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家意志 作者:野狼獾
442 孱弱的防线
对提斯普尔指挥部的攻击结束后,徐景哲监听到的敌人无线电通讯,陡然增加了1.5倍,好在他有相当的先见之明,除了向司令部要了额外的人手进行情报收集以及归纳工作,并且还稍微修改了几十年一贯的情报核实准则。在原来严苛僵化的内部规则中,使用不同消息渠道进行情报‘交’叉核实是必须的工作,否则情报只能留在他手上,就不能提‘交’给首长。但是此时,这样的要求显然已经无法适应情报部‘门’目前要面对的洪水般涌来的敌人通讯,现在似乎完全有这个必要了。
当然除了一件事,他必须亲自核实,那就是提斯普尔司令的生死,这件事他必须有把握了才能向司令员报告,暂时他一直压着,等着从敌人互相矛盾的电讯中核实情况。
东部军区司令部,位于提斯普尔西南的野战指挥所,在受袭后40分钟内接管了本地区的主要通讯工作,似乎由一名少将主持。指挥所最先向本土发送了最高指挥官殉职的消息,要求新德里迅速派一名军官代替这项空缺。但是城内警备司令部的电报却声称司令官正在陆军医院,爆炸时,他只是收了一点轻伤;很快警备司令部又向提斯普尔周边各部队发表了第三种说法,袭击时桑贾夫司令官其实根本不在地下指挥部,他目前正在医院看望受伤者。
徐景哲是施展骗术的老手,也看惯了各种弥天过海的伎俩,所以他大致能猜到,后两种说法应该是印度陆军的一种预案,用来稳定内部的军心,他有确凿的情报员可以证实袭击时,桑贾夫就在地堡内,在总共6吨的‘精’确弹‘药’攻击下,是很难只受轻伤的,可惜他的特工却‘混’不进加了岗的陆军医院探查情况,他脑子里曾经灵光一闪,觉得如果保险起见,可以空袭陆军医院,但是这个恶毒的想法很快就就被自己否决了。
司令员的作战参谋一次又一次的上‘门’拜访,显然司令员那边也很着急知道这次攻击的效果。徐景哲只能避而不见,等待着巴基斯坦纳三军情报部‘门’来核实情况,虽然阿萨姆与巴基斯坦相隔遥远,不过有的时候,巴基斯坦人在外形和语言上的优势,使得他们在对印度的情报收集方面,有着无可比拟重要‘性’,徐景哲的很多内线其实就是巴基斯坦情报局的内线。
于此同时,空军对西古里运输线的打击也正在展开,最终孤立整个阿萨姆的态势正在形成,印度政治家如果不是太糊涂,此刻应该可以看清楚,中国的整个战略意图了,就是一劳永逸地解决东部领土如印度接壤的问题。
作为补充,对提斯普尔机场的袭击也上升到了战略高度,这些天总部差不多已经‘摸’到了敌人修复
机场的效率,由于材料短缺,印度工兵已经开始用碎石和沙土填充弹坑,然后只进行有限的跑道表面处理,这些草草处置的补丁遍布跑道,在卫星照片上清晰可见。情理上这样的跑道完全达不到c17的机降标准,但是敌人仍然在硬着头皮蛮干。好在,空军差不多已经将提斯普尔机场纳入了卫星制导炸弹的‘射’程,不久的将来,向这条跑道投放的弹‘药’可以增加十倍以上。
王铁川的巨大战果也汇总到了徐景哲手里,他可以看到玻璃窗外一名参谋在第5山地师的基本情况表格上,填上了1200+人的数字,一分钟后有人擦掉了这个数字,改为1400,这样的数字仍然比王铁川发回的估计数字小得多,最终核实必须等待敌人自己的数字,很难想象这是一颗100公斤炸弹收获的战果。切的一切都在显示,敌人总崩溃就在眼前了,整个阿萨姆地区似乎除了来回穿梭,不知畏惧的洛桑嘉措,已经没有人在认真抵抗了。这加强了少将的一个念头,洛桑已经成为整个情报单位接下来的重中之重了,过去40年,情报单位都没有能够如此近的感觉到目标的存在,如今他就在那里,就在察隅河西面的某个地方。徐景哲已经从现实出发,修改了司令部将洛桑作为高价值目标,而要求生擒的要求。直觉告诉他那个人不是那么容易活捉的,第一时间消灭才是最稳妥的做法。于是,他将指令放宽为死活都要,这样他就可以将各种远程打击手段,一并考虑进消灭洛桑的战斗中了。
营琼火车站,第5山地师的师长昆塔眼看着几公里外熊熊燃烧的火车残骸,不禁脖子里冒出了一股冷汗,他原本就在那辆火车上,只是最终为了稳住后面大队人马的军心,而没有上车,敌人的空中优势再次显示威力,一次报销了他的一个团。他与指挥部进行了联络,但是提斯普尔似乎也刚刚经历了什么,竟然没有人可以拿主意,都说司令官去陆军医院没有回来,也不说为什么去医院。
昆塔身后敌人延伸打击的炮火越来越猛烈,估计一旦攻势展开,后卫的防线也就垮掉了。他是一个当机立断的人,立即决定沿着铁路行军,他告诉各营,到了40公里外,就有公路和卡车了。
从第5山地师头顶上掠过向东飞行的直升机倒是一直没有间断过,这显然是洛桑的支援人马,也不知道这些勇猛的战士怎么样了,他呼叫了几遍,都无法联系到印藏特种部队,中国人对150mhz到300mhz的甚高频通讯的干扰越来越强,对于其他通讯倒是不怎么压制。他并不知道,这其实是解放军电子战部队,压制同时监听的两手策略而已。
