凡女仙葫 作者:冬天的柳叶
第四百九十二章 心明终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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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九十二章 心明终不悔
那目光中有喜悦，有动容，有初望来难以自制惊涛骇浪，亦有了然一切后波澜不惊，终，他只是台阶上有瞬间停顿，就一步步向莫清尘走来。[四 库 书*小说网siksh]
行动间灰衣拂动，衬他愈发清瘦出尘，两鬓银丝随意垂落胸前，有种岁月沉淀出光华内敛。
莫清尘知道自己该迎上去，却发觉脚步无法挪动半分。
顾离已经到了莫清尘面前，牵起嘴角微微一笑：“清尘，你终于回来了。”
莫清尘嘴张了又张，用指甲狠狠掐了手心一下，露出坦然笑意：“是，清尘回来了，让师父操心牵挂，是清尘错。”
“不，清尘，你做很好，比师父想象还要好。”顾离笑得温和淡然，仿佛之前波澜从未升起，眸光淡淡向叶天源望去。
“和光师兄。”叶天源长身而立，微微欠了一礼，目光清明，望着顾离。
顾离凝眸看了叶天源片刻，就笑了：“落阳师弟，恭喜你，以后清尘，就烦你照顾了。”
“落阳定不负和光师兄所托。”叶天源缓缓道。
这时有洒脱笑声传来：“顾兄，你宝贝徒弟回来了？”
莫清尘抬眼望去，就见一个白衣修士手持着酒壶款款走来，他到了近前，就戏谑一笑：“小徒弟，还记得我不？”
莫清尘暗暗翻了个白眼，面上却一本正经，欠身一礼道：“当年前辈援手之恩，晚辈不敢相忘。”
“好，好一个不敢相忘。”白衣修士哈哈一笑，意味深长拍了拍顾离肩膀：“顾兄，我可是为了你美酒才来凑这番热闹，怎么，不请小弟单独喝两杯？”
顾离就对莫清尘笑道：“清尘，你回来正好，今日为师可以借花献佛，和朋友畅饮一番。”
见顾离平静自如，莫清尘也觉得轻松下来，笑道：“这些年徒儿酿制了不少美酒，就等着师父品鉴呢。”说着把一个储物袋递了过去。
顾离伸手接过，对叶天源道：“落阳师弟，你元婴有成，首座太上长老想必有许多话要说，和光就不留你了，明**和清尘去小竹峰，我们再聚。”
随后看向莫清尘：“清尘，你离开师门多年，也去和朋友们聚聚吧，他们对你甚是惦念。”
说完也不再多言，与白衣修士并肩往远处走去。
莫清尘望着顾离过于清瘦背影有些出神，叶天源握住她冰凉手：“清尘，我去拜见一下流觞真君，段师侄站那里等你呢，你们好好叙叙吧。”
莫清尘收敛心神，恢复了自如神色，轻轻握了叶天源手一下：“嗯，天源，你去吧。”
子汐真人和明照真人双修典礼，因为他们都是结丹修士，各派来祝贺人也大多是结丹修士，但也有一些和流觞真君有私交元婴修士前来，流觞真君就专门厅里款待这些人。
同为元婴修士叶天源前去，正好介绍给那些人认识，既长了瑶光声名，又使他从此步入那个圈子。
所以此刻，身为结丹修士莫清尘不便前去，第一次以元婴修士身份露面叶天源却是非去不可。
莫清尘见叶天源离去，就召来执事弟子，吩咐其安顿好莫凝柔和杜若，随后转了身步向段清歌走去。
段清歌原本立不远处，静静等着，见莫清尘走来，亦展露笑颜，迎了上来。
已经是结丹修士段清歌，换下门派服饰，穿一袭月白衣裙，越发显得清丽出尘，行走间步步生莲，宛若凌波仙子误入人间。
修士修为越高，气质越出众，这是毋庸置疑。
二人这样并肩而立，立刻吸引了无数目光。
早先顾离和莫清尘二人说话时，正是众多修士寻交情好朋友一同落座时间，人多又喧闹，他们这里并没引起多少人注意，但现人们都陆陆续续坐好，莫清尘和段清歌这样站一起，就极为显眼了。
