阴间那些事儿 作者:奔放的程序员、
阴间那些事儿__255
在东方?”
老喇嘛摇摇头:“这个需要转世大师的精确预测。”
我看着莲花图案,莫名中有股的颤栗感。这是一根枝条上生出三朵花的莲花。三朵莲花同根同枝,一左一右两朵花微微下垂,中间的那朵高高翘起,三朵花都面向东方。
寺里有专门记录的喇嘛,用摄像机和相机把这一幕都拍了下来。
老喇嘛津巴波肯走过来,让我们这些散客和记者们先回去休息,剩下的工作是寺里比较隐秘的环节,要收拾尸体残骸进行埋葬,不希望我们这些外人还留下来继续观看。
我们回到山上的房间。冯良和蔡玉成从来没见过这一幕,兴奋不得了,坐在屋里的地上津津有味聊着刚才的细节,冯良把相机镜头打开,找着自己满意的照片。
而花清羽没有参与讨论,他站在外面的走廊上,依靠栏杆,看着远处暗红色的云层,脸上尽是感伤。
解铃倒是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半躺在毯子上,手里持着古老的经卷,点着油灯,津津有味读着。
这时,有脚步声从外面传来。巴梭领着史文生的手走了进来,后面还有几个戴着黄帽的老喇嘛。
我们赶紧站起来施礼,花清羽也走了进来,表情有些僵硬,显得非常紧张。我们都知道,喇嘛们将会宣布认证的结果,史文生到底是不是仁波切转世,很快就有定论。
如果史文生的身份得不到寺里的肯定,即使他真的是什么大神,恐怕也要离开了。
老喇嘛津巴波肯拉过史文生的手,缓缓说道:“孩子,我们已经认证过了。”
“怎么样?”花清羽问道。
津巴波肯沉吟片刻,说:“我们修行不够,境界尚浅,无法认证孩子是否是宗磕玛珠仁波切的转世。”
花清羽皱眉:“到底是什么意思?”
津巴波肯道:“这个孩子在认证中,所有的选择都是正确的,选择的过程却似是而非,奇妙玄奥。我们认为这个孩子即使不是上师的转世,与本寺也有极深的缘法。”
“那你们想怎么办?”花清羽问。
津巴波肯道:“宗磕玛珠仁波切焚烧之后的神迹,诸位在现场都看到了,那是三朵莲花,朝向东方,这种图案我们从来没有遇过,实在无法明白这里预示着什么。我们将会派上师的心子巴梭到大包法王那里详细询问,大包法王是真正的转世大师,他能够解读任何关于转世的预兆,将会准确告诉我们,上师所留下的神迹是什么意思,他的转世灵童到底在哪里。”
“你还是不肯承认史文生的身份?!”花清羽有些沉不住气。
津巴波肯道:“严肃地认证过程,是对上师对孩子对你们对我们负责!巴梭明日出发,诸位不知是否需要随同前往。”
“我去。”花清羽道。
冯良和蔡玉成赶紧举手,我一看有热闹可凑,也赶紧报名。
就在这时,那个曾经对迦楼罗鸟花花表现出很深感情的老喇嘛走了出来,居然用手指向解铃。我们都懵了,不知他什么意思。老喇嘛用本地土语低沉地说了两句话,津巴波肯面向解铃询问:“这位,不知如何称呼。”
“解铃。”
“解铃,本寺老喇嘛向你发出邀请,请你留下来一起研讨佛法经文。”津巴波肯说道。
我们面面相觑,也就是说解铃无法和我们同行了。解铃显得有些疑惑,不过他反应很快,马上道:“既然如此,那就打扰了,我正有心留下来阅读经卷。能和高僧辩经明理,是难得的机缘。”
向导多加在后面道:“我也想和你们一起去见法王,可以吗?”
津巴波肯点头:“此为缘法,诸位都在法缘之中,都可以去。还有一事想和诸位商量,孩子与本寺有缘,经过我们商议,想留孩子在寺里修行,不知可否?”
