫云置若罔闻,只是静静的看着大海,就像一个空壳一样。
经过五天不眠不休的等待,他的脸已经憔悴不堪,发红的眼睛向下塌陷着,眼睛四周都布满了黑色的眼圈,脸色苍白极了,还透着几分青色,身上的衣服还是五年前穿出来的那套,若是以前,他是连两天穿同一件衣服都做不到的人,只是这五天,他本没离开过海边,甚至让人担心,他会不会因此而变成了一座望妹石,永恒的矗立在这座沙滩上。
地尊知道不管说什么都没用了,也不再多言。
他唯一庆幸的是,至少现在门主不会强行下海了,他送来的食物,门主也不会拒绝。
可是地尊不知道,莫云为了保持休力等待莫非的尸体,只要安置好了莫非的身后事,他就会选择和莫非一起死去,而这个念头,早在他清醒过来的那天就已经萌发,却谁也不知道,只埋在了他的心里。
偏靠中间的海面上,阿彪正划着船过来,却见几个渔民朋友的船都聚在一起,那里似乎还有不少的警察,不知发生了什么事,赶紧或了过去。
“阿大,这里是发生什么事了?”阿彪喊着,好奇的看着海面上漂浮的拦界线和周围的警察,满脸的因惑。
怎么会这么警察?好像还有军队的人?天啊,这是出什么大事了?
“啊,阿彪你来了,今天打不成鱼了。”被称为阿大的中年男人回头看着他,道。
“怎么回事啊?”阿彪又问了一遍。
“我们也不清楚啊,叫来就看见那边已经被围了,不准人过去,好像说是什么有钱人家丢了人。”其他渔民话道,语气充满了抱怨,“今天可是今年的第一天出海,结果碰到这种事,也不给我们这些普通民众考虑一下。
“没办法啊,人家有钱有势。再说了,人家也够可怜的,大过年了出了这种事,捞了好几天,连军队都拨了下来,但都没有找到人呢!不要说人活着了,只怕连尸体都不知道是不是被鱼虾给吃掉了。”摇着头,阿大一阵唏嘘的说道。
大过年的,赶上这样的事,谁受得了?
“有钱人家丢了人?”阿彪惊讶的看着他们,突然想起了前几天同样在海里栓到的莫非,“是掉进海里了吗?”他急切的问道。!”恩,我听说好像还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人物的妹妹,都已经六天了,现在人家都急疯了,哎,大过年的,遇到这种事,还真是可怜哦。”怪异的瞥了他一眼,阿大点头。
“六天了?那不是初一那天?”阿彪瞠目。
“是啊,所以才说可怜啊,大过年的碰到这种事。”
阿彪哑。”老实的他因为相信了莫非说的她在台湾没有了亲人,并没有联想到莫非和他们口中的大人物妹妹是同一个人,只是有些懊悔,心口堵得慌。
如果当时他救了莫非后,还去查看一下,说不定还能多救上一个人,一条命啊!
“阿彪,你怎么了?脸色怎么这么差?”阿大奇怪的问道。
“我初一的时候出了趟海,也在海里救了个女人。”
“什么?你初一出海了?还救了个女人?”渔民们全惊呼喊道,“会不会你救的就是他们找的人啊?”
所有人都激动起来,若是阿彪救的人是他们要找的人,那他们就可以捕鱼了,而且,对方可是有钱人,救了有钱人的妹妹,一定会重重感谢的。
“不会,我救的那个女人不是台湾人,而且,她已经被朋友接走了,他们怎么可能还大动干戈的找人呢?”阿彪老实的摇头。
“也是。”众人也觉得有理,一脸的失望。要是能救上大人物的妹妹,说不定还能被大人物记个恩情,那是多大的好事啊,可惜了。
“哎,你要是那天再多找一下,说不定两个人都救上来了,你看看,这个大人物连军队都能请动,你救了他妹妹,还不得重重答谢你。”阿大也是一脸遗憾的说道。
阿彪憨厚笑笑,他倒是没有想那么多,只是确实很后悔,毕竟活生生的一条人命啊,如果那天他多留点心,多去找找酬哎!
“算了算了,反正这几天也打不了鱼了,回去吧,回去吧,就当多休息几天。”阿大叹着气,嚷嚷着,收了东西,将浆拿了起来。其他人闻言,也都开始收东西了,嘴里也是念念叨叨的。
“是啊,还不知道他们什么时候能找到人呢,怎么这么倒霎呢?”
“哎,走了走了,看了也白看。”
“走了,走了,阿彪,一起走吧,不要看了。”
“好。”阿彪又看了眼海滩上的白衣男人,才高喊着,应着,跟着渔民们,散散落落的划着船,一起离开了海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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