二女皆是结丹修士，容貌是春兰秋菊，世所罕见，站一起带来震撼力远比单独一人要大多。
不过瞬息，就听到了许多男修筷子落地声音，还夹杂着貌似吞咽口水声音。
莫清尘和段清歌相视一眼，果断携手离去。
她们这一走，人群顿时热闹起来。
“那两位仙子是谁啊，好美……”这是痴迷型。
“再美和我们也无关啊，没看人家是结丹修士么，你一个低阶修士还想癞蛤蟆吃天鹅肉不成？”这是理智型。
“如此佳人，一个已经是生平仅见，能一下子看到两个，此次已经没有白来了。”这是易于满足型。
“她们都是瑶光女修么？”一人忍不住问道。
旁边人道：“我知道那位穿月白衣裙是瑶光派有名医修素言真人，前些年动乱中，她可是救了不少人，我们门中有一位师叔就被素言真人救过，从那以后一直暗自倾慕她呢。”
“呀，她就是素言真人？”不少低阶修士惊呼道。
他们这些人和结丹修士交集很少，但一些结丹修士声名远播，他们虽不见得认得面貌，说起那些人事迹来却如数家珍。
“对了，不是有传言么，道、魔、妖三方各有一美，我们道修这方第一美人就是素言心真人啊，如今看来果真名不虚传。”一人叹道。
立刻有人反驳道：“我怎么看着那位青衣女修无论是容貌还是修为都胜一筹呢，说不准道修第一美人就要易主了，也不知是哪个门派女修，这下子恐怕把风头日盛瑶光比下去了。”
“就是，自打瑶光出了个道修第一美人，不知多少男修争抢着想拜入瑶光，现好了，多少能抢些瑶光风头。”有人压低声音道。
上菜瑶光弟子把酒壶往桌上重重一放，冷笑道：“不好意思了，各位兄台口中青衣女修，正是我们瑶光和光真君首席弟子，清澄真人！”
之前那些人那样说，不过是一种微妙嫉妒心理作祟，但真和瑶光弟子对上，态度却立刻变得十分客气，有人讶然道：“那位仙子竟然也是瑶光，好像从未听说过啊。”
兽潮之乱中，争斗频繁，无论是道修、魔修还是妖修，结丹往上那些修为或某些方面出众修士都已名声大噪，刚才青衣女修，不说别，单是容貌一项，就足以名动天元了。
“就是啊，道友，给小弟们讲讲吧。”
瑶光弟子众人期盼目光中，先是严肃咳嗽一声，随后立刻眉飞色舞道：“这你们就有所不知了，想当年，清澄真人和素言真人同是出自青木峰，因为她们名字中都有个‘清’字，素来有‘青清双姝’美称。你们都知道素言真人是纯阴之体吧，一百一十余岁就结了丹，可你们知道清澄真人是多少岁结丹么？”
“多少？”众人配合问道。
瑶光弟子比划出一个‘六’字，一字一顿道：“六十三岁。”
“嘶——”周围顿时传来狠狠抽气声。
有人惊呼道：“天，那岂不是你们门中六十九岁结丹落阳真人还要早？”
这时另一个瑶光弟子端着灵果走过来，闻言笑道：“错了，现应该是落阳真君了。”
众人同时陷入了震惊中，叶天源自少年时就名声鹊起，他们这些人虽无缘得见，却也是听人反复提及，知道他现还不足两百岁，竟然就结了婴，实是，实是连嫉妒之心都生不起了。
之前瑶光弟子嘿嘿笑道：“说到落阳真君，就不得不说一下落阳真君和青清双姝之间那曲折又扣人心弦故事了，想当年……”
众人仰着脖子，神情比听高阶修士讲道还要专注，眼中燃起八卦之火越烧越旺。
后来瑶光弟子悄悄擦了一下冷汗，师弟，你这样八卦一位真君和两位真人绯闻，真没有问题么？
莫清尘和段清歌寻了个僻静角落停下来，同时擦了一下冷汗，随后相视一笑。
莫清尘先开口：“清歌，恭喜你结成金丹。”
修士一旦进入结丹期，就成为了高阶修士，与低阶修士身份地位上有了本质不同，是以段清歌顺利结丹，比莫清尘提升一个小境界意义为重大。
倘若她如今还只是筑基修士，无论她医术如何高超，容颜又如何出色，道修第一美人名头，是绝对不会落到她身上。