花清羽道:“这是好事,能在寺里跟随众位师尊学习无上妙法。不过,我们并不是这个孩子的监护人,他还有爷爷,在中国。这件事我们必须要征求他老人家的意见。”
津巴波肯说:“好,这段时间就暂时留孩子在寺里吧。”
说过之后,诸位喇嘛要带着孩子走。史文生像是知道了什么,小孩子甩开老喇嘛的手跑过来,一把抱住花清羽,居然哭了:“叔叔。”
花清羽抱起他,眼圈也有些红,竟然一时无言以对。史文生抱住他的脖子,轻声说:“叔叔,我会努力修行,帮你解开心结。”
花清羽一震,点点头:“我相信你,上师。”台叨役才。
花清羽最大的心结,其实就是无穷无尽的转世。这种情况看似是人们所追求的长生,其实真的到了这一步,痛苦无法想象。花清羽复杂一点说,他其实算是很独特的人类一个物种,他对世界的理解对时间的感觉,和我们常人完全是两个概念。特殊的生理状态形成了他独特的心理机制。
平时,他也就和解铃聊天,我们其他人在他眼里可能就是牙牙学语的幼儿。婴儿和成年人完全没法聊到一起去,世界观差异太大。
能感觉出来,花清羽是很孤独的,闲聊的时候他不止一次提过安歌。安歌的情况和他差不多,这两个老怪物绝对能聊到一起。
花清羽曾经说过,如果再有机会,他不会选择转世,而选择寂灭。就算转世,也不想再继承前世前前世的所有记忆,他宁可变成一条鱼,只有六秒钟的记忆时间。
记忆就是痛苦的根源。
史文生还是个孩子,但他的话也不是白说的。他如果有朝一日,能够记忆和智慧全面回归,或许就是解开花清羽心结的时候。
我们休息了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巴梭就背着行囊来找我们,这次我们要去的地方很远,在尼泊尔的另一个城市。那里有一座官邸,是大包法王的修行之所,他是整个亚洲最著名的转世大师,有天眼神通,能用一套严谨的预测方式来观照人的前世今生。
经过他来寻找的转世灵童,已经不下百人,每一个都极为准确,没有找错过。
除了解铃,其他人全都打好背包,一起出发。
多亏了向导多加,如果没有他,按照巴梭的意思,他会一路走到那个城市。而有多加在,安排骡队来到城市,再安排车辆,到另外一个城市。
我们要去的城市叫帕坦,离加德满都非常近,我们将会在那里拜会法王,他将告诉我们所有的秘密。
☆、第二十七章 法王
帕坦和加德满都一河之隔,是尼泊尔境内一座拥有很多古迹非常漂亮的城市。法王的官邸就在城市的边郊。
这是一座花园式庄园,主楼是白色的四层小楼,到的时候。帕坦下起了蒙蒙的细雨。空气有些阴冷,却很清新。走在细雨中,看着眼前带有鲜明信仰气息的小楼,有种莫名的感动。
来到小楼前。有喇嘛接待我们,巴梭说明来意。谁知那个喇嘛对我们说:“大包法王早已恭候多时,知道各位要到了。”
我们面面相觑,这法王还真神啊。看来确实有些法力,居然能预知未来。
法王在二楼的会客厅等我们,喇嘛引领我们上去。会客厅面积很大,三面是落地窗,靠着窗户角落放着绿色的盆景。屋里的风格很简约,没什么花里胡哨的东西,只是在墙上挂着几面五颜六色写满经文的毛毡。
会客厅的中间,是几张软垫座椅。一个身着红色喇嘛服的大汉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正微微垂目拈动佛珠。
一看见这个人,我们都不约而同皱眉。这个大汉看上去极为凶戾,留着光头,眼袋很重,脸上全是横肉。他要换身衣服出去,绝对是黑社会大哥。往那一坐。气场如山,身上有种很凌厉的煞气。
听到脚步声,他缓缓睁开眼,这人还是个近视,从旁边的茶桌上拿起透明镜框的眼镜戴上,看到我们,脸上居然漾起一丝笑容。虽然笑得很和善,可看起来实在太恶,我们这些人都不敢发声,老老实实跟随在巴梭的身后。
巴梭一看到他,马上跪在地上磕头,用藏语说着教内的敬语。
我们虽然早有思想准备,但确定眼前这条凶汉就是传说中的法王,一时半会还真有点不太适应。
巴梭磕了三个头,又趴在地上行五体投地大礼,过程相当繁琐。从始至终,法王脸上都笑眯眯的,没有说话。
等到巴梭站起来,法王看看我们,用汉语说道:“诸位都是来自遥远的中国?”