这一整天,他往来穿梭于整个前沿,防守各段的几个来自于英帕尔的高级军官,各个包藏异心,都不同程度地与中美情报机关眉来眼去,他已经枪毙了六个并扣留了几十人作为人质,要挟其部署。现在各部队惧怕印藏特种部队的‘淫’威,已经从‘混’‘乱’状态中恢复了一些秩序,大部分在他指派的军官统领下,又重新回到了前沿,倒是中国人的炮火总是落到了瓦‘弄’周边的印藏特种部队头上,不怎么打那些杂牌。
现在洛桑还剩下最后的一支部队,防线北翼的一个加强营的廓尔喀雇佣军,大约有1000人,是这一带战斗力仅次于印藏特种部队的人马,解放军从三天前就在河对岸架设了高音喇叭对该部队喊话,试图瓦解军心;洛桑知道,虽然这些人比本地部队要可靠一些,但是尼泊尔人向来讨厌印藏特种部队,以往的配合中就屡屡出现互相拆台问题,现在他必须怀着最大的热忱想要一举解决这个问题。
一个小时前,他派人向这支部队的最高指挥官巴森马少校发出了邀请,要求其参加军事会议,一同讨论战局,他没有如同之前几次那样,直接空降到指挥部夺取控制权,对于廓尔喀人,他还是不敢‘乱’来,所以必须智取。说起来那些杂牌部队的指挥部,大都远离前沿大部队,躲在炮火打不到深山里,这也确实给洛桑突击创造了极好的条件。
廓尔喀营的副营长巴森马正驱车赶来,该营的印度籍营长,三天前已经以腹部绞痛为理由去提斯普尔治疗了,现在部队的指挥权完整落入了尼泊尔人手中。为了躲避空袭,每辆车都只是用最有限的前后照明。车队前后有6辆吉普车和6辆卡车组成,巴森马将一个最能打的连全数带来了,他必须防着洛桑嘉措昏了头,吃到自己头上来。
一轮明月下,炮弹不间断地从河对面飞过车队,大部分落在方圆一公里内的各个地方,巴森马估计洛桑炸掉下游所有桥梁后,中国人一定还在等着时机,也许下半夜急流就会变化,如果敌人趁着这样的月‘色’发起进攻,必然可以轻易突破那些本地保安部队。天亮后,一切都会有分晓,如何找一条出路,是他此刻最伤神的事情,他不同于那些热衷于趁‘乱’举旗独立的本地部队,少校的老家在尼泊尔自然没有这份野心。少校也不像洛桑的人那样狂热地渴望与中国人‘交’战,尼泊尔人固然是为钱当兵,但是并不等于想白白送死,他们和中国人没有世仇。最后,直接投降也不是他想要的,他现在只想在夹缝中求得一条体面的生路。
“少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去见洛桑这个名不正言不顺的上级?昆塔师长逃跑前,并没有明确指
定接替者,实际上他的军衔也比你要低,怎么也轮不到他来管这摊子事情。”副驾驶位置上的连长转过头来。
“你知道什么。如果我不去,他也会不请自来。现在这种局面还谈什么军衔?他大概有2000人马,连少将旅长都宰了,我们怎么能不给他面子,更何况我们问心无愧,从来没有和对面接触过。”巴森马说着话,向漆黑的河对岸投去一撇,这一段河面较宽,敌人很难过来,但是下游情况就不同了,他其实也很想去看一看洛桑的部署,以免自己的侧翼被出卖。
“但是印度军官已经提前跑掉了,这个傻瓜在这里,就是要督促我们和他一起送死罢了。”
“所以更有必要见一面了,解放军要过来,这条千疮百孔的防线根本守不住。不如问一问他的底线,需要我们守多久,看看有没有即好守住本分,又尽量保全弟兄们生命的办法?你以为我没有想过这些?”
“原来是这样?”连长恍然大悟道。
“洛桑应该知道我们与本地人不同,没有太多的政治野心,不过,你们也都机灵一些,他们这些人个个心狠手辣,死后注定是要下地狱的,所以不能不防。”
“这个我知道,大不了鱼死网破。”
高空中的无人机一直在无声无息地跟踪地面的车队,但是没有发‘射’‘激’光制导炸弹。
徐景哲已经窃听到了洛桑要与该部队军官会面的消息,但是情报语焉不详,地点和时间都不太清楚,他筹谋后,决定耐心进行跟踪,然后伺机再钓大鱼。
作为补充计划,徐景哲命令赵长斌带着他的小组迅速向瓦‘弄’前进,占据城外一处敌人放弃的制高点,进行监视。他一直想找到一个能一举铲除洛桑的办法。
地五山地师逃走后,瓦‘弄’几乎成为空城,唯一能够抵挡中**队收复该地区的,只剩下了地理障碍和洛桑嘉措的几千人,并且收复这个要地已经是迟早的事了,其的重要‘性’,已经让步于就地消灭印藏特种部队的重要‘性’了。
赵长斌迅速根据指挥部的坐标引导,悄无声息地占领了城西的制高点,不久前他也是趁着夜‘色’过河,然后由此突破向西,当时这里还有第5山地师的一个通讯部队驻扎,如今已经人去山空了。
这个地点视野倒是开阔,可以俯瞰整个城区,但是距离中心区域有1.5公里,夜间狙击城内目标完全不可能,‘激’光指引炸弹攻击倒是很有机会。他部署山鹰部队的人马控制住附近的退路并假设卫星通讯设备后,就开始侦察漆黑的城区,并等待上级命令,眼见天上的几架直升机落到了城
外,将大约一个连的部队放下,然后迅速升空离开,完全没有留给他联络对岸炮火攻击的时间。敌人的部队迅速向城北进发,似乎有什么重要的部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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