段清歌虽性情恬淡，与多年未见至交好友相聚，神色亦难免动容，挽住莫清尘手道：“清尘，你可算回来了，这些年，我们——”
说到这里再也说不下去，抿抿唇，压下眸中泛起水光。
莫清尘挽住段清歌胳膊：“清歌，让你们惦念了，对了，漓落呢？”
“漓落她前些年冲击结丹失败，如今正二次闭关，她闭关前还叮嘱我，无论她出没出关，只要你回来就给她发传讯符，那样她一出关，立刻就能看见了。”段清歌轻叹道。
墨漓落比莫清尘大八岁，如今也不过一百三十来岁，以她资质，结丹成功几率还是很大。
莫清尘知道她闭关也就放下心来来，只等着她出关相聚，把东部十洲半月岛偶遇墨家先祖之事告知。
段清歌知道莫清尘牵挂是哪些人，就主动道：“清尘，你知道不，陈娇杏和夏衍，早些年成亲了。”
“是么？”莫清尘心中一喜，忙问道，“他们如今门中么，什么修为了？”
段清歌道：“夏衍筑基后期，陈娇杏早年筑基虽一波三折，后来修炼倒是很顺利，如今也是筑基后期了，他们二人道、魔、妖三方停战后，就一同游历去了，这次子汐真人和明照真人双修典礼，虽未赶上，却托人送了贺礼来。”
小夏性情坚韧，至真至诚，陈娇杏是上佳双灵根，他们能顺利进入筑基后期，成为筑基修士中佼佼者，莫清尘一点都不奇怪，对于他们能喜结连理，亦意料之中。
想当年陈娇杏那丫头，为了小夏醋性大发，跑来与自己打架，实是当局者迷，她这个旁观者早从小夏说起陈娇杏时那无奈又宠溺眼神中，就看清他心了。
“子汐真人贺礼还没来得及送出，看来我又要再准备一份贺礼了。”莫清尘笑道。
段清歌斜睨了莫清尘一眼，嘴角牵起：“清尘，我是不是也该准备一份大礼了？”
“嗯？”莫清尘一时没反应过来。
段清歌伸出手，毫不客气捏了捏莫清尘脸颊：“少装傻，你和落阳真君是怎么回事儿？当我们都是瞎子么？”
莫清尘脸颊霎时染上一抹绯红。
段清歌却不放过，长叹一口气道：“唉，枉我和漓落惦念你这么多年，结果你倒好，一走五十多年，连个消息都不传回来，原来是和落阳真君双宿一起飞，乐不思蜀了。”
“清歌，你就取笑我吧。”莫清尘叹口气，面上倒是坦然起来。
死猪不怕开水烫，说就是她这样吧。
段清歌推了推她：“清尘，说说你们这些年到底去了哪儿，又是怎么一起啊？”
“我们去了东部十洲。”
“东部十洲，你们怎么会去了那里？”段清歌有些惊讶。
莫清尘道：“机缘巧合吧，莫名其妙就到了那里了，那边风土人情和天元截然不同，每个洲还有自己特色，那里有个凤麟洲，是女子为尊地方，神奇吧？”
“女子为尊？”
“是呀，女子可以像我们这里男子一样，娶三夫四侍。”莫清尘解释道。
段清歌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叹道：“修士果然是要行万里路，心胸眼界才能开阔，看来有机会，我也要离开天元去别处看看。”
“正该如此。”莫清尘说着，忽然想起多年前和罗玉成接下任务，要带扶风真君和温宁尸骨回中琅。
中琅大陆和神州不同，神州分五地，天元、十洲、太白域、赤沼原及蛮荒之地虽泾渭分明，却也不是不通往来。可是中琅大陆，那是完全陌生地方，甚至许多高阶修士都没听说过。
扶风真君讲述里，她隐隐有一种预感，中琅大陆修真文明，比天元这边应该要高出一个水平。
或许，该寻个机会去那里游历一番了。
“清尘。”段清歌拍了拍她。
莫清尘回过神来：“怎么？”
段清歌笑道：“什么怎么，你又装傻，我问你是怎么和落阳真君一起呢。”
莫清尘沉默了一会儿，抿唇道：“其实我也说不清是什么时候真正开始，好像顺其自然就走到了这一步，当我发觉时，他已经我心里了。”
“那真好。”段清歌长舒一口气。
这些年莫清尘不门中，她冷眼看着和光真君举动，隐隐心惊，和光真君对清尘，原来亦是有情！