我们不知对他用什么礼法,赶紧称是。法王点点头:“我接到寺里的电话,知道你们会在这两天到的。”
我暗自发笑,还以为他会什么预知能力,原来是接到电话了。
法王说:“宗磕玛珠仁波切过世之后,决定焚化那天,我就知道他的心子会找来,这关系到转世灵童的事情。巴梭……”他叫巴梭的名字。
巴梭赶紧凑过去,法王摸摸他的脑顶说:“我和宗磕玛珠仁波切是生前好友,知道你受他老人家的特别信任,你们之间有很深厚的宿世因缘,你自幼就接受他老人家的照料和培养。下面我说的话你要听好了!”
巴梭嘴唇颤抖,眼圈红了,跪在地上,聆听法王教诲。
“你,一定要找到他真正的转世灵童!”法王严肃地说:“要有人继承他的仁慈修为,要有人继续传承传播佛法的事业。”
法王声音低沉,每一句都振聋发聩,窗外是蒙蒙细雨,气氛极为肃穆。
“巴梭,寻找他转世灵童的责任就落在你的肩上,你要承担起来,这是一个很严肃很重要的工作和任务。过程可能非常艰难,可能会非常危险,你要面临很严酷的考验,你愿意去做吗?”法王问。台双休亡。
巴梭垂着头,声音哽咽:“我愿意。”
法王慢慢走过来,对我们施礼,我们赶紧还礼。法王对巴梭说了一句藏语,花清羽听得明白,轻声道:“他要为我们灌顶。”
法王是懂汉语的,听到了他的说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灌顶可是难得的机缘,虽然我们不太信这个,但是被得道的高僧加持一下,最起码可以讨个幸运的彩头。
法王盘膝坐在软椅上,我们挨个上前接受灌顶加持,所谓灌顶其实看起来没那么复杂,就是法王伸手在我们脑袋上摸一下。都摸过之后,他的表情显得非常奇怪,非常迷茫,眼睛里闪烁着迷惑的目光。他看了看我和花清羽,好半天才说一句话:“因缘啊。”
巴梭上前,解开背囊,从里面取出一个用黄色绸巾包裹的小包,缓缓打开,里面装着上师过世时的一些东西。小木匣里是部分骨灰,小圣瓶里装着几粒舍利子,一块u盘里是焚化尸体的视频,还有关于骨灰里的神迹--莲花的照片。
这些都是法王用来预测转世灵童位置和身份很重要的信物。
法王拍拍巴梭:“先在这里住下来。这几天,或许你会做到关于仁波切转世的梦境,不管梦到什么,有什么启悟,都要告诉我。”
他又看看我们,施礼说:“也请各位远方的朋友一起住下来。”
我们赶紧称谢,说了两句客气话。法王不再看我们,重新盘膝闭目,拈动佛珠。
由喇嘛带领,我们在小楼的休息间住下。也不知是怎么安排的,我居然和巴梭一个房间。我皱了眉头,倒不是说我矫情,关键是巴梭是教派中人,肯定有这个那个的忌讳,我其实骨子里是相当怕麻烦和繁琐的人,怕扰了他的静修。
我又不好公开说,只要找到安排住宿的喇嘛,希望他能调整一下。喇嘛却说道:“实在不好意思,房间是法王亲自安排的,我们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做。”
我一想起大包法王那凶恶的样子,就失去了和他沟通的欲望。行啊,凑合住吧,估计也就两三天的事。
雨淅淅沥沥居然下了一天,始终没有放晴,屋子里有些阴冷。我裹着冲锋衣躺在床上,看着电视。上面的节目一句话都听不懂,我来回调台,希望能找到华语频道。
这时,巴梭回到房间,我悻悻地把电视关掉。
巴梭对我笑笑,整理一下床铺,然后脱掉外衣,盘膝坐在床上开始冥想打坐。他的姿势很规整,整个人瞬间就进入了那种定境,气息平和,形如磐石。看他的样子我心里也痒痒,想着解铃教我的办法,我也打坐。
我坐在床上,心始终静不下来,耳边是淅沥沥的雨声,扰的心烦意乱。脑海里,始终盘旋着法王阴沉的凶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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