虽知道和光真君隐忍自守，可她真有些担心一旦莫清尘归来，这份压抑已久情愫无数惦念牵挂日子中默默积聚，一旦冲破缺口将一发不可收拾。
要知道情之一字，难说清楚，哪怕身为元婴修士，可以看淡，可以正视，却很难说不要就不要了。
就是传说中仙人，都有因情犯错，重贬入凡尘故事，何况他们这些修仙路上艰难前行人呢。
修仙者，说到底修是一颗能够掌控各种*心，而那些*，天道平衡下某一时刻，往往会被放大来诱惑你，一念成仙一念入魔。
段清歌悄悄想着这些，自嘲一笑，自己如今看明白，只是情劫未至罢了。
师父曾叮嘱过，她是纯阴之体，性情难免过于恬淡，看似温柔和煦，实则冷清无波，很难对一个男子真正动情，可一旦心动，若是天作之合还好，若是有个不妥，情海难渡，好自为之。
这也是为何那些天灵根或者体质特殊之人，他们几乎有个共同点，就是很少乎普通修士真正乎那些，其实不是他们天生心境高人一筹，只是得到太容易，甚至还没产生那些*时就已得到了，自然能够不乎，能够看透。
因而这些人，往往会困情之一字上，只有情，它不因为你资质如何出众，身份如何高而有所青睐，它是难以捉摸，不可控制。
因为至真，所以至性，性之所至，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
清尘，若是清歌有那一日，希望你能站我身边，点醒我。
“清歌，你怎么好端端也出神了？”莫清尘伸出手，段清歌眼前晃了晃。
段清歌抿起唇角，露出温和笑意：“就是想，该给我好朋友准备什么礼物好呢，你们很就要举行双修典礼了吧？”
莫清尘笑笑：“何必费心，你心意我晓得就是了，我们都是结丹修士，还乎那些外物么？至于双修典礼，我想几位真君不会拖太久。天源他刚刚进入元婴不久，修为还不稳定，很就要闭关，此之前，应该会先把典礼办了。”
“有道理，说不定啊，这些来客都不用走了，直接住下，等着再吃一次喜酒就是了。”段清歌笑道。
莫清尘摇头：“肯定不会。”
叶天源已是元婴修士，他大婚，恐怕不只是各派元婴修士，就是已经维持表面和平魔、妖二方，都可能有人前来。
想到这里，莫清尘只觉头大，总觉得他们双修典礼恐怕不会像今天这么平淡顺利。
“清尘，现人应该已经和真君及来客们敬过酒了，我们去找娘子说说话吧。”段清歌站了起来。
子汐真人是结丹修士，她们同为结丹修士，又关系匪浅，于情于理都要去凑这番热闹给娘子捧场。
莫清尘其实还想问问良辰美景事，还有虎头和唐慕辰到底有没有来找过她，但听段清歌这么一说，也就把此事压下，随她一同走去。
修士婚礼和凡人虽有不同，但大致程序还是一样，一对人敬酒后，娘子就被送入房中，郎官留下陪宾客喝酒。
莫清尘二人就挽手去了青木峰明照真人所明心峰，那里装扮加喜庆，远远，就听到女子嬉笑声从房中传出来。
“好啦，你们就不要再闹了，想灌酒灌郎官去，凑这里灌娘子做什么？”若曦真人嗔声传来。
“那怎么成呢，我们瑶光，又多了一位姐妹想不开入了那苦海，我们这是借酒浇愁来了啊。”一个女修声音传来。
莫清尘听着有些耳熟，走进房门就看到原来是若水峰连月真人。
当年她入住落桃峰，连月真人曾去恭贺过，是个爱笑爱闹性子。
“说好！”子汐真人大笑着拍了一下连月真人肩膀，拿起酒壶直接灌了一大口，那豪气干云模样，让莫清尘看了冷汗直流，不由同情起明照真人来。
“师父。”段清歌冲若曦真人微微欠身，随后看向子汐真人，“子汐师姐，祝你和明照师兄天长地久，琴瑟和鸣。”说着把早准备好贺礼递了过去。
子汐真人伸手接过：“多谢素言师妹。”说完一双醉意朦胧眸子瞟向莫清尘。
莫清尘忙施了一个半礼：“清澄拜见子汐师姐。”
子汐真人定定望着莫清尘好一会儿，晃晃悠悠站起来，众人震惊目光中，一把捏住莫清尘脸颊，拧着道：“你这个死丫头，总算舍得回来了！”
说不出恼怒和埋怨，莫清尘听了却心中一暖，低声道：“是，清尘回来了，所幸回来不晚，正赶上喝子汐师姐喜酒。”
子汐真人一双波光流转眸子斜睨着她，笑道：“没良心丫头，你再不回来，你师父头发都要愁白了。”
说完又有些后悔，当年她看出他们师徒间不妥，隐隐察觉这丫头心思，还有意说了一番话让这丫头死心，可现看她好端端回来又忍不住刺一句了。
和光这些年所为，旁人只以为他爱徒心切，可她却看得清楚，那分明是男子对心上人难以割舍牵挂，偏偏又无处可诉，只得孤身一人默默四处寻找。
看这丫头样子，已经有了旁人，可叹和光冰心一片，以他性子，恐怕永无开口之日了。
这样，想必是好吧。
子汐真人心中低低叹息一声，松开了捏住莫清尘手，笑道：“贺礼呢？”
莫清尘已经想得明白，师父和白狐两情相悦，当年她决然退出，虽说不上成全，但至少不会再给他带来困扰。
至于天源，她没有勉强过自己心，他亦没有，既然走到了一起，那定永不相负。
但师父为她受苦楚，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不仅是她年少时顾大哥，是谆谆教诲她成长师父，那些朝夕相处，看竹听风日子，不会因为放下了那份情就能抹杀。
她以后唯有做得好，变得强，让师父少操些心吧。
莫清尘伸出素手，递过一对珠子。
子汐真人伸手接过，看着一青一红，一样大小珠子道：“这是什么？”
“这叫并蒂同心珠，是从一种叫并蒂蚌体内取出，没有多么强大功能，不过若是佩戴此珠男女相距一定范围，催动此珠可以把另一人召唤到身边来。”莫清尘解释道。
“咦，这么有趣儿？”子汐真人饶有兴趣打量手心上珠子，看了莫清尘一眼，“行，算你过关了。来，咱们喝酒，大家赶紧过来，这丫头身上好酒多着呢，连流觞真君都一直惦念着。”
房中，就响起女子洒脱笑声及杯盏相碰声。
另一边，白衣修士和顾离相对而坐，二人身边酒葫芦已经空了好几个。
白衣修士拿起一个酒葫芦笑笑：“顾兄，你这徒弟真是有趣，一直喜欢用葫芦装酒。”
“她说这样省得拿酒杯了，喝得痛，又不像抱着酒坛子喝那么粗鲁。”顾离淡淡笑。
“女子就是女子，喝个酒还有那么多讲究。”白衣修士摇头笑道。
“嗯。”顾离既不赞成，亦不反驳，只是用指尖轻轻抚过手中大肚葫芦。
白衣修士叹了口气：“顾兄，你——”
顾离挑眉，淡淡眉眼如画，把酒葫芦举了起来：“白兄，我们喝酒。”
白衣修士仰头狠狠灌了一口酒，看着顾离那云淡风轻笑，有种想把酒葫芦砸到他身上冲动。
这人心里到底有多能藏得住事啊，枉他当年一直以为他放不下白狐呢，却原来那本就是白狐一族设圈套，也不解释，害得他三番两次开解他这一段人妖恋，生怕好友一个不慎就误入歧途了。
现好了，来真了，宝贝徒弟也成别人了。
当年看到那丫头本命元神灯暗淡，他面前都没控制住喷出一口血来，现反倒云淡风轻了，行，我看你能忍到什么时候！
这时有执事弟子走来：“真君，首座太上长老有请。”
“何事？”顾离问道。
执事弟子低头道：“是请您过去商谈落阳真君和清澄真人婚事。”
顾离沉默片刻，露出一个笑容：“好，我知晓了。”说完放下酒葫芦，对白衣修士道，“白兄，我有事先行一步，我们改日再喝。”
看着顾离离开背影，白衣修士忍不住问道：“你确定不后悔？”
“不悔。”许久，两个字传入白衣修士耳中，那个灰色身影，早已消失攒动人